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的新的府邸是在太平坊內,是李信賞賜給李靖的,等到李信趕到定北侯府邸的時候,李靖領着紅拂女和幾個兒子迎接在滴水檐下。
“靖兄,今日我是來請教來的。”李靖家後院並不是花園,而是一個偌大的校場,校場上擺放着各種兵器,還有一些戰馬,李信和李靖兩人行走在小徑之上,李信將蕭瑀的話說了一遍後,說道:“靖兄恐怕在家裡呆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已經決定奪取巴蜀糧倉之地,此行非靖兄不可。”
“丞相準備讓蕭瑀配合我?”李靖虎目精光閃爍,望着李信,他爲李信能夠說動蕭瑀爲他出力感到驚訝。
“是,大將軍主掌軍事,蕭瑀坐鎮後方,不但要爲大軍準備糧草,更是要爲後方的穩定安全負責,蕭瑀乃是江南世家,乃是前樑皇室,在朝中也很有威望,他去坐鎮巴蜀,我也放心。”李信點了點頭,說道:“實際上,奪取巴蜀,有兩位出手就可以了,蕭瑀建議我們應該動一動,最好是奪取南陽。靖兄也知道南陽是一個火山,弄不好就會讓我們和王世充、李密三家的大戰。我們在這邊動手,李淵恐怕會迫不及待的南下河東,關隴世家就會蜂擁而出,大家一起出手,將我們都給埋葬了。”
“哈哈,丞相,你恐怕是誤會蕭瑀的意思了。”李靖聽了之後,說道:“丞相,蕭瑀是想讓我們動一動,但是絕對不是動南陽,或者說,只是引誘關隴世家出手而已首席霸愛之嬌妻不要跑。只要丞相離開長安,這些人就會出手,關隴時間就算給他們再多的利益,也是有人會出手的。”
“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也不敢輕易出手。”李信沉默了半響,搖搖頭說道:“靖兄,我們現在實際上也是四面爲敵,前段時間藺興粲派人傳來書信說樑師都進犯靈州,雖然被他擊敗,可是他不敢保證下一次還擊敗樑師都,這個樑師都以突厥爲後盾,不時的南侵,我們的軍事力量大多都是聚集在關中,涼州已經沒有多少兵力了,就算是靈州,也只是兵馬三千而已,樑師都大概就是衝着一點纔會進攻靈州;北面的李淵就不說了,還有王世充都是在一邊虎視眈眈啊!”
“丞相是擔心我們攻佔南陽之後,就會陷入戰爭的泥潭?”李靖聽了之後,頓時明白李信的擔心,李信這次準備奪取巴蜀,固然是爲了奪取巴蜀糧倉,但是也爲了獲得更多的戰略縱深,一旦關中有失,他可以依靠涼州和巴蜀繼續週轉。
“不錯,別看王世充現在和李密交戰,但是一旦我們進攻南陽,他們倆就會立刻聯合起來,對付我們。”李信很自信的說道:“一對一,我並不害怕,但是一對二,甚至一對三,對四,我們還不是對手,我的力量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既然都是引蛇出洞,丞相何不選一個更加容易一點的呢?”李靖笑眯眯的說道:“正如丞相所說的,南陽是一個火山,不能輕易動之,那就對付一個更加可惡的,樑師都如何?”
“進攻樑師都?”李信臉色一陣迷茫。
“第一,樑師都勾結突厥人,不時入侵我靈州之地,會給我軍帶來巨大的損失;第二,突厥人固然很強大,但是被我軍擊敗,損失慘重,我們現在進攻,突厥人就算是想報復,恐怕也需要等待一段時間,第三,從弘化到京師並沒有多少時間,若是李淵真的敢來犯,我們就可以立刻回師殺到黃河岸邊,甚至渡過黃河,進犯河東;第四,只有一個樑師都而已,與王世充、李密無關,他們就不會捲入其中,而且我們還能向兩人表明,我們無意關東,讓他們互相廝殺就是了。”李靖對李信仔細的敘說起進攻樑師都的好處。
“靖兄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大半。”李信鼓掌說道:“回頭我先給那些世家一些好處,就算不能讓他們徹底的投靠我們,也要暫時穩住這些人,或者就是分化他們。免得這些傢伙真的鬧事,壞了我們的長安城。靖兄,今天多謝你的指點了,這段時間我可是把我給累壞了,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兩個來用妖鳳邪皇:傲世狂妃閱讀。一個出征疆場,一個留守長安城啊!”
“世家大族,不過是利益而已,丞相若是讓出點利益,這些世家大族肯定會上鉤的。”李靖可是知道李信手中掌握了錢財無數,無論是造紙、印刷或者釀酒,都是日進斗金,而錦鹽更是如此,暢銷天下,看着李信免除了人頭稅,改由土地來收稅,就是因爲他有這個方面的能耐。
“靖兄,等奪取巴蜀之後,就做一個新義郡公吧!”李信望着李靖說道。新義郡公是李靖的舅舅韓擒虎的爵位,韓擒虎時候,爲韓世諤所繼承,可惜的是這個傢伙和楊玄感攪和在一起,楊玄感兵敗之後,韓世諤也就消失了不見蹤跡,大概是認爲自己爲韓擒虎所蒙羞。這次李信要加封李靖爲新義郡公,這就是一種榮譽。
李靖聽了之後心中十分感動,爵位對於李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這個新義郡公的爵位還是讓他很高興,這是代表着他的榮譽,他的功績可以與自己的舅舅韓擒虎相比較了。
“多謝丞相。”李靖長鬚顫動。
“你我兄弟不必多禮,今天能得靖兄一席話,這次就沒有白來。”李信笑呵呵的說道:“嗯,靖兄,我給靖兄五萬大軍,不知道靖兄可能給我奪取巴蜀之地?”
“不知道何人爲副?”李靖想了想說道。
“軍中將士任由靖兄挑選。”李信想也不想的說道。
“將軍秦瓊、郭孝恪、王君廓、裴元慶四人就夠了。”李靖想要不想的說道。
“可以。”李信說道:“十天,給大將軍十天的時間整頓軍隊,準備糧草,十天後,我親自送靖兄出征。靖兄以爲如何?”
“末將遵命。”李靖沉聲說道。
李信離開了李靖的府邸,既然決定對巴蜀動手,李信就要做出各種安排,無論是兵馬錢糧,或者是徵發徭役等等都是要動起來,兵馬未進,糧草先行,放在任何時候都是這樣的,幸虧李信手中有常平倉、廣通倉,甚至在永豐倉中也還有糧食,所以李信的膽子才這麼大,敢在自己立足未穩的時候,開始對巴蜀動手,這就是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丞相,屬下見過丞相。”竇義第一次走進武德殿,雖然他現在家財萬貫,但是卻是第一次走進皇宮,看着周圍金碧輝煌的佈局,竇義忍不住吞了口吐沫恑局。
“怎麼,長安第一首富也有害怕的時候?”李信看着惴惴不安的竇義,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指着一邊的錦凳說道:“坐吧,你也是知道的,我來長安的時間雖然有半年了,但是到底是客軍,關中的那些世家門閥恨不得隨時要了我的性命,把我們趕出關中,所以一直都沒有聯繫你。” 隋末之亂臣賊子:妙
“丞相日理萬機,屬下了解。”竇義趕緊說道。他對李信是感激不盡了,豈會有怪罪的意思。
“你可是我唐王府的財神爺呢!孤王可不敢得罪你。”李信打趣道:“朝廷羣臣的俸祿,各種軍費開支,也都要從你手中走啊!”
“丞相,屬下,屬下。”竇義猛的跪了下來,嚇的額頭上盡是冷汗。
“起來,起來,孤跟你開個玩笑。”李信沒想到竇義連玩笑的基因都沒有,趕緊將他攙扶起來,說道:“呵呵,這次讓你來,是想告訴你,有些東西我們不能全部掌握在手中,是時候分點東西給別人了。只有大家一起賺錢,纔會有更多的人跟在你身邊。竇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丞相。”竇義聽了心中一鬆,他還以爲李信要削除自己手中權力,趕出唐王府呢!這個時候聽說要拆分手中的產業,將這些東西分給其他人的時候,心中又有些發緊了。要知道,竇義手中現在掌握的東西,都是能賺取的大量的金錢。
“關隴世家雖然對我們有敵意,但是現在我需要拉攏他們,最起碼,需要拉攏他們一部分,知道了嗎?”李信叮囑道:“實際上,我們只需要掌握其中的源頭就行了,造紙,我們需要掌握造紙方式,怎麼去賣,賣多少錢不管我們的事情,印刷,我們將印刷的技術送出去,收取費用就是了,讓他們世家都參與其中來,這樣整體的價格才能降下來,才能讓更多人都能買到最便宜的書籍,錦鹽,我們也只需要掌握煉製的方式,剩下的都交給其他的世家,這樣,我們才能聚集全部的力量,挖更多的鹽。知道了嗎?”
李信此舉不但是要拉攏那些願意投靠自己的關隴世家,更是因爲李信現在已經擺脫了以前單幹的時期,需要綁定一批人,才能離間關隴世家,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力量更加強大,走的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