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長安城在這一天是陷入了血色的恐怖之中,朱雀大街上,不時的可以聽見一陣陣慘叫聲和咒罵聲,不時的可以看見一些身着淺綠、緋紅乃是朱紫顏色的官員被抓入刑部的大牢之中,連帶着的還有他們的家眷也紛紛被擒拿,紛紛被打入打牢之中。
昨天還是高高在上,今日卻是成了階下囚。世事變化讓人驚訝,長安大街上,不時的可看見囚車一輛接着一輛的通過。而在這個時候,唐風也開始發起了輿論上的攻擊,披露了以裴寂爲首的逆黨勾結高句麗、突厥和吐蕃人,企圖在賀蘭山襲擊李信的消息,一時間天下一陣譁然。
“我呸!這些逆賊各個都是應該拉出去殺了,居然想勾結逆賊,對陛下下手,真是可惡。”酒樓之上、名山之中、寺廟之內,鄉野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議論此事。足見李信的威望在大唐之高。
“聽說關東世家這次也被牽連其中,這些關東世家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有多少世家會因此而毀滅。”長安臣的酒樓之上,幾個士子正聚集在一起,一個穿着黑衣的書生嘆息了一聲,他對旁邊一個青衣士子說道:“伯玉,可惜了,你今天才到,不然的話,昨天夜裡可是熱鬧的很!”
青衣士子是一個二十多歲,面如冠玉的年輕人,他是梓州射洪人,叫做陳子昂,字伯玉,這次來是進京趕考的,不過他不在成都參加考試的,而是在洛陽考試的。這個巴蜀人士,卻敢在洛陽參加鄉試,足見此人對自己才華的自信程度。
“大唐需要穩定,需要更多的時間休養生息,對付突厥人,對付高句麗。這個時候裴寂造反,恐怕是大亂了陛下的進程了,大唐恐怕又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對突厥人下手了。”陳子昂望着遠處的宮闕,搖搖頭嘆息道。
“也有人說陛下恐怕早就知道裴寂的陰謀了。 所以纔會故意離開長安,引蛇出洞。不過,這次陛下差點被突厥人圍困在賀蘭山,真是好險啊!”那個黑衣書生低聲說道。
“不要亂說,子謙。陛下這次離開長安,前往賀蘭山,主要是爲了祭祀戰死的將士,用來鼓勵大唐的軍心士氣,好對突厥人動武,我看今天不成,明年肯定會動手的。”陳子昂搖搖頭說道:“陛下若真是懷疑裴寂的話,哪裡需要自己去冒險,只要一道聖旨就能解決這些問題。這次陳王的表現倒是可圈可點的,親臨險境面不改色。更是能拒絕裴寂的誘惑,嘖嘖,是一個厲害人物。”
“陛下的子嗣自然是非同一般了。”子謙忽然看到了什麼,指着遠處的一隊人馬,說道:“看,長孫大人回京了,看樣子是要稟報鄉試的情況,伯玉,恭喜伯玉位列河南鄉試頭名哦!相信不久之後,陛下肯定知道你的名字了。這大唐參加鄉試那麼多人。恐怕能讓陛下記住姓名的,也只有頭名了。這長孫大人倒是公平的很,聽說山東世家有不少人都在河南參加鄉試,長孫大人。看樣子對那些世家大族也不怎麼樣?”
“那可說不定,眼下陛下是不滿那些世家大族的,但是陛下之後呢?誰也不知道。”陳子昂搖搖頭。實際上他家也算是一個小型的世家大族,在巴蜀一帶也是有點名聲。大唐王朝在李信的威壓之下,世家生存十分艱難。想要加入大唐王朝權力的盛宴當中,就必須要參加科舉。所以,這些人就算是反對,也只能是潛藏在心裡。
“你的意思是?”子謙用擔心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好友。這一次算是世家大族的一次反擊,只是這次反擊讓人心寒,裴寂的威望太低,而且選取的時間不對,大唐王朝最需要做的是兩個,一個是休養生息,一個就是擊敗突厥人。裴寂犯了一個大錯誤,至於勾結突厥人更是讓山東時間在道義上失去了支持,那些士兵們是不會願意的。
真正的權力鬥爭不是刀槍相加,而是在權利方面的爭奪,大家遵守一定的規則,這樣,才能讓大家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改變當下的局勢。裴寂無疑是一個失敗者。也是不值得大家同情的人物。
“皇上恐怕一個月後會回京,那個時候,關東世家恐怕又要丟掉一個了。”陳子昂長嘆了一聲,渤海高氏雖然是太后的孃家,但是到現在爲止,太后還是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來,足見太后已經將高氏拋棄了。
“人少了好了,山東世家一方面不敢得罪皇上,二來,少了一個渤海高氏,剩下的山東世家得到的會更多一些。”子謙不在意的說道:“我看那些關東世家早就有這種想法了,要知道,渤海高家在當初李氏投降的時候,也只是遭受了一點損失,力量損失不多,沒想到對方愚蠢,這個時候還加入了裴寂的陣營中,真是愚蠢之人。活該如此。”
“這次被牽扯到其中的官員很多,最起碼有二十家府邸都被清空,數百人都被關入大牢之中,還有的就是山東,也不知道多少豪強大族都給牽扯。一場大案即將襲來。”陳子昂搖搖頭說道:“世家這次恐怕要損失不少了。”
長孫無忌自然不知道在酒樓之上,還有兩個士子在討論自己,他在洛陽城也知道長安城中的情況,實際上,他的思想是很複雜的,一方面希望長安城中不會出什麼事情,還希望陳王李承基能夠做出點傻事來,可惜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他更加知道眼前這場災難也只是那些世家大族們,在向李信亮胳膊了,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這些世家大族不是動用其他的手段,只是會在權力遊戲中,不斷的壯大,以後的事情也會變的更加的隱蔽,李信想要對付這些人恐怕會更加的困難。
朝廷局勢的變動,在長孫無忌的腦海裡也想着如何應對眼下這種局勢,等到了自己府邸的時候,也沒有想出一個明白了。他相信,在這個時候,朝中的那些大臣們也不會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