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完,楊陸心情輕鬆些。
可璡聽完,卻更加迷惑,“放心吧,我不會放棄,總會找到辦法。”掛掉電話,可璡思緒漫無目的的遊弋,忽然又想到霍啓明,他的動作表情如電影般重放,雖然感覺奇怪,但是自己的直覺卻不能讓自己相信支書說的話,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或者當面問清楚,可璡覺得這是比較好的處理辦法,下定決心,他胡思亂想無法入睡,便開始整理資料,直到最後稀裡糊塗的睡去。
可璡起的很早,悄悄的來到湖邊,如果霍啓明過來,這裡是他的畢經之路。他和路路靜靜的望着黝黑的湖水,直到南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看到可璡,霍啓明有些吃驚。可璡決定開門見山。
“有人和我說起你不存在的哥哥和三個失蹤的孩子,”可璡看着他的眼睛,”我把你當成自己人,有話咱們說明白。”
霍啓明眼神閃爍起來,轉過頭看着湖水。
“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霍啓明的手插在口袋裡侷促不安的動着。”我有哥哥。”
“在滑水隊,失蹤?是三個孩子吧。”可璡不依不饒,他可以容忍做錯事,但不能容忍說謊,這是他的原則。
霍啓明把手抽出來。可璡心想是準備動手不成,他擡起頭,”也許你不明白,我也不期望你能明白,我不是有意騙你的,這裡對你不是好來處,你也不知道自己將面對什麼,如果對你好,最好還是趕快離開,對不起。”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璡看着霍啓明的背影,看來他決定設置無形的牆回絕自己,他的心裡到底存了什麼秘密,他又在尋找什麼?可璡深思,難道他有和自己類似的經歷?他心裡嘆了口氣,帶着路路往回走。
大仙推門進來,自顧的坐在可璡旁邊。拿出一塊銀元,半空一彈,錚錚入手。“可璡,你說是正是反?”可璡沒有擡頭,”一半一半。”
“如果只有一次機會,一半是生,一半是死,一定要猜呢。”可璡停下手中的活,大仙直看着他,”你肯冒險嗎?”可璡回看大仙,尋思這話的分量,”多大的風險?”
大仙搖搖頭,”我不是神仙,沒到怎麼會知道?”
“那怎麼知道會有風險?”可璡有些不信。“而且說的這麼嚴重,生離死別似的。”
“直覺。”
可璡內心博弈,大仙不會說些無緣由的話,但他還是感覺大仙反應過激,”如果我自己去,可以做的到嗎?”
大仙直接否定,在那種情況下,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單薄,尤其對於完全沒有經驗的人,有情況就是被秒殺,如果想有希望,那就需要多人合作,但那把別人拉到危險的漩渦。
可璡背靠沙發,似乎對着自己說話,”我一個人,也會追查到底,不想連累別人。”
“這麼說就放心了,你看,主角都是不會死的。”大仙拍拍可璡肩膀,”不過你什麼時候才能改的掉牛脾氣。”
可璡感覺心裡悶的慌,外出露臺透氣,路路疑惑的看着他,不敢過去。大仙跟出來,靠着欄杆,”我這輩子,就想圓了自己的心願,做一個自己的考古發現,是真正的學術發現,能夠振奮人心的發現,讓人們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大仙搖搖頭,”這輩子也不白活一回,但現實只會給你瑣碎的麪包屑,讓你永遠也吃不飽。爲了不浪費,我也仔細的把自己所有能夠收集到的東西仔細整理,到現在考古的記錄都已經超過一千三百萬字,希望能夠通過點點滴滴把前人的生活重現,如果我找不到大發現,也不白過每一天。”大仙有點自嘲,”可璡,你呢。”
可璡還在想着霍啓明的事,愣了下神,”我想流個世界知名的芯片,讓我的競爭對手都佩服的芯片。”可璡笑起來,”現在國內的情況說實話也不好,很浮躁,積累太少,但我不能隨流,和你的想法有些類似,一個人的努力很渺小,如同螞蟻面對大海,但是我準備迎接海浪的衝擊。現在每天很辛苦,但是我知道自己一天天努力,總算對得起自己。”
大仙流露失望的表情,“我要回去了,所裡催了好久,實在沒辦法,這是我在這的最後一天。”
可璡吃了一驚,實際上,大仙是可璡現在的心理支柱,如果大仙一走,可璡突然感覺莫名的失落,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璡很快理解,他猜想,所裡壓根就沒讓他來。
可璡的福克斯跟着豐田,穿行在樹林裡面。大仙把車停到空地,下車和大家交代一下,交代兩個最有可能的地點,所有人分成兩隊,依舊對講機聯繫,並簡要的介紹了樹林中的生存技巧和如何辨別方向。
小王跟着可璡,小孫跟着大仙,雖然沒看他們表情,想着大仙很快就要離開,心情不好。兩人不說話,悶頭在樹林裡亂撞。才幾天過去,樹林一夜入秋,滿眼都是黃色紅色的落葉,踏上去沙沙響,顯得分外寂靜。大概因爲壓抑的心理,兩人人好像什麼都沒注意看,瞎逛到中午,餓的坐下來啃乾糧。聽到對講機嗶嗶響的時候,人還在愣神。
大仙也沒有收穫,大仙部署了下面的路線,準備再北面會合。這次大仙意外的失算了,一天就這麼下來,什麼也沒找到,四個人悶聲的往回走。
晚上,小孫過來說 BOSS叫他回去,要他把尼莫帶回去,其實可璡也已經接到電話。可璡給大仙和小孫送行,衆人悶頭喝酒,話不多,一直喝到晚上一點。
第二天,日上三竿,可璡頭疼起牀,大仙沒有打招呼,悄悄的離開了,小孫下午走,可璡送他到車站,可璡看着空空的御山居,一瞬間,恍若隔世,他十分失落。
帶路路湖邊散步回來,可璡重整勇氣,放棄不是他的風格,打開筆記本,他打開 google earth,地圖分辨率雖然不高,但是也可以看個大概,他把圖片保存到 PS,在已經探過的地方做了記號,揣摩大仙的思路。現在惡補風水肯定也沒有用,就憑直覺傻看,小王進來也跟着他看,給他講地圖上他去過的地方。
“這裡面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人工的痕跡。。。”小王歪着頭想,”好像有口井,老石頭砌的,很古老,井口也很寬,我打獵的時候看見過,黑咕隆咚,見不到底,好像還沒水,丟石頭進去都沒聲音。”
可璡擂了他一下,”後知後覺。”
小王傻笑着,”當時也沒當回事,這不過是口井,我都記不清地方了,還得好好找找,誰想的到井還可能做別的。”
“在這種沒有人和水的地方,也許就是入口。”可璡十分高興,他感覺這是可行的突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