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死了,連帶了王伯當都死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林之中,一代梟雄,中原霸主就這樣窩囊的死在這裡,等到數個月後,李信才命人公佈了李密的死訊,當然,那個時候,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王世充,李信才下令征討王世充。↗小,..o當然,現在誰也不知道。
“丞相。”武關之上,羅士信恭恭敬敬朝李信行了一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個時候的羅士信才恢復了當年跟隨張須陀的模樣。
“喊我兄長。”李信讚許的diǎn了diǎn頭,說道:“殺了李密,也算是爲張須陀將軍報仇了,想必張將軍也能含笑九泉。”
“是,兄長。”羅士信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
“現在我們需要的就是迅速殺入南陽,打的對方措手不及。”李信指着南陽說道:“我們馬上要朝南陽運送糧食,正好奪取南陽,士信,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是。”羅士信高興的說道:“兄長是不是準備動手了,李世民那小子我早就看着不爽了,這次一定要他的好看。”
“想擊殺李世民恐怕很難,但是要是擊敗李世民卻是很容易。”李信不在意的說道:“士信,記住了,戰場上的一切都是爲了政治服務的,我們擊敗李世民固然能獲得軍事上的勝利,但是我的目的卻是在李趙朝堂之上解決李世民,李趙朝廷內部矛盾衝突,李世民是我們的大敵,他若是不死。我們取得勝利的時間就會向後推遲,這次我們狠狠的坑李世民一次,回去之後他肯定會失去軍權。我們要麼攻佔中原,要麼就是經營江南,等到李世民再次出山的時候,大勢已經不可以逆轉了。”
羅士信聽的似懂非懂,他只知道打仗,不知道打仗之外的事情,不過他知道李信知道的比自己的多。既然李信這麼說,那就是這個道理。
遠在洛陽的李世民並不知道李信在什麼地方,他被眼前的局勢弄的眼花了。裴仁基已經開始在弘農撤軍,而在河東這個地方,加強了進攻,人數又在增加。這讓他心中有些遲疑。甚至李元吉都派人前來詢問是不是應該回援河東,不過卻被李世民所拒絕。
“難道李信的是想進攻河東嗎?”李世民有些遲疑的詢問道:“難道李信有這個底細能夠攻下河東?洛陽他是真的不要了?”
“秦王,皇上已經下了三道聖旨了,讓秦王回軍河東。”房玄齡也趕了過來,有些緊張的詢問道:“李信若是變虛爲實,強行進攻河東,我們將會陷入被動之中,殿下在朝中的局勢恐怕不大妙啊!”
“我認爲李信的主攻方向仍然是弘農。別看裴仁基已經撤軍,可是潼關距離弘農纔多少路。他殺過來,還是極爲輕鬆簡單。”李世民搖搖頭說道:“現在他做的事情只不過是在迷惑我們,讓我分兵前往河東,他的兵力不足,不能一口氣吃了我們,我若是分兵的話,他就有機會進攻我們。”
長孫無忌等人也都diǎn了diǎn頭,在他們看來,現在局勢已經很明顯,李信就是想接着河東之事,讓李世民分兵前往河東,一方面是爲了進攻洛陽,而另一方面也是在解決自己兵力不足的問題。
“我們在這邊進攻洛陽,李信就會進攻弘農。”李世民diǎn了diǎn頭,目光卻是落在弘農這個地方,神情露出一絲陰霾來,弘農他還是很擔心的,若是李道宗和房玄齡在弘農,他就沒有這種擔心了。
“弘農還是要加強防禦。玄齡,若是元吉有什麼異常舉動,你就和道宗兩人將其擒拿關押。”李世民又叮囑道:“弘農就是我們的後方,若是李信從這方面進攻,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只能是退兵孟津一途了。”
“殿下放心,臣知道該怎麼做。”房玄齡diǎn了diǎn頭,心中卻是嘆了口氣,弘農之事若是真的鬧開了,對秦王李世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李世民和李元吉兩人的矛盾已經公開化,甚至這一diǎn連李信都知道。朝廷因爲河東之事對李世民有所詰難,也是有李信的推手在裡面。
“裴仁基總是一個禍害,原本想着如何解決此人,沒想到此人突然回軍弘農,真不是一般的人,看看,這是元吉給我的奏報,明明裴仁基主動撤退,到了他的口中,就等於擊潰對方,還斬首一千餘人。”李世民揚了揚手中的軍報不屑的說道:“就他還有單子出擊裴仁基,本王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行。也不知道是找了個盜匪窩殺了一千個盜匪。”
房玄齡嘴巴張了張,最後想到了什麼頓時莫然不語,一邊的長孫無忌卻是看的分明,望着房玄齡說道:“房大人,這一千餘人還真有其事?又或者說,這裡面另有隱情?”
“怎麼?還真的隱情?”李世民面色一愣,終於發現房玄齡面色不對,忍不住詢問道:“不會是殺良冒功吧!”
“是不是殺良冒功下官不知道,畢竟是有一千青壯,可是下官卻感覺到那一千青壯麪容上都不見得是盜匪,臉上沒有那種彪悍的氣息。”房玄齡想了想說道:“而且下官並不知道,弘農附近有哪個盜匪窩被剿滅的消息。”
“還真是殺良冒功。”李世民一下子坐到在地,面色蒼白,雙目圓睜,忍不住失聲說道:“弘農危矣!”
既然不是敵人,也不是盜匪,那這一千多人只能是普通老百姓了。弘農的老百姓本身對李元吉就很不滿了,這次殺了一千人,一旦被弘農人發現,弘農軍隊就會被弘農的老百姓給罵死。失去弘農人的支持,李元吉在弘農恐怕也呆不了多久。
“秦王殿下,必須立刻調會齊王,否則的話,弘農必定不保。”房玄齡也爲李元吉的舉動而驚呆了,李元吉需要軍功,但是卻不曾想到他居然殺良冒功,而且殺的還是弘農人,難道這個愚蠢的傢伙就不知道這樣做會激怒弘農人嗎?
“侯君集,立刻帶領玄甲鐵騎跟隨玄齡去弘農,立刻將李元吉捉回來。”李世民很感慨,若不是因爲諮詢房玄齡,讓房玄齡回洛陽,李世民還真的不知道弘農發生的事情。
可惜的是,李世民知道這個消息還是晚了一些,弘農城,陰雲密佈,整個城池之中到處都洋溢着肅殺的氣氛。在弘農,不管是時代如何變遷,不管是哪家皇帝當朝,弘農的發展都離不開兩個姓,一個是楊氏,楊素的那個楊氏,還有一個就是譚氏,兩家是弘農實際上的主人,後來楊玄感興兵造反,失敗之後,楊素一脈盡數被誅殺,可是弘農楊家仍然是弘農的郡望,也只是實力上弱了一些而已。比如楊則就是楊素旁系,楊素一支雖然滅亡,可是楊家仍然是枝繁葉茂,這就是世家的威力所在。
“請諸位來,想必有些事情你們也是知道了,城外十里的胡村、楊村等十幾個村莊,青壯盡數被斬殺一空,一千多人啊!還真下的了手啊!”說話的是譚家的家主譚思昌,花白鬍須顫抖,老眼之中盡是憤怒之色。
“若是加上老弱,還不止這麼多。”楊文靜冷哼哼的說道,他面色蒼老,身形消瘦,好像一陣風就能被吹倒一樣,楊素之死,楊玄感起兵造反,給楊家帶來的影響很大,楊文靜乃是楊玄感的族叔,在這個時候執掌起弘農楊家,維持楊家的威儀。若是不是李元吉這次做的太過分,恐怕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大家說說該怎麼辦吧!”譚思昌聲音很平淡,卻是如同嚴冬一樣寒冷,在滅掉的胡村裡面就有他的家生子,胡村的土地大多是譚家的,那裡面的糧食、錢財都落入了李元吉之手,這讓他很憤怒,所以纔會響應楊文靜。
“還能怎麼辦?他現在連譚家的人都敢動手,明天就輪到我們家了。”一箇中年人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嘿嘿,今天要是錢財,明天要或許就是我們家的女人了,聽說李元吉此人貪婪好色,現在更是膽大包天,諸位,這個時候若是不反抗,日後我們這些家族就要除名了。”
楊文靜冷言看着那個中年人,心中一陣冷笑,他認得對方,一個姓呂的小世家,最近幾年發展很快,憑藉關中傳來的錦鹽,擁有萬貫家財,別人不知道,楊文靜卻是知道,這個叫做呂行的人物就是跟關中有關係。不過他決定不戳穿他,反而還要響應他。
“不錯,諸位,現在不反抗,日後就算是想反抗也是不可能的了,老夫決定投靠關中唐王,諸位若是反對,可以現在離開。”楊文靜冷眼旁觀,看着衆人說道。
“這個?楊老,不是我們不想投靠關中,只是關中可是要我們的田地,要我們減租減息,這?”一些家主有些遲疑的說道。
“那關中那些世家怎麼活的呢?”楊文靜不屑的說道:“人在什麼都可以解決,人若不在,就算是有萬貫家資又如何?李信志在天下,豈會看上我們這diǎn錢財,只要做的不過分,關中世家不就是我們的榜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