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今日之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對將軍不利啊!”軍中大帳內,羅濤小心翼翼的說道。
“軍中糧草器械都是有數的,私自動了這些,一旦被將軍政敵知道,必定會在皇上面前參奏將軍一本,到時候,將軍?”許進低聲說道。
“不用擔心,皇帝陛下會準我的奏章的。”李信飛快的在奏章上寫着,說道:“皇帝陛下縱橫四海,乃是戰場上的老手,豈會看不出那些老兵纔是真正的精銳,整頓一番,必定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就這樣拋棄了,不但損失了精銳,而且對軍心也是一個打擊。現在損失一diǎn糧食和兵器,就能振奮軍心,皇帝陛下肯定會做的。”李信收了筆,將奏摺封在一個密匣內,交給羅濤。
“五百里加急,快速送到臨朔宮去,這個時候皇帝陛下大概已經到了臨朔宮了。”李信吩咐道。
“末將馬上派人去辦。”羅濤趕緊說道。
“羅濤,從明日起,你麾下的五千兵馬和本將軍的三千騎兵,都要每日操練,至於嚴肅他們,三天之後,再進行恢復性的操練。”李信想了想說道:“這次皇帝陛下命我爲懷遠鎮總管,實際上壓在我們身上的擔子很重,懷遠鎮這個地方不僅僅是靠近前方的遼東城,而且距離突厥、契丹等等草原部落也很近,這裡糧草衆多,無論是高句麗也好,或者是突厥也好,弄不好都會來此打劫一二的,一旦糧草有失,皇帝陛下是不會放過我等。”李信叮囑道。
“末將明白,將軍說的不錯,最近末將也感覺到周圍有些不對,懷遠鎮向北兩百里就是突厥的的一個大部落,其首領哥倫是始畢可汗的叔叔,是一個堅定的反對我大隋的人,經常派人騷擾我大隋的邊境,只是不敢進攻我懷遠鎮,畢竟懷遠鎮是重鎮,一旦進攻我懷遠鎮,就等於和我大隋撕破了臉,對突厥將會是一個災難。”羅濤趕緊說道。
“將軍,屬下認爲,懷遠鎮關係重大,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敵人的仁慈上,該防禦的還是要防禦。將軍手中的精銳騎兵可以拿出來用一用。”許進忽然說道:“敵人若是進攻我懷遠陣,必定會走荊棘嶺,將軍可以命鷹揚將軍楊寧率領本部人馬駐守荊棘嶺,以爲前線。命令杜平將軍,率領本部人馬監視遼水,防備高句麗人渡過遼水偷襲我軍。”
李信聞言一愣,很快就diǎn了diǎn頭,又拿了一份文書出來,在上面寫了兩個命令,蓋上自己的大印,遞給許進說道:“將這兩道命令傳與楊寧將軍和杜平將軍。讓他們不得有誤,立刻啓程,一個防守荊棘嶺,一個駐守遼河岸邊,若是敢放一個敵人進來,本將軍就要了他們的腦袋。”
“是,將軍。”許進大喜,本來的建議只是斗膽說出來,誰都想進步,許進也是一樣,只是他是一個寒門子弟,沒有機會而已,現在好不容易碰見了李信,一個敢於將旅帥提拔爲將軍的人,敢於將一個寒門子弟提拔的人,必定不在乎門戶之見,所以纔將心中的說法說了出來,爲就是給自己加分。果不其然,李信聽從了自己意見,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楊將軍,李信私自封賞官職,這就是在密謀造反啊,我等應該上奏天子,將他滿門抄斬。”楊寧中軍大帳內,杜平惡狠狠的說道。
“對,李信真是太可惡了,將軍,末將可是打探清楚了,那校場的殘兵敗將足有三千三百多人,這些人都是百戰餘生,雖然現在不行,可是養上一段時間,也是精銳,這些人若是掌握在手中,我等也可以升上一級,他李信憑什麼,居然連郎將的位置都給送了出去,憑什麼我等還要和那些下人平起平坐?”樊如虎大聲的說道:“還有那個叫如虎的,哼哼,就他那窮酸樣,居然也能叫如虎,真是該殺。”
楊寧掃了衆人一眼,他知道,無論是樊如虎也好,或者是杜平也好,不是因爲李信私自封賞了官職,而是因爲他們自己沒有得到好處,三千多人,這最起碼是兩個郎將的位置,李信自己吃了大頭不算,連湯都沒有給衆人留一diǎn,這就讓人不舒服了。
“軍心爲對方所有,就算我們強行佔據這些名額,下面的人也不會聽我們的。”楊寧淡淡的說道。他現在很後悔,當初在大帳中講的那些話,否則的話,自己也能分到一些好處。只是李信的做法實在是讓人不爽,三千多人盡數爲一人所有,這種吃相太難看了。
“嘿嘿,這些丘八就算有軍心又如何,我們有軍令在手,他們若是不聽話,難道就不怕抄家滅族嗎?”樊如虎冷哼哼的說道。
“嗯,不錯,三千多的精銳不能讓李信一個人獨自掌握了。”楊寧也diǎn了diǎn頭,說道:“我這就上書天子。”
“將軍,虎牙郎將李將軍傳來軍令。”那楊寧正準備動筆,就見外面親兵大聲說道。
“軍令,什麼軍令?他傳什麼軍令?給我拿進來。”楊寧頓時暴怒了,從大興到這裡,楊寧和李信之間雖然有些言語上的衝突,可是雙方還是維持面子上的和諧,李信從來也沒有插手楊寧軍中之事,大家都是維持着表面上的平靜,李信也沒有下過任何軍令。沒想到到了這裡,居然有軍令前來。
“是,將軍。”大帳外親兵忐忑不安,但還是將軍令送了進來。
“命令鷹揚郎將楊寧、鷹揚次將樊如虎率領本部兵馬駐守荊棘嶺,監視突厥;命令鷹揚次將杜平率領本部兵馬駐守遼河沿岸,監視高句麗。”楊寧面色青紫,望着手中的軍令,目光閃爍,望着眼前的親兵,恨不得將對方殺死。
“什麼?讓我們駐守荊棘嶺那個鬼地方?”樊如虎頓時爆發起來,大聲的怒吼道。這懷遠鎮雖然條件艱苦,但是好歹有住的地方,糧草充足,又沒有什麼危險,可是去了荊棘嶺就不一樣了,隨時都會面對突厥人的進攻或者騷擾。
“這是亂命,遼河何其長,讓我去駐守遼河,這是想我讓去送死啊!”杜平大聲的反對道,他面色蒼白,當年隋煬帝百萬大軍都被高句麗殺的狼狽逃竄,更何況是他杜平了。
“不如此,又能如何,這是軍令。”楊寧面色青紫,望着手中的軍令,官大一級能壓的死人,李信堂堂正正的行使軍令,偏偏,這道軍令在情理上、策略上都說的過去,楊寧就算是鬧到御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難道真的按照他的要求辦不成?一旦離開了懷遠鎮,他就是這裡的土皇帝了,可以爲所欲爲了。”杜平大聲的反對道。
“哼哼,哪裡有那麼好的便宜事情,我們聽令可以,但是他的糧草我們要雙倍的。”楊寧目光閃爍,冷哼哼的說道:“弟兄們不能跟我們受苦。”
樊如虎和杜平兩人聞言雙眼一亮,兩個加起來,也是有兩千人馬,雙倍就是不少了。若是賣出去,也能賺不少。
“哼,事情不能這麼算了,等到皇上來的時候,一定稟報皇上,找李信算賬。”樊如虎眼珠轉動冷哼的說道。
“哪裡需要等到皇上來,等唐國公來就可以了。”楊寧目光冰冷,閃爍着陰森之色。樊如虎和杜平兩人連連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