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一身青色錦衣的儒雅書生半倚船艙失神的望着面前小桌上的一豆燭火,想了一下他一手拿起桌上的白玉酒杯,另一手執起同色酒壺斟着,仍然失神的望着,滿了也不曾察覺繼續的斟着,酒液順着他的手腕鑽入他的衣袖,一時間小小的船艙中酒香四溢。
“畫舫扁舟,美酒獨醉,先生好雅興。”一人搖着扇子掀簾踏入了舟內,舟中人擡眼掃過去並非自己要等之人卻是個不得不頭疼的人物。
“下官見過王爺千歲。”青色衣服的書生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作揖,因爲小舟不大兩人這樣一站一時間只能碰觸在一起,青衫之人慌忙想後退卻因爲腳下不穩險些栽倒。
“小心。”那王爺扇子一合扶住了他有些打晃的身子,笑開來道。
如果說從前這人還似一隻嬉鬧的貓兒,現在的他就如一隻心機頗深的笑面虎,青衫人心想。
“你這莫非是知道我要來,所以給我備的。”王爺順手拿起酒壺晃了晃。“真是失禮,都已經空了拿什麼來招待客人,讓我看看,這全都撒在了你身上,莫不是要我自己動手。”
他說這話時笑的像只偷腥的貓兒,那青衫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恢復了常態微微一笑說道:“如果王爺喜歡這酒,趕明個便讓人給王爺送上三壇便是。”
“當年我們也曾一起泛舟,你我初識後也曾經在這花舟上鬥過文采,當時我便想,怎麼會有如此機智之人,手無縛雞之力卻可以用舌頭鬥得一方,我文采不佳嘴皮子鬥不過你就故意拿淫詞逗弄你,你卻回了我一句,一下子把那對子變的高雅起來,我當時就在想,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
“王爺倒是記得真切,比起王爺下官的記性就差太多了,若非王爺提起,子淵都忘的差不多了。”說話那人端坐在那裡,因爲小舟過矮,他便席地而坐,青色的薄長衣襬散落在那。
“你真的忘了?”
“這……怎麼會呢,當年子淵有幸與王爺結識是千年修來的緣分。”青衫之人沉思了一下迅速笑道。
“怕你的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吧。”他說這話間已經伸出手指點了點那青衫人的心口。
被他碰觸,那青衫之人一怔沒了反應,一陣風吹來,本就搖曳欲熄的豆火晃動了一下便熄滅了。
“禹鳶。”那人聲音帶着慾望的嘶啞壓了過來,輕喚了一聲便在黑暗中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貼上去將他發涼的嘴脣含入了口中,只是脣瓣的摩擦已經不能滿足,他將舌頭深入那人口中輕輕吸允着他的舌頭。
身下的人手抓住他的衣袖既不掙扎也不迎合,只是澄清的眸子看着身上的人呼吸便的粗重,在他身上動作着。
“嗚。”他吃痛,那人竟然咬上他的鎖骨甚至開始窸窸窣窣的開始去解他的腰帶,他伸手擋在了兩人之間。“王爺要如何子淵攔也攔不住,只是子淵還是得提醒王爺一聲,待會兒相爺會來,若是讓他看到了這番情形,不曉得得惹出多大的事兒。”
“你拿他威脅我?”咬牙切齒的聲音。
“子淵不敢。”
“你不敢?你倒是說說你還有什麼不敢的?”顫抖着將那人擁進懷裡。“這麼多年我做的還不夠嗎?爲什麼連個彌補的機會都不給我。”
“王爺言重了。”青衫伸手去推卻敵不過他只好由着他壓着。
“你就那麼恨我嗎?你到底要折磨我的何時。”
青衫剛想再說什麼,忽然感覺到小舟被撞的顫了一下,隨後一人鞋底摩擦甲板的聲音。
“這是鬧的哪出啊。”一手掀起小舟上的簾子,藉着月光一人鑽入這本就不寬敞的船內。
“呵,相爺可別誤會,這是王爺是在與子淵鬧着玩呢。”青衫之人微微笑道,笑容依舊不變。
“原來如此。”那相爺也是一笑。
見他們二人一唱一和,那王爺卻是徑自甩袖離去。
“連某找你來可不是爲了看這種鬧劇的。”
“是子淵失算,怎料想那人會出現在這。”
“罷了,連某最不愛管的就是閒事,謝子淵你自己心裡拿捏好分寸就是。”
“是。”
與連相談了許久,謝子淵上岸,早早等着的轎伕迅速的過來將轎子停好。“大人現在可是要回府。”
謝子淵點了點頭稍稍彎了些腰坐進了轎子中吩咐起轎。“回府吧。”
“大人,這個是剛纔有個小哥讓我給您的。”爲首的轎伕從懷裡掏出了封信遞給了他後才擡起了轎子。
謝子淵略看一眼,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謝兄親啓的字樣,面色不由一喜,稍稍掀開了些簾子藉着月光打開了信,只見上面寥寥幾句,後面畫着一個大大的圓圈。
日前已經安定,收養了只小犬名爲旺財,大家都好,勿念。
葉寶天親筆
看到這最後一個圈,謝子淵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