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早早入睡,這被忽然召來,謝禹鳶甚至還來不及穿戴整齊,穿着單薄的衣服就前來,依舊是一身青衣,只是比白日越顯的淡了些。鳳三王爺隨手揮退下人,待下人欠身退下,亭中只剩下二人之後,他又開始自斟自飲起來,似乎沒看到謝禹鳶一般。
跪着半響,也不見那人有讓他起來的意思,謝禹鳶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在何處得罪了這鳳三王爺,輕輕呼了一口冷氣,這夜深倒也有些許的清冷。
“聽說你是小九的人。”許久那上座之人才開口,還是那副輕佻的口氣,用腳尖挑起下跪之人的下巴。
“禹鳶不懂王爺您的意思。”謝禹鳶的眼中隱隱冒着憤怒的火焰,自己身爲天子門生,這人居然如此侮辱與他。
“你這眼神不好,本王不喜歡。”那人忽然將石桌之上的酒具掃落在地上,伸手抓住謝禹鳶的衣領將他壓制在上面,俯身脣覆上他的,手捏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將舌頭深入舔舐,單手抓住謝禹鳶的雙手往上,另一隻手去扯他的腰帶。
謝禹鳶一下子懵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劇烈的掙扎起來,蕭涼似乎沒料到他會反抗,一不留神被他踢中,吃痛的手一鬆謝禹鳶立刻將他推開,他還想去抓,謝禹鳶撿起地上的酒壺就砸向他。
他砸的狠,血立刻涌出,順着臉留下了看着挺嚴重。
“想不到堂堂王爺竟然有這令人作嘔癖好。”謝禹鳶狠狠的擦着嘴惡狠狠的看着那人,他只聽聞這皇都中多有隱晦之事,
其中就有兔兒爺的事情,沒想到今天居然讓他碰到。
“哼。”謝禹鳶不去看他,轉身就要走。
“別走,疼。”
“……”謝禹鳶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回頭將他扶起帶回了房間。
“我去找大夫。”
“別去,大夫來了你就有麻煩了。”
謝禹鳶看着蕭涼捂着傷口疼的直哼哼,楞了一下不由微微一笑,這人看起來還不算太壞。
自打鳳三王爺受傷之後每日都會跑到謝禹鳶這裡,謝禹鳶也習慣每日備上自己所能及的好茶擺好棋盤等着他。
“子淵,跟我走吧。”蕭涼展開扇子狗腿的將手中的茶水扇涼一些遞給對面的人。
謝禹鳶搖頭又取了個杯子:“三王爺如此厚愛,禹鳶受寵若驚。”
“說好了不喊我王爺的,喊我鳳驊鳳三,或者乾脆喊我涼。”
“……”謝禹鳶嘴角**了一下:“好。”
“這樣纔對嘛。”
“鳳三。”
“何事。”鳳三王爺滿意的將扇子展開故作風雅的搖晃着。
“鳳三爺,請您把藏進衣袖中的黑子放回棋盤。”
“……”
這一日鳳三王爺又跑來找謝先生。
“過些日子就是科舉,你若前去定中。”
“禹鳶並不打算前去。”
“……”蕭涼眉梢一挑,不言語。
又一日,蕭涼被小侯爺攔下。
“你怎麼整天往小爺我這跑,當我家後院是你書房啊。”
蕭涼狠狠的剮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直接往謝禹鳶的所在的清泉居走去。
小侯爺楞在那裡,這是什麼事啊這是,這人還有理了。
“蕭涼,你給我站住,你老往我後院跑這算什麼事啊。”
“我就是去看看禹鳶。”
“誰許你打他的主意的,你這個沒節操的傢伙離他遠點。”
“我只是勸他去考科舉,他有才,肯定會高中的。”
“考個屁,他爹剛死,他得守孝三年,要不早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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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爺大可不必日日往禹鳶處跑。”又是一日,謝禹鳶從學堂回來又見那人在自己房中泰然自若的飲茶把玩自己的香爐。
“哎呦,疼。”
謝禹鳶搖搖頭,連繭都掉了談何會疼,要疼也是他謝禹鳶頭疼,這些日子來無論自己如何防範,這三王爺總有辦法不請自入。
“雖然三王爺您和小侯爺打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但這到底是小侯爺府的內院,這般不打招呼來去多少有些許不妥。”
聽他說這話蕭涼的臉色不自然的白了一下,“怎麼會,這內院還沒女主子。”
他特意加深了後面三個字,深深的看了謝禹鳶一眼,這倒讓謝禹鳶一頭霧水起來。
“先生先生——”人未到聲音已經遠遠的傳來。
是管恆的聲音。
“還請三王爺迴避。”謝禹鳶拱手向他。
“嗯,本王晚些再來。”自己這般出現在謝禹鳶的房中確實不是事情,蕭涼將扇子往手心一磕,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哎……這人。”謝禹鳶笑了笑,晚些時候窗戶也得扣緊纔是。
“先生,別總是自己跟自己下棋了。”管恆衝進門來把謝禹鳶棋盤上的棋子全掃進棋盒。
“恆兄找在下何事。”
“哎——”管恆看着謝禹鳶的窗戶,白色的薄紗隨着風飄來飄去。“剛剛有旁人在這嗎?”
“並無。”謝禹鳶將棋盒中的黑白子一顆顆分開來放。
“真是奇怪,剛剛明明……”
“許是瞧錯了吧。”
“是這樣啊……不管了,我來是給你說聲,晚上外面有燈會,想找你一起出去逛逛。”
“哦?”謝禹鳶把最後一顆白子挑了出來放回棋盒,這才擡頭看管恆。“恆兄你是知道的,禹鳶好清靜。”
“我知道啊,這個這個……”管恆翻了半天從衣服裡拿出了小小的同心結。“寧小子說給你的。”
寧小子?謝禹鳶微微皺眉,將那同心結接過來,水藍色的同心結編制的不是很好,乾巴巴的躺在他的手心裡,有些眼熟,想了一回忽然綻開笑顏。“寧景雲。”
“你認識他啊。”
“嗯。”謝禹鳶點頭,他想起來了,這是那人掛在佩劍上的配飾,因爲顏色有些奇特所有他有印象。
“那就說定了,晚上謫仙居。”管恆拍拍腦門想寧景雲還讓他帶什麼話來着。“那個叫什麼來着,啊對,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