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亂臣賊子
“還不錯。”李玄霸卻是不管,手中的鐵錘再次擊出,天柱王手中的大斧也迎了上去,不管怎麼樣,天柱王作爲伏允的國相,在三軍面前豈能示弱。
“砰!”照樣是一聲巨響,天柱王面色潮紅,**的戰馬發出一陣陣哀鳴聲,火光照耀下,手中的大斧子連連晃動,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一樣。
“天柱王,本王來助你。”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壯漢越衆而出,手執大刀,卻是吐谷渾王族樑屈忽,也是吐谷渾軍中難得的猛將,他見天柱王不是李玄霸的對手,也不敢怠慢,手執大刀準備雙戰李玄霸。
“殺進入,衝啊!”這個時候,在遠處衝出一隊騎兵來,卻見宗羅睺手中的長槊飛舞,連連挑開面前的敵人,就朝樑屈忽殺去。
“宗將軍,領軍快速衝開大營,這兩個人我來對付。”李玄霸雙目中閃爍着寒光,看的宗羅睺面色一愣,面色微微變了變,根據他對李玄霸的瞭解,這種情況只能說明李玄霸恐怕是真的動怒了,當下不敢怠慢,趕緊率領數千精銳撞入大營之中,對着伏允大營發起了進攻。
“快,快擋住他們。”安修仁心中有些慌亂,因爲到現在爲止李靖並沒有出現,他轉身對伏允說道:“國主,後營怎麼樣,是不是也派人做好了防禦?”
“後面是嶂山,安兄以爲敵人會從嶂山出現嗎?”伏允不在意的說道。
“不好。”安修仁聽了之後面色一變,李靖是什麼人,用兵總是在敵人最不可思議的時候出現,不用說,這個時候,恐怕敵人已經殺到了背後了。
果然,只聽見後營一聲巨響,喊殺聲驚天動地。又見無數士兵從後營殺了過來,爲首的將軍身穿亮銀盔甲,手執長劍,正率領大軍正在不斷的砍殺,不是李靖又是誰。偏偏這個時候,伏允的大部分兵馬都是聚集在前軍,抵擋李玄霸和宗羅睺兩人,哪裡曾想到李靖已經冒險衝入後營,一下子後營陷入了戰火之中。
伏允也是感覺到驚慌了,李靖率領了多少人馬殺進來。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後營已經被攻破,足以說明李靖率領了多少大軍。
“父王,得趕緊離開這裡。”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神情焦急的走了出來,他是伏允的兒子慕容順,也跟隨伏允左右,這個時候見大營中一片混亂,趕緊催促道:“父王這次我們帶來的兵馬較少,不是敵人的對手。應該回去,帶更多的兵馬來,和李靖決戰。”
“啊!”遠處一聲悶聲傳來,卻見天柱王一聲慘叫。偌大的身形被擊飛,瞬間砸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死活,宗羅睺手中的長槊飛舞。或挑或刺或砸,他口中發出一陣陣大叫聲,神情歡喜。在他左右,大隋軍隊劈風斬浪,大軍迅速突進,吐谷渾大營中真正的進入混亂之中,以前好不容易組織的防禦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的效果。
“走。”伏允身形顫抖,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大聲說道:“我們立刻撤離,去嶂山,我們只有進入嶂山深處,才能躲開追兵。”
“國主,不能撤啊!李總管還等着國主前去搭救呢!”安修仁面色大變,趕緊說道。失去了伏允的支持,他還真的不知道涼州的李軌能支撐多少時間。
“若不是你,我吐谷渾豈會損失這麼多兵力?”慕容順對安修仁大聲的訓斥道。
“走,安兄,不是我不去救你們,眼前的情況你也是看見了,我們根本就不是李靖的對手。”伏允上了戰馬,面有愁苦之色,對安修仁說道:“安兄,不如跟我一起,等我回國之後,一定召集兵馬,替你消滅李靖。”對於自己的不給力,伏允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安修仁提醒了自己一定要小心後營,只是自己沒有記掛在心上而已。
“走。我一定不能讓李靖好過的。”安修仁想了想,也找了一匹戰馬,爬了上去,說道:“李靖雖然厲害,但是也不是沒有弱diǎn的,西北如此廣袤,城池比較少,我們可以四處出擊,騷擾李靖的糧道,李靖的兵馬纔多少,一部分還要圍困涼州城,dǐng多也就兩萬大軍來進攻你們。只要你們逃過了這一劫,很快就能重新收攏兵馬,進攻李靖,拖的時間越長,你們的勝算就越大,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安兄說的對,走。”伏允聽了雙眼一亮,催促左右道:“傳令三軍撤退。”說着率先在親衛的護衛下,朝黑暗之中殺了過去。
“伏允跑了。”宗羅睺在亂軍中看的分明,頓時大聲叫了起來。
“伏允跑了。”在他身邊,隋軍也緊隨其後,大聲的喊了起來,一時間,伏允逃跑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大營。那些正在廝殺的吐谷渾士兵也發現伏允的中軍大纛消失,瞬間士氣大跌,就是連樑屈忽也沒有心思繼續戀戰下去,對李玄霸虛晃了一刀,調轉馬頭轉身就走。
李靖等人自然是不放過機會,領軍一陣衝殺,在大營中肆虐,可憐那些吐谷渾士兵在沒有領軍將領的指揮下,被殺的人仰馬翻,就算偶爾有幾個將領出現收攏軍隊,也被宗羅睺飛快的撞開、擊潰,哪裡還有心思抵擋的。
大軍從深夜一直殺到天鳴,三軍將士雖然身心疲憊,但是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這是一場大勝,也只有一千多人戰死,但卻能擊敗兩萬的吐谷渾士兵,也是相當不錯的戰績了。
“將軍,伏允率領的殘部應該是逃入嶂山了。”宗羅睺滿身的鮮血,大踏步走了過來,對李靖拱手說道。這場戰爭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逮住伏允。
“伏允到底是一國之主,身邊還有人護衛,想逃走也很容易。”李靖擺了擺手,他將寶劍插入劍鞘,望着遠處的一個金甲身影,說道:“最起碼,我們此戰已經擊殺了他們的國相。”
“將軍,現在伏允既然已經逃入嶂山,短時間內,就不可能救援涼州,我們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進攻涼州了。”宗羅睺這個時候十分高興,固然沒有活捉伏允,但是這次也算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你認爲我們眼下應該去進攻涼州?”李靖遲疑了起來,望着宗羅睺說道:“涼州的李軌現在是甕中之鱉,隨時都可以捉拿。只是這伏允?”
“將軍,這嶂山可不是那麼好進的,伏允雖然戰敗,但是身邊還是有不少的士兵,不遠處就是吐谷渾的地界,在那裡他隨時都能召集兵馬。我們的兵馬糧草不走,強心進攻,恐怕會損失慘重。”宗羅睺有些遲疑的勸說道。
“應該進攻。”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卻是李玄霸提着雙錘走了過來,他面色冷靜,目光也沒有剛纔的兇厲之氣,只是身上的殺氣極爲濃重,就是宗羅睺這樣的兇人也忍不住後退了半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不錯,是應該進攻。”李靖也diǎn了diǎn頭說道。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李信,李信在自己的根基還沒有夯實的情況下,就勞師遠征,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果然,李信走後,薛舉造反了,李軌造反了,甚至在甘涼道上的羌族、吐谷渾等等少數民族部落也都造反了。而遠在西域的李信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好像任由這些傢伙在涼州肆虐李靖就猜測是不是李信故意如此,要的就是讓涼州所有反對他的人都一一冒出來,然後一起殺之。
“可是涼州之事?”宗羅睺還是有些擔心,涼州事情也很重要,涼州一旦出了問題,蘭州金城可是沒有多少兵馬,萬一李軌真的擊敗沈飛,進而進攻金城,就算這邊李靖能滅了伏允,這筆買賣還是不划算的,作爲統兵大將,李靖就要接受懲罰。
“放心,李軌沒有那個膽子進攻蘭州的,只要大都督的大纛出現在伊吾,他就沒有這個膽子了,若是出現在涼州城下,李軌恐怕只能是縮在涼州不敢出來了。”李靖不屑的說道:“我相信此事大都督也是會贊同的,以後甘涼道上,只有我西域都護府下的兵馬,再也不會有其他各族的兵馬了。”李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激動,經過一年多的辛苦,李信就能快速的掌握整個涼州,雖然這種掌握依靠的是軍事方面的血腥鎮壓,可是這也是李信治理涼州必經途徑,在這個荒涼的地方,沒有強大的武力是不能讓李信的各種施政理念實施下去,也不可能使得那些異族人聽從李信的吩咐。
宗羅睺聽了也很高興,李信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作爲他的部下,宗羅睺也將得到極大的好處。這個時候的宗羅睺纔沒有後悔當初投靠李信的事情來。倒是一邊的李玄霸好像是沒有聽到李靖的分析一樣,仍然是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自己的大錘,使得大錘看上去更加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