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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喜站在垂花門邊看着李尤煬離開,靜默站了一會兒,想起她下山之前師父和師兄他們的異樣,心裡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知道他們是在瞞着她什麼事情,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轉身走了回去。
關老夫人和關大爺他們還在等着她,許多話不能當着李尤煬的面問個明白,但卻能讓隨喜自己跟他們說清楚。
鄭淑君已經坐了下來,囤積在她胸口的怒火越來越盛,當初老夫人要接隨喜回來的時候,她是心不甘情不願,連羅惠雲的牌位都沒讓進祠堂,又何必在乎一個姑娘。
她也知道,老太婆就是要拿這小賤人來添她的堵,在居士林被激了一下,她是腦子發熱同意接隨喜回來,本來想着回到家裡之後再好好出一口氣,誰知道會一而再地受挫
有顧老侯爺袒護就罷了,如今還多了個李尤煬這小賤人到底哪來的這些好運氣鄭淑君在心裡咆哮着,雖然李尤煬惡名在外,但不管是外表還是家世,都是上上之選,這兩年來也沒怎麼聽過他的惡事了,說不定已經改邪歸正,是個好夫婿的人選。
關隨喜這個小賤人,吃着碗裡瞧着鍋裡,有顧三少爺就算了,如今還攀上李尤煬這個高枝,她和珍喜都是同個年歲的,將來若是嫁得比珍喜好,她豈不是沒臉沒皮了?哼,婚姻大事還得父母決定的,就算她不認她這個繼母,也改變不了事實。
鄭淑君露出一絲冷笑,心裡有了個惡毒的想法。
“……今天見到岑先生了嗎?什麼時候開始到學堂上課?”就在鄭淑君滿腔怒火無處噴發的時候,隨喜已經走了進來,老夫人正在問着她話。
鄭淑君回過神來,冷冷地看着隨喜。
“見到岑先生了,只是……”隨喜猶豫地低下頭,有些委屈地道,“岑先生說我琴棋書畫無一精通,不願收我爲學生。”
“那可真遺憾,西里城多少大家閨秀都希望成爲岑先生的學生呢。”鄭淑君心中大喜,嘴裡說着遺憾,語氣卻含着泄憤的快意。
“這是什麼道理?如果你樣樣精通還去學院作甚,那岑素根本就是故意刁難。”關老夫人聞言大怒,重重拍着桌面,剜了鄭淑君一眼,恨不得將她一臉的得意打掉。
“岑先生比較嚴厲,我還未能達到她的要求。”隨喜嘆聲道,像是很失落的樣子。
鄭淑君掩嘴笑道,“說得沒錯了,岑先生就是個要求嚴格的人,可不是誰都像我們珍喜還沒進書院就精通琴棋書畫的,如今可是岑先生最喜歡的學生。”
老夫人橫了她一眼,沉住氣對隨喜道,“也不必一定要去雲淙書院上學,我們還能到別的書院。”
隨喜低下頭,聲音低柔爲難,“可是……端木先生讓我明日去上課……”
“什麼”鄭淑君突然就發出一聲突兀的尖叫,“什麼端木先生?”
“雲淙書院的院長端木先生,他讓我當他的學生,明天去上課呢。”隨喜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天真無辜地看着鄭淑君。
鄭淑君清晰地在她那雙明淨的眼中看到一絲蔑視,更加無法維持矜持高傲的形象,“端木先生從來不收學生的,大姑娘,就算岑先生不願收你爲徒失了面子,也不能無中生有。”
老夫人也不能確定隨喜說的是真是假,猶疑地看着她。
隨喜淡淡一笑,“端木先生從來不收學生,可沒說過不收……”
“他怎麼可能會收你爲徒,你憑什麼?”鄭淑君尖銳地問道。
“怎麼了?鄭姨娘你不高興嗎?端木先生願意收我爲學生,不是好事嗎?”隨喜眉梢眼角都蘊着笑意,看到鄭淑君失去理智的樣子,真是賞心悅目。
“隨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關大爺終於沉着臉問道。
“哦,以前在居士林見過端木先生一面,他和顧老侯爺……是忘年之交。”隨喜風輕雲淡地回話。
鄭淑君一臉的土色,提到顧老侯爺,那就無需置疑這到底是真是假了。
老夫人的臉上泛開了笑意,瞟了鄭淑君一眼,溫聲地問隨喜,“那你和李二少爺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了?”
“當年他在山上受傷了,正巧我路過救了他。”隨喜輕描淡寫地解釋着,並沒有必要說太多。
“畢竟男女有別,即使有救命之恩,也要注意自身修養,知道嗎?”老夫人道。
是指李尤煬剛剛揉她頭髮的事情吧,隨喜笑着點頭,低聲答是。
旁晚的時候,關珍喜下堂回來,去跟鄭淑君請安的時候,得知隨喜成了端木雲的學生,又高攀了李尤煬,只差沒把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心裡愈加地厭惡嫉恨隨喜了。
第二天,隨喜和珍喜同時出門。
“哼”珍喜瞪了她一眼,高昂着頭在隨喜面前走過,蹬蹬地踩着腳蹬上了馬車。
到了雲淙書院,兩人又在門外相遇,一前一後走進大門,在甬道的分岔路口,關珍喜停下了腳步,回頭惡狠狠地瞪着隨喜。
隨喜挑了挑眉與她對視。
“關隨喜,你可真不要臉。”關珍喜嗤了一聲,眼底閃着不屑和輕蔑看着隨喜。
“這句話不是更適合你嗎?”隨喜輕笑出聲,溫和地反問道。
“你別以爲你能成爲端木先生的學生就很了不起,像你資質這麼差的,就是神仙教你也同樣是朽木。”關珍喜咬牙道。
“那又如何呢?你嫉妒嗎?”隨喜笑着問。
“我需要嫉妒你嗎?”關珍喜差點就尖叫出來,“誰會嫉妒一個不要臉的人,高攀了顧三少爺不說,還勾引李二少爺,你根本就是下濺。”
隨喜沉下臉冷冷地看着她,心裡說不上是生氣還是憤怒,她不願在這裡和關珍喜有什麼衝突,和一個口不擇言不顧形象的瘋子計較,只會降低她自己的形象。
“怎麼,被我說中了嗎?哼,別以爲父親明日爲你擺的宴席是爲了你,如果你不是青居真人的徒弟,你也就什麼都不是了。”關珍喜見隨喜不說話,以爲自己說對了,臉上因爲得意有些扭曲。
“比起我,你又算什麼?你不是比我更加寄人籬下無家可歸麼?”隨喜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關珍喜被踩到痛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周圍的氣氛有些壓抑,似乎稍一觸碰就能爆發。
風聲徐徐而過,吹動了甬道兩旁的樹葉,伴隨着沙沙作響的樹葉拂動聲,還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關珍喜滿臉的憤色被驚訝替代,目光越過隨喜的肩膀看向來人。
隨喜眸色一動,順着關珍喜得視線回頭看了過去,慢慢走來的,是穿着白色的杭綢直綴的顧衡,領口和袖口繡着黑色底線的蝙蝠圖案,襯得他更加英挺俊美,昂然桀驁又平添幾分優雅高貴。
他走到隨喜面前,低眸灼灼地看着她,“怎麼還站在這裡?端木先生還在等着呢,走吧。”
將關珍喜視若無睹,就這樣在她面前走過,示意隨喜跟着他走。
隨喜嘴角綻開一朵笑花,邁步跟了上去。
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關珍喜幾乎被嫉妒激紅了眼睛,理智蕩然無存,“您就是顧三少爺吧,難道您不知道關隨喜是個只會攀附男人的賤人嗎?除了你,她可是還有李二少爺。”
隨喜不可思議地回頭看着關珍喜,好歹她也是個大家閨秀,竟然當着顧衡的面說出這麼低俗的話。
顧衡也停下腳步回頭,卻只是熠熠看着隨喜,聲音低緩磁沉地開口,“那也比想高攀卻攀不上的人強一些。”
關珍喜臉色大變,眼眶迅速紅了起來。
“走吧,不必理會這等無知之人。”顧衡輕聲說着,兩人的距離有些近,隨喜好像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噴出來的溫熱氣息,有些臉紅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來到水榭,顧衡是在這裡上課,隨喜自然和他不能同個地方,只等端木雲過來安排。
坐在水榭內,透過竹簾的縫隙能看到外面波光瀲灩的湖面,有一種閒適幽雅的自在,隨喜端着茶盅,忍不住露出舒心的笑容,絲毫不被關珍喜剛剛的話影響。
顧衡瞥了她一眼,見她並沒有不高興的神色,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隨即想到什麼,臉色又是一肅,皺眉看向她。
“怎麼?”察覺到他的目光,隨喜側頭問道。
顧衡微微眯起雙眸,一手支着頭,緩緩地問道,“你認識那李尤煬?”
他到底還是將關珍喜的話聽在心裡了嗎?隨喜低垂眼瞼,眸中笑容漸漸淺去,輕輕地嗯了一聲。
“怎麼認識的?”顧衡沉聲問道,不怎麼明白她怎麼會認識李尤煬這個素有惡名的人,“他可是個小霸王。”
“三年前就認識了,怎麼了,顧三少爺也認識他?”隨喜的語氣硬了起來。
顧衡輕輕地點頭,劍眉卻蹙了起來,有些爲難地開口,“三年前……我揍過他一頓。”
隨喜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被嗆到了。
爲了不再春心蕩漾……嗯,大家比較喜歡李尤煬還是顧衡呢?來,咱們調查一下……在文的頁面有作者調查,JMS不要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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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會有更新吼吼,我期待這個情節很久了,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