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去看她妹妹時,醫生說她有轉醒的跡象,然後沒過多久就真的醒了,在醫生檢查下說恢復很好,差不多再休息個把月就能出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很開心,但沒想到就前後的那幾分鐘的時間,她拔掉了自己的呼吸管,窒息而死。我不敢相信事情轉變得那麼快”
“後來我見到了她的父母,說是妹妹很早就不想活了,認爲自己是負擔,再加上身體的凌辱致使她活不下去。”
“在那之後,我馬上回來將消息告訴了馮前輩,那時的他竟然是很平靜的,平靜的讓人恐懼,我怕出什麼事情,但馮前輩強烈趕我走,我沒辦法,然後在那天傍晚他自殺了,躺在血泊中,眼睛睜大,似乎死不瞑目。”
程穗聽到這不自覺哭了,“那馮前輩有立墓嗎?”
“國家是不允許的,但我偷偷在後山爲他立了一塊牌,你們想看的話跟我來。”
小趙引着他們來到了後山那個小山坡上,“你們去看一下馮前輩吧,我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人”
俞年和程穗來到馮前輩的墓前,其實就是一個小土堆上面有着一張木牌,甚至上面都沒有字,程穗微微鞠躬
“前輩雖然我和你交情不深,但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希望你下輩子可以做個被老天眷顧的人”
再一次鞠躬,俞年拍着拍她的手,“馮前輩,謝謝你在裡面對我的照顧,如果我是你的話也會那樣做,希望下輩子的我們都能活到一個真正的世界裡吧”
程穗看了眼碑“我們走吧”
“前輩,我們之後再來看你”
俞年頷了下首,看成程穗先行一步了,對馮南林用細微聲音道出“前輩,我知道程穗的心臟其實是你的吧,你是有把心臟給她的準備了嗎?但你沒想到一切那麼巧,算我俞年欠你一條命,來生當犬馬以待。”
他鄭重的深深致意,隨後便追了上去。
俞年路上見程穗身邊的氛圍很悲傷開口“程穗,我們還沒去看過電影,要不去看看?”
“可以阿”程穗勉強一笑,兩人來到電影院,選了片最熱映的片子還是個愛情片,走到座位坐下。
看了一半就是聽到他們後面有一對小情侶發出稀奇古怪的聲音,程穗反應過來後被鬧紅了臉,隨手抓起爆米花,卻不小心碰到了俞年的手,連忙縮了回來
俞年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還是能感覺的出來程穗害羞了,伸出一隻手捂住程穗的耳朵把她腦袋靠到自己的肩膀上,低聲說“好好看電影,不要分心”
“嗯”
在電影結束後,燈光亮起,程穗立即直立起來,不自在眨了眨眼,不小心掃到後面的情侶依然進行着動作,便連忙拉起俞年向外走去。
俞年來到外面笑了笑捏了捏她發紅的臉頰,“看個電影而已,幹嘛臉那麼紅”
程穗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沒事,太熱了”
俞年:“走,帶你去吃飯”
餐廳在二樓,向下能看到外灘的美麗,對面有個大屏幕滾動着絢麗的廣告,等菜上齊後,程穗開口“我們等一下去下面散散步吧,那還挺好看的”
俞年將切好的牛排遞給她,“好”
傍晚夕陽西下,留下半邊天空的海霞,映照海面,波光粼粼,程穗拉着俞年走着,感受晚風輕拂,突然俞年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在之前對程穗說“我去說些事情,你在這先坐會兒,我等一下就回來。”
程穗頓了頓“你先去吧,我在這等你”
俞年連忙跑了過去,直到華燈初上,夜幕已至,程穗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想着俞年怎麼還不回來,下一秒俞年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還把手背在後面,沒等她想明白,俞年叫了聲程穗轉頭,程穗看向對面的大樓剎那間那裡有大屏幕顯示出幾個大字,“程穗嫁給我吧”
程穗似是有感應般轉過頭來,就看見俞年手捧鮮花,單膝下跪,手持戒指,應時天空中煙花綻放,他此時的面容在煙花下格外溫柔,對程穗說“你願意嫁給我嗎?”
沒有任何華麗的詞藻,程穗掩面,她曾經夢想中的求婚就是煙花,鮮花,戒指具備,但現在她知道了,只要對面是自己愛的人,這些有否,自己都會答應吧。
程穗伸出左手,“我願意”
俞年將戒指戴到她的手上,輕輕落下一吻,起身“我們走吧”
在回家路上,俞年看程穗手上的戒指,心裡不由感到十分滿足,便開口說,“我們哪時候辦婚禮好呢?”
程穗側目“我們還沒畢業呢”
“那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好,結婚”
在大學的最後一年,大家似乎都很忙,忙着畢業,忙着論文,忙着學分,而程穗基本上定期都會去白晶那做心理治療,在她長期開導和俞年的陪伴下,程穗能明確感受到自己在慢慢變好。
歲月如梭,光陰易逝,在畢業的前幾天,程穗回到學校拜會了李志帆教授,如果沒有當初教授的提拔,現在的她也許不會有這樣的成就。
李志帆也是看她成長到現在,他拍着程穗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好孩子,我也只能帶你到這兒了,接下來的話要靠你了”
程穗向李志帆鞠躬“老師謝謝,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走出校園她才真正感受到她的學習生涯結束了,即將步入社會,但還有一件事情讓程穗更爲緊張,就是她一個月之後的婚禮。
一下子從剛畢業的大學生轉化爲已婚少婦,這樣的身份轉變讓程穗着實有點猝不及防。
走到覺得轉角處她碰到了一個人是楊萍,楊萍沒能想到在這還能碰到程穗,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急促,恍惚開口“程穗,你...這是要去哪?”
而程穗表情僵了下“這不關楊女士的事吧”
楊萍搓了搓手看她手上的戒指,“你要結婚了,是哪個小夥子,改天帶來給媽媽看看”
程穗看了她伸過來的手,“這與你無關,我有事先走了”
便快步跑走了,留下了在原地發愣的楊萍,晚上俞年工作回家看到怏怏不樂的程穗,開口“怎麼了,在爲婚禮煩惱嗎”
程穗抱住了俞年的腰“我今天遇到楊萍了,她好像不打算解釋她當初爲什麼要丟下我。”
俞年看向她,目光堅定,“你很難過,你是怎麼想的?想邀請她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我不知道,她畢竟養了我這麼多年,我...是不是不好?”
俞年握着她的手,“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可以選擇原諒或者不原諒,不會有人逼你,更不會有人責備你,你知道嗎?”
程穗目光漸漸聚焦盯着他,“我知道怎麼做了”
“那好好休息,做個美美的新娘就好了”
“嗯”
婚禮前一天,俞年請帖發給了各自的好友,而遠在美國的林蓴也買了最近的一趟飛機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要做伴娘。
婚禮當天,林蓴一大早就跟着去處理事情,偶爾看一下程穗的進度,在場的人都大致來齊了,有周成,周欣,李志帆,黎長川,白晶,還有幾個高中的好友。
入場的音樂聲響起,全場靜了下來,看向入口處燈光聚焦的地方,而臺上的俞年今天穿着西服,身直挺立,目光凝視着一身潔白婚紗,巧目盼曦的程穗來到他的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司儀的開場詞結束後問
“俞年先生,你願意娶你面前的這位女士,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保護她,愛護她嗎?”
“我願意”
“程穗女士,你願意嫁給你面前的這位先生,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相信她,珍惜他嗎?”
“我願意”
“好,兩位新人,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臺下一片歡呼,俞年笑了笑,附身親了下去,沒有深入,只不過是輕輕一吻,虔誠而動心。
在婚禮結束的兩個月時,俞年下班發現程穗在衛生間嘔吐了,前來連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背,“你今天吃什麼東西了嗎?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程穗剛想說不用這麼折騰了,沒想到下一秒便暈倒在地,嚇的俞年連忙抱起她往醫院趕。
在醫生的診斷下,俞年手中拿着那張孕檢報告,不敢相信他竟然要當爸爸了,喜悅的心情沖淡了他所有的煩躁。
打開病房,看見臉色還有點蒼白的程穗,摸着肚子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他不想打破這麼和諧的畫面,便放輕腳步走了過去,程穗轉過頭來,“俞年你要當爸爸了”
“嗯 我有孩子了”
在懷孕期間,俞年不讓程穗碰水,不讓她多動,不讓她吃垃圾食品,整天燉些雞湯排骨湯的,導致程穗現在喝湯都有點反胃了。
在某個傍晚程穗外出散步回來,見俞年的衣服放在沙發上,知道他下班了,去了天台上看到他果然靠在圍欄邊還喝酒。
這個天台是當初樓頂的人搬走之後,低價賣給俞年的,程穗藉此在這種了許多花花草草,還放了張靠椅,閒暇時間可以用來放鬆一下。
俞年看見程穗上來靠近他,連忙跑到一邊,“你等下,我怕我身上的酒味薰到寶寶”
程穗不禁失笑“哪有那麼誇張”
隨後她靠在靠椅上看着上面的星星“你說人死後真的會變成星星嗎?”
俞年看向她“不管變成什麼,我們都會在一起的”
“真好,一切都好”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