“璡哥,我碰到了詭異的事情。”十三似乎還有些驚懼,”我到現在纔想起來給你打電話,沒想到還真打通了,看看你的情況怎麼樣。”
可璡靠着牆,”情況一般,現在在回來的路上。”
“那就好,我他奶奶的嚇死了,還以爲自己一直是在做夢,等着醒過來。”
可璡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你沒事就好,我們在想辦法離開這裡,現在找到了比較重要的線索,但是卻不直到怎麼使用。”
“什麼線索?”十三聽起來十分高興。
“這個世界和咱們世界有十分緊密的聯繫,或者說可能就是一個世界另外的一面,只是咱們一直都沒有察覺,其實這裡面的很多人和事都是那個世界存在或者存在過的。”
“對,我感覺也是這樣,正想和你說呢,不過你先說吧,我瞭解的也不多,你好像找到了十分重要的東西。”
這激起了可璡的興趣,”咱們去的御山居或者說那個地方很不簡單,那裡似乎隱藏了巨大的秘密,從這個世界去看,簡直就是地獄,而我來到這邊似乎是通過一個石板做媒介,它藏在通往去泉山的巨大地下河洞穴中,那裡面似乎還有一些很古老的建築,石板在一個祭壇上,自從我拿到這塊石板,就陷入了這個世界,我和你們聯繫的時候,就會把你們召喚到這個世界,所以從此以後,不要和任何人聯繫,無論什麼情況,它只會害更多的人。這塊石板似乎還有其他神奇的能力,聽其他人說,拿到石板,就可以控制整個世界,所以,咱們的出路也在這個石板的秘密之中。”
十三似乎很高興,”那你不是成超人了,想幹什麼幹什麼。”
可璡苦笑,”還超人,我很多次都差點被人幹掉,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納哈什簡直就是地獄的代名詞,那裡的草原是古戰場,上面屍橫遍野,附近怪物出沒,光這些怪物就可以給你講上幾個小時,我現在還在被屠人張追殺。”
“屠人張?”
“是,我只知道他是個從地下復活的怪物,現在莫名其妙的追殺我,可能是因爲我是石板的持有人,而它需要石板的力量。現在的情況不斷惡化,似乎還有什麼更兇惡的東西復活了,我想可能是母媧墳裡面的東西,那傢伙可以吸取人的靈魂。”
我靠,這都什麼是什麼啊,光是屠人張聽起來就霸氣外泄,還有比他厲害的啊,他爲什麼追殺你?”十三十分吃驚。
“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經歷了幾年的事情。屠人張肯定是要奪回我的石板,也有其他的人企圖搶過它,但是被我找回來了,石板是焦點,到現在事情似乎太多了,我一時都沒法說清楚。”
“聽起來的確是這樣,但關鍵就是那個石板,只要知道怎麼用,咱們就可以離開這裡。和你比,我的經歷似乎簡單些,但也真是夠嚇人啊。”十三說着還有些喘氣。”光說我醒來的時候就夠奇怪的,鼻子癢癢的,我睡的迷糊,摸着一團軟軟的東西,還在動,迷糊着睜眼一看,是個胖貓,我奇怪了,家裡那裡來的貓,摸索着開燈,沒電。我坐起來,這才發現周圍情況不對,家裡的牆四面是洞,這才覺得有點冷。我有點清醒了,但腦子卻不清醒,我家絕對不是裝修成這樣,花了十幾萬哪,但是感覺自己的確是醒來了,就這麼呆着,那個傻貓不怕人,趴在我腿上睡着了,還打呼嚕。”十三努力的回憶。
“你不是一般的遲鈍。”
“我花了很大心思才搞清狀況,一直堅信自己在做夢,但感覺和做夢有點差別,做夢的時候不會感覺這麼冷,挨不住穿上衣服。我不知道坐了多久,想着等會天亮了也該醒了,但約麼這坐火車都該到老家了,也沒有什麼動靜,天也沒有亮的意思,我受不了,終於推門出去,那個傻貓還真粘人,一直跟着我,沒辦法,我把它揣到懷裡,毛茸茸,暖和和的,做夢肯定沒有這麼細緻的感覺。你真不知道,我家外面有多麼奇特,居然還有那麼多老房子沒有拆遷,絕對是老北京胡同,不過那些房子真是破的厲害,只差沒有塌了,我家和附近的那幾幢樓就那麼奇怪的長在裡面,當然,我家也破的夠可以了,周圍除了一些明顯的地方,我幾乎迷路了,還有,我的車位也不見了,其實有了車子,這麼窄的巷子我也開不出去。”
“你跟鄺楠一樣,還真能忍的住。”
“誰能做這樣的夢?你是找到石板來到這裡,鄺楠是被你打了電話,那我怎麼來的?我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再做夢。”
“這情況是有點特別。”可璡也承認。
十三繼續說,“我就這麼在家附近晃悠,直到一座小屋的光亮吸引了我。”
“一般來說有光的地方還好,怪物都是潛伏在黑暗裡。”
十三繼續他的話題,”我抱着那個傻貓,它好像有點不高興,在我懷裡拱來拱去。那個是個低矮的青磚房子,十分破舊,磚是用土砌的,屋頂薄薄的黑瓦,我探着窗戶一看,裡面很簡陋,六七平米,東邊一個土炕,北面一個方桌,上面一盞油燈,四牆薰的漆黑,基本沒有其他東西,也沒有人。我當時也沒多想,推門就進去,的確也沒有地方可以躲人,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出來墊桌角的一本書。我拿出來,桌上的燈光隨着桌子的晃動忽明忽暗,這本書,或者說是本子的確有年頭,厚厚的一層土,封皮磨損嚴重,字都看不清,還是老式線裝本,裡面的字是一行行從上到下,從左向右,半白話,字是手抄的,這反而引起我的興趣,我仔細辨認封皮的字跡,才發現名字是《易名錄》,作者實在看不清,邊角磨損的太嚴重。”
這也提起可璡的興趣,好奇驅淡了疲倦,”裡面寫的是什麼?”
“都是些奇聞異事,好像志怪小說,我後來才知道,這它奶奶的可能是本日記!”
“有什麼特別的嗎?”可璡繼續問。
“有個故事很有意思,因爲有些東西看不懂,上面很多名字和地名或者東西之類的我都搞不清楚是啥。”
“這裡對咱們來說是歷史的展覽館,時間似乎都是停滯的,太多東西需要了解。”
“我給你念念,其實故事還是挺簡短的,和聊齋似的,大概是這樣的:入世三百二十七年五月,之所以對這個時間有記憶,因爲裡面提到的時間不多,而且這麼長時間,估計王八都死了,不知道這個時間是啥意思。”
“也許這裡的人是長生不死的。”可璡感覺自己不是開玩笑。
“那太扯淡了,我當時就是想這個可能是個什麼紀年,關鍵是後面,潤二月,武陽村縛惡鬼,恐其噬靈,撥其皮,去臟器,填以磁石,平禮真人封石棺,七十七年,棺破,村人恐其亂,焚之,惡靈起,啖全村,四縣大恐。遁暗世,惡靈遇藍玉,玉手刃之,遂平。看起來好像是個鬧鬼的故事。”
藍玉?可璡頭腦裡飛轉,”這個世界上那有鬼,再說鬼還可能有皮和內臟?”
“這個就是個聊齋故事。”十三說,”到頭不到尾。”
可璡不由否定,”這也許是個愚昧的表象,所謂的鬼也許只是他們害怕的人,屠人張原來只是個普通殺豬的,他一世坎坷,受盡人間疾苦,帶着無盡的仇恨死去,來到這個世界,驅動着他像個機器繼續復仇,這也是個相同的故事。人們親手創造了惡魔。”
“你說這都是真實的故事?”十三還是有些不相信。
可璡無奈的苦笑,”你自己還是不一樣?三百二十七年後,你給別人講故事,別人會相信你是曾經存在的活人嗎?”
“你可別嚇我,天一亮,我可就醒了。”
“但願,我在這裡已經很多天,走過的路都有幾十裡,還不算開車,但是我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過來。”可璡自己也很難說服自己。
十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
“咱們也許有出路,怎麼來怎麼出去,但是可能沒那麼容易,只要破解這塊石板的秘密。”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可璡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這次旅遊成了所有人噩夢的開始。
“我碰到了一個人,”十三過了很久才接着說,”我出了屋子繼續遊蕩,除了冷清的場面什麼也沒有碰到,一直遊蕩到北醫,你也知道那裡離我家不太遠,那塊兒和現在比較接近,我沒頭沒腦的溜達進去,除了破敗的四周,沒有碰到什麼,其實我一直期望能夠遇到什麼人,也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自己呆了好幾個小時,心裡也有些焦躁,突然感覺禮堂的門縫透出光亮,而且比較明顯,是電燈光,我來了興趣,禮堂的門沒有關,我進去,外廳有個課桌,還是那種黃漆的老式樣子,上面擺了個沒罩的座燈,沒有人,我推開裡面,座位區一片漆黑,靠近主席臺的位置還有幾處燈光,我往裡走,地上的灰塵都像雪一樣可以踩出腳印。主席臺邊也是幾個課桌,看來是搬來的,一個頭發花白的小老頭坐在那裡,看到我過來,擡了下頭,繼續寫他的東西。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傻站了一分鐘,看他還沒用搭理我的意思,才和他搭訕。”
“他。。。沒問題吧?”可璡覺得自己有些怪物強迫症。
“沒事啊,除了對人有些愛理不理的,沒啥其他的。”十三比較淡定。”我和他說話,他也不愛理我,我看到他四周一摞摞的書,看起來都是他寫的,拿起來看,他也沒啥反應,都是些醫學書,我也看不懂,看到他桌上還有兩本,看起來也都是老式樣本,一本是《金石氣血錄》,一本是《集罪集-前世》。”
可璡思索這兩個名字,沒有說話。
“我翻了地上的幾本書,估計都是他寫的,提名都一樣,張中古,站在他側邊看了一會兒,想拿《金石氣血錄》,老頭兒不給,呆了一會兒,實在沒意思,又去拿《集罪集》,老頭兒好像沒反對,這個還有點意思,是一本小說,我也沒啥事做,就當看網絡小說,坐到一邊的座位。”
“寫的什麼?”文字的記錄相比口頭敘述有用的多。
“這個有點長了。”
“那簡單說。”可璡有些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