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
喬晚看着他,幽幽的道:“以身相許要麼?”
她這般直接,蕭雲擎又怎好辜負,漆黑眸中滿是深意:“要,怎敢不要?”
這到底是什麼發展!
喬晚本來是想着乾脆大膽直接一些,讓他不好接話,他這般一接,就好像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一樣。
正待轉移話題之時,卻是被他看透,興味的一挑眉:“怎地,反悔了嗎?”
“反悔什麼啊,”喬晚嘟囔着道,“我敢嫁,就怕你不敢娶呢!”
這話倒是正中紅心,想到父王的態度,蕭雲擎不由怔住,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接話。
好在適時的敲門聲解救了他,門外惜夏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你在嗎?”
這一打斷,喬晚纔想起這不是在青山縣,而是在雲慈庵的廂房之中,一個慌張,就連忙掙脫開了蕭雲擎的手,幾步上前將門打開一條縫隙。
門外就惜夏惜春二人,喬晚沒讓她們往裡看,道了聲“在門口守着”,就又嘭的一聲關了門,轉回頭去:“這裡着實不便久留,你還是快走吧……我沒什麼事,你放心好了。”
蕭雲擎也起了身,看着她一臉慌張,不由無奈失笑:“我在這,你還怕什麼?”
額,說的也是,他會出現肯定是支開了附近的人,有外人靠近的話,他也不會這般安生坐着調戲與她了。
喬晚輕咳道:“就算如此,你一個男子在尼姑庵待久了也是不好,有事的話我會給你送信,你的人不是一直在附近麼?”
見她堅決要趕自己走,蕭雲擎也是不好強留,攏進袖中的手微微握拳,彷彿上面還殘餘了那細膩柔軟之感,令人流連忘返。
他定定的看她:“那我便走了,你確定可以嗎?”
喬晚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熟悉的觸感確定後,臉上就露出輕鬆愜意的笑:“當然可以,你可別小看了我。”
一看她的動作,哪裡還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回想起之前所見識過的,蕭雲擎意味深長的看她:“那就好。”
他雖然可以來去自如,但是還是需要先出門,喬晚倒也信得過惜春惜夏,直接開了門讓他出去,面對兩個丫環或驚訝或淡定的神色,只是一個眼神,讓她們兀自進屋收拾。
看她一副還想送一送他的模樣,蕭雲擎回頭道:“想不想試一試?”
“啊?”試什麼?
喬晚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見他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帶入懷中,隨即腳尖往柱子上一點,就帶着她騰空升起,嚇得她都是不由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搭住了他的雙肩。
並不是十分華麗的輕功,而是很是踏實那種,幾乎每躍起一段,都要找一個助力點,幾番跳躍之後,眼前就換了片景色——是一片山林。
真正落到地上時,喬晚還有些失重的感覺,呆呆的看着眼下那灰牆青瓦的庵堂,一時竟是找不到方纔的廂房具體在哪了。
而後才感覺到她的手還一直搭在他身上,而他的手也沒有鬆開,似是有些眷戀的輕摟着她的腰側。
慌忙的推開他,喬晚後退了幾步,確定了與他是安全距離,才故作責怪的道:“你怎麼都不問過我就……算了,剛剛沒有被人發現吧?”
幾個跳躍飛起都不算高,基本都是在幾個屋頂之間,害得她緊張而又刺激,都不敢去往下看有沒有人。
對她這般習慣性的避讓,蕭雲擎就算無奈,也只得慢慢來:“就這麼不信任我?”
隨後見她下意識的搖頭,就乾脆的轉了話題道:“現在已不在庵中,可隨我走一走了罷?”
時辰還早,估計不到吃晚飯的時候,都沒有人想到她。
喬晚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頭道:“好。”
既然同意了,那麼在他上前來重新握住自己的手之時,她也沒扭捏,自然的同他十指緊扣,並着肩緩緩走在這林中小道上。
也不用去特地說什麼,只是這般相伴着走在一起,便已足夠。
喬晚並不知道蕭雲擎心裡在想着一籌莫展的前程,她也沒有想那麼遠,在她看來,兩人這纔剛剛開始,得先好好談戀愛才是。至於結婚成親什麼的,等她十六七,不得不嫁的時候再來考慮也不遲。
只是她也知道,要在這個時代好好談戀愛,着實是一件很艱難的事,一般都是先結婚後戀愛,或者是,一輩子都是沒有愛這回事。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解決喬府中的問題,免得她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些,她就不由問道:“你的人,可以幫我監視一下週氏的一舉一動麼?”
蕭雲擎回神,難得的有些爲難的道:“周氏的榮華院不是那麼好窺探,據他們回報,她應是暗中養了一批護衛,就在那小佛堂附近。院中下人又多,要出入,不是那麼的容易。”
亦是因此,他的人都是不知道周氏到底同喬明遠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周氏打得各種主意。
不然這回,怎會在她都到了,才匆匆追來此地。
喬晚聽了,就不由微微皺眉:“這樣麼?看來還真不能低估了她。”
她以爲周氏不過是心眼多一點,手段狠了一些,不曾想,還有些深不可測,並且背後還有個做三品官的兒子可倚仗,着實難搞。
“還需注意的是,”蕭雲擎頓了頓,還是如實的道,“你同湛兒的命運都是捏在了她的手掌心,所以切記小心行事,萬萬不可魯莽衝動,有什麼,儘管交給我來辦就是。”
一日姓喬,她就一日歸那周氏管,這讓他也是有些不爽,只是一時間還是沒有能夠兩全的法子。
他是想娶她,但是得光明正大的,讓人說不出什麼話來,而非一意孤行,反而害了她。
喬晚無奈一笑:“知道啦,我都以身相許了,讓你做什麼,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蕭雲擎聞言不由頓住,手上一用力,便將人拉入懷中。
她是長高了,但卻還是隻到他肩頭的位置,這樣一撲,就直接沒入他的懷抱,溫熱的觸感和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清冷的嗓音彷彿就在耳畔,若有若無的響起:“我很期待你真正……以身相許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