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交上來的名單有十幾個之多,大多是旅帥、校尉一流,裡面有李信熟悉的,也有不熟悉。李信看了之後,只是輕輕的搖搖頭。
“將軍,這些人該如何處置,是不是應該將他們趕出隨營軍校?”崔秀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用了。”李信想了想,最後搖搖頭說道:“人往高處走,這是也是人之常情,他們之所以爲世家所收買,不是他們自己心性的問題,而是我不夠強大。若是我本身強大,這些人豈會爲世家所收買?”李信將手中的名單付之一炬,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將軍仁德。”崔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他這次算是徹底的投靠了李信,但是實際上,在他的心裡,也不想與世家之間的關係弄的太僵。李信這個時候若是處置這些與世家勾結的將軍,那關東世家肯定會發現的,這對於崔秀乃是他的父親崔元都是不利的。索性的是,李信燒了這些名單,這就意味着對方不會再追究。崔秀總算是放心了。
“段齊如何?”李信忽然又問了一句,嚇的崔秀面色一變,他看了看大帳之中,卻是有杜如晦一人,這才放下心來。
“段齊將軍和他的父親段寬大人實際上是當年蘭陵王的親兵,與世家關係並不好。心中十分仇恨高家。”崔秀不敢怠慢,給出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答案。
“很好,去,將段齊喊進來。”李信diǎn了diǎn頭,若是段齊也暗中與世家接觸,那真是讓李信心中很是憤怒了。
“克明,當年曹操和袁紹官渡大戰,曹操勝利之後,從袁紹那裡繳獲了不少的官員信件,可是曹操都將這些信件燒了,你知道爲什麼嗎?”李信忽然問道。
“袁紹已死,這些人也就沒有效忠對象了,因爲內疚,只能是效忠曹操了,而且,曹操此舉還能獲得寬宏大量的名聲,何樂而不爲呢?”杜如晦笑眯眯的說道:“將軍今日的實力不如那些世家,不得不如此,而且,處罰了這一批,只能會讓那些世家察覺,他們就會去培養另一批,將軍發現的再多,殺的人也是如此,這對將軍的大業不但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還會影響將軍軍中士氣。”
“克明所言甚是。”李信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哈欠,對杜如晦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克明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將軍。”杜如晦也沒有遲疑,站起身來,朝李信拱了拱手,這纔出了營帳,在營帳口卻發現段齊大踏步走了進來。他一陣遲疑,最後搖搖頭,還是離開了大帳。
“將軍。”段齊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仍然是板着一張臉,就好像是死人一樣。
“這是一份名單,這些人作戰雖然勇猛,但是卻不是當將軍的料,讓他們去後勤,護衛糧草吧!”李信忽然抓起毛筆,也了幾個人的名字,又取了另外一張紙,說道:“這些人有些武藝,上陣殺敵極爲不俗,可以用在合適的位置上。還有這個人,也很不錯,慢慢的提拔他,然後讓他做你的副將。記住,只是副將,不能獨掌一軍。”李信仔細的叮囑道。
段齊聞言一愣,不過沒有說什麼,想也不想就接過了三份名單,看着上面的名字,都是一些旅帥、校尉之流,片刻之間,李信就決定了這些人的性命,或是流放、或是擊殺,或是架空。段齊沒有詢問理由,只知道李信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第二天一早,大軍繼續前進,前往黎陽倉。黎陽是黃河北邊的一個軍事重鎮。在歷史上留下了赫赫名聲。之所以這麼重要,不僅僅是因爲他的地理位置的緣故,黎陽倉西瀕永濟渠,東臨黃河,水運極爲便利。從河北地區剝削來的租米,都先集中於此,然後再由永濟渠或黃河運往洛陽、長安。用兵東北時,由江淮運來的軍糧,也先儲藏在這裡,然後由此運往東北,是河北地區唯一重要糧倉。最重要的還是黎陽倉,隋朝,尤其是隋文帝的時期,對糧食有着特殊的癖好,他們喜歡收藏糧食。隋唐二代統治階級對黎陽倉的管理一貫是很重視的。隋末幾次徵遼,都曾派人在此督運漕糧。後來的天朝時期,曾經對黎陽地區進行的考古,發現裡面的存量可以供近十萬人吃一年的了,這還只是發掘了部分,或許還有許多沒有發掘出來。
由此可見黎陽倉的重要性。
楊玄感能夠在這裡舉兵起義,靠的就是黎陽倉的緣故。以及後來的李密、竇建德等等,都依靠黎陽倉做出了一番事業。
黎陽倉雖然是叫黎陽倉,但是並不是在黎陽城內,而是在黎陽城外,黎陽倉是依山而建,是一個城池,只是這個城池住的並不是百姓,而是儲存糧食的,不但有城牆,還有護城河,還有各種防禦器材等等。加上所在的位置,易守難攻,在這裡布上數千人馬,就能抵擋數萬大軍的進攻。
黎陽城池高大,楊玄感剛開始起兵的時候,手中並沒有多少兵力,所以只是留下元務本堅守黎陽倉,對於黎陽城並沒有攻打。而駐守黎陽的乃是虎賁郎將陳棱,手下也有數千兵馬,面對這種情況有隻能是堅守黎陽城,不敢挑釁元務本,甚至連楊玄感的糧道都沒有截斷。索性的是,元務本也沒有那個能力奪取黎陽,大家乾脆相安無事,各自玩各自的。
但李信趕到黎陽的時候,陳棱雖然官位上和李信相同,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城門迎接李信的到來,這雙方的後臺不一樣,李信半年之內,從白身直接上升到虎賁郎將,這樣的聖眷不是陳棱可以比擬的。
“陳將軍,現在臨清關的情況如何?南陽公主可安全?”李信一見陳棱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將軍放心,臨清關安然無恙,臨清關易守難攻,想要攻下臨清關,楊恭道麾下的數千人馬還沒有那個實力。”陳棱想也不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