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褚遂良很快就明白李信的意思,微微有些緊張的說道。
“放心,李建成雖然走了,將李元吉留在那裡,山東必定會混亂,朕現在若是殺過去,李元吉和崔民幹兩人肯定會放棄成見,抵擋我軍的進攻,唯獨只有等等,等一段時間,李元吉肯定會和崔民幹對着幹的。到那個時候,大軍再出徵就是了。”李信自然明白褚遂良擔心什麼事情,就笑着解釋道。
褚遂良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正是如同李信所想的那樣,大軍剛剛出徵回來,就領軍重新殺回山東,山東的李元吉等人肯定會聯合在一起發對李信,大軍就會陷入泥潭之中,唯獨只有等上一段時間,等山東的局勢再次變的混亂起來,李建成大軍已經撤回河北,那個時候出動,纔是最佳的時候。
“陛下,這次出征,可得帶着末將了。”秦瓊趕緊說道。
“放心,這次出征,肯定會帶着將軍的。”李信笑呵呵的說道:“朕不但會帶着將軍,將軍還是主要的攻擊力量。”
“謝陛下。”秦瓊金面上露出激動之色,唯獨只有主將才能彰顯自己的能耐。這樣的重用,就是在張須陀的時候,也享受不到,足以讓秦瓊對李信死心塌地的了。
“這段時間,朕會以遊玩爲主,孫卿,這段時間,你也不必陪着朕,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李信笑呵呵的說道:“江南可是一個好地方啊!鳥語花香,朕聽說這裡的水稻一年可以三熟。是有這麼回事嗎?”
“陛下,那是靠近南方的地方,臣聽說泉州那個地方,倒是可以一年三熟。”孫伏加聞言一愣,但是下面的一個官員卻是出言說道。
“泉州?恩,除掉泉州之外,還有交趾。嗯,交趾。”李信聞言面色皺了皺,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陛下可是想到了交趾的丘和了?”褚遂良看的分明。趕緊上前詢問道。
“不錯,正是丘和。”李信點了點頭,說道:“交趾乃是我中原領土,當年前朝武皇帝曾經派丘和領交趾太守。曾經歸附過蕭銑,現在蕭銑已經歸降,朕很想知道丘和是不是決定和我大唐爲敵了?爲何一直不曾來見朕?”
“陛下,丘和此人雖然在交趾,但是對中原的事情卻知曉的並不多。而且,臣聽說,他和高士廉私交甚好。高士廉可是李淵的朋友,丘和此刻不來見陛下,或許就是因此有關係。”褚遂良趕緊解釋道。
“高士廉?渤海高氏,嘖嘖,說起來也是朕的親戚,卻總是幫助外人。”李信搖搖頭說道:“許玄徹來了嗎?”李信在人羣之中找了找,最後落在武將中間的許玄徹身上。
“臣許玄徹見過陛下。”許玄徹大踏步而出。
“朕聽說當年蕭銑在的時候,曾經派人攻打過丘和。是否有此事?”李信十分平靜的詢問道。
“確實有此事。”許玄徹大聲說道:“當年蕭郡公尚爲蕭樑之主的時候,因爲羨慕丘和之財,就曾經派了寧長真進攻過丘和,可惜的是被丘和所敗。實際上不光是蕭郡公,像馮盎也都曾進攻過丘和。丘和乃是交趾太守,此人治政淳良寬厚,故此被任命爲太守,丘和到任之後,撫慰吏民豪傑,盡通其情。深得當地民心,由此其地得以安定。丘和在交趾很得民心。”
“說起來,丘和能爲交趾太守,倒是與裴老大人有很大關係。當年前朝武皇帝任命丘和的時候,曾經是裴老大人舉薦的。”褚遂良在一邊說道。
“嗯,若是征討丘和如何?”李信想了想詢問道。
“交趾山高路險,路途遙遠,補給最爲重要,陛下若是要征討丘和。當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許玄徹趕緊說道:“當年寧長真之所以失敗,不是因爲此人不勇敢,而是後勤不足,纔會被丘和所擊敗。”
李信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交趾一帶不僅僅是地廣人稀,更是山林險惡,瘴氣橫生,或許就是因爲這樣交趾纔不爲大唐所有,只是這種情況,李信卻是不想。
“先派人去取裴老大人書信來,若是能招降此人最好,若是不能招降,那就做好進攻剿滅丘和的準備吧!”李信想了想說道:“交趾山高路險,瘴氣橫生,糧草週轉不易,加上丘和此人在交趾威望甚高,若是在叢林作戰,敵人經常偷襲大軍,恐怕大軍還沒有到地方,十成就死了三成了。”
“陛下聖明。”衆人聽了點了點頭,事實也就是如此。
“但是一個交趾不算什麼,交趾之後還有九真、日南等郡,還有林邑、真臘等國,這些地方都是心向我大唐的,不能因爲交趾而阻塞了他們進貢的道路,所以交趾必須要拿下來。”李信面色冷峻,說道“這段時間,第一水師要造船,歸鄉侯,你去坐鎮泉州,記住了,打造水師戰船,泉州那個地方,有許多海外的商販,這些人行走大海之上,輕鬆異常,你可以向他們詢問航海的經驗,給你五年的時間,給朕打造出一隻強大的水師來。”
“末將遵旨。”許玄徹趕緊說道。
“朕還缺少一個精通山地叢林作戰的將軍。”李信掃了衆人一眼,說道:“山地叢林作戰極爲重要,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衆卿可有誰能推薦的?”
“陛下,臣斗膽推薦一人,或許可以爲之。”許玄徹出列說道。
“何人?”李信好奇的問道。
“寧長真。”許玄徹想也不想的說道:“此人雖然戰敗於丘和之手,但是卻對交趾很熟悉,當年他也曾進攻過交趾,對山地作戰還是比較熟悉的。”
“陛下,臣也舉薦兩人,此人乃是馮盎、李光度,此二人也算是溪洞,是南方的豪強,這三人說起來,都是與丘和有些矛盾,陛下何不用此三人。”褚遂良大聲說道。
“這三人關係怎麼樣?”李信正待答應,忽然想到了什麼,就詢問道。
“關係很好,聽說是爲莫逆之交。”許玄徹低聲說道。
“招這三人入京。”李信想了想,說道:“朕還要見見這三個人。不過,歸鄉侯,南方的士兵徵召還是要快一點,先憑藉武藝,遴選軍官,然後讓這些人都到京師,好生讓他們學一學,或許能在裡面培養出幾個精通山地叢林作戰的將才來。”
衆人聽了都默然不語,李信並沒有答應三人的任命,僅僅只是答應見見這三個人。由此可見,李信實際上並不相信這三個人,或許是因爲這三個人私交甚好,若是在其他地方也就算,但是在南方,山林密佈,遠離長安這個地方,那李信就有些不相信將數萬大軍交給同一個人了。
“歸鄉侯,你這次去泉州,還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就算你的水師戰船造不成功,也要將此事辦妥。”李信面色凝重,說道:“泉州商旅衆多,有許多出自林邑、占城、真臘等地,朕記得在占城有一種水稻,姑且叫做占城稻,這種占城稻耐旱、耐澇,而且耕種的時間很短,可以達到一年三熟,若是朕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有商人知道這種水稻,朕的要求就是,求得其稻種,然後在南方種植。你記住了嗎?”
“臣遵旨。”許玄徹趕緊說道。沒想到李信鄭重交代的事情居然是此事,心中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應了下來。
“陛下,若是能得此稻種,我大唐永無糧食之危了。”褚遂良聽了之後,心中十分驚駭,高興的說道。
“不要高興太早,這種占城稻雖然很不錯,但是適應耕種的也只有南方而已。”李信搖搖頭說道:“要養活大唐所有的人,僅僅靠大唐是不夠的,更是需要更多的土地,大唐的將軍是做什麼的,那就是用自己手中的劍,爲大唐的百姓們奪取更多的土地。”
“臣等永記陛下教誨,以手中長劍,爲大唐百姓奪取更多的土地。”羅士信、尉遲宏、秦瓊等人紛紛大聲說道。衆人聲音很大,氣勢十足,就算是一邊的褚遂良、孫伏加等文臣們也被李信的豪言壯語所震驚,這樣的話,恐怕沒有人能夠說的出來。
“登善,知道朕以後想的是什麼嗎?”衆人散去之後,李信漫步在行宮之中,這個行宮是以前陳後主的行宮,雖然看上去有些古舊,可是經過楊廣修葺之後,還是有點帝王氣勢。在李信身邊,褚遂良也是一臉的輕鬆。
“臣豈敢胡亂猜測陛下的心思。”褚遂良趕緊說道。
“南方是個好地方,若是朕日後大軍能夠征討四方,以四方之力供給我大唐如何?無論是農業也好,或者是畜牧業也好,或者其他。”李信笑呵呵的說道:“大唐周邊多是富饒之地,比如扶桑的白銀,再比如林邑的黃金等等,這些都是好東西。”李信說的很文雅,但是褚遂良還是從李信的言辭之中,聽出了李信的野心,那就是掠奪,赤裸裸的掠奪四方,什麼集四方之力養大唐,就是從根本上掠奪四方。
“陛下,這恐怕非聖人所爲啊?”褚遂良驚訝了片刻,方緊張的說道。
“呵呵!走,四處看看,當年的陳叔寶還是很懂得享受的,走,看看去。”李信笑呵呵的轉移話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