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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悟悔笑嘻嘻地拉着隨喜坐下,然後從包袱裡面掏出一個精緻的錦盒,約莫有巴掌大,盒身是以上好的紅檀木雕刻的,上面有繁複的吉祥紋,隨喜一時之間忍不住那是什麼形狀,看起來像龍又像鳳,打開一看,才知盒裡有乾坤,盒底是細軟的紅色錦絨,上面放着銀針,中間還能再打開一格,裡面是金針,大中小金銀針都很齊全。
隨喜看得目瞪口呆,眼底充滿了驚豔,她實在喜歡這個精緻的錦盒,可這……“這是?”
“師父送給你的,不是讓你背了穴位嗎?以後鍼灸的時候,就拿這個練習。”悟悔笑着道,看到小師妹臉上的震驚和喜悅,他心裡在狂嘆,他們家的小師妹果然與衆不同,不喜歡胭脂水粉,反而喜歡金針銀針。
“給我的?”隨喜還在恍惚狀態,嘴角揚起笑容,“這很貴重吧。”光是看錦盒的做工,就知道是價值不菲的。
“不貴重不貴重,師父多的是銀子。”悟悔笑道。
隨喜將錦盒小心地蓋上,甜甜笑道,“我去謝謝師父。”
悟悔急忙拉住她,“師父和李二少爺在說話呢,以後再謝也不遲。”
“可是……”隨喜遲疑着,不知道師父和李尤煬到底在說什麼,不會是要趕李尤煬下山吧。
“別可是了,師兄跟你說說京城的趣事。”悟悔笑着道。
隨喜心不在焉地聽着悟悔在講京城好吃好玩的事兒來,末了,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二師兄,你到底和師父去作甚的?怎麼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兒?”
悟悔笑咧咧的笑容一滯,嘿嘿乾笑道,“做事的是師父和大師兄,我就是查探京城各種行情而已。”
“你就是混吃玩樂的……”隨喜不客氣地瞥了他一眼。
悟悔傷心地捂着胸口,“小師妹,說實話是很傷人的。”
隨喜撲哧笑了起來,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面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急忙跑了出去,青居優雅秀頎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而不見李尤煬。
“師父,李尤煬呢?”隨喜緊張問道。
“他已經回屋裡去了。”青居含笑回道。
“那……師父是不是要將他送回將軍府?”隨喜小聲問道。
青居只是笑了笑,看到她手裡的錦盒,低聲問道,“喜歡這個針盒嗎?”
“很喜歡,謝謝師父。”隨喜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就好。”青居點了點頭,然後擡眼對悟悔道,“悟悔,你下山去幫端冕處理居士林的事情,我要出去一趟。”
“師父,那李尤煬是不是也要讓將軍府的人帶回去呢?”悟悔皺眉問道。
“不必,我去一趟將軍府,讓他留在山上。”青居淡淡地道,已經轉身走出木屋。
悟悔愣了愣,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青居的背影,然後才和隨喜笑了笑,“那我就先去幫大師兄了,小師妹你做好晚膳等我們啊。”
隨喜笑着點頭,心裡鬆了口氣,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就是不願意見到李尤煬在這個時候回將軍府,那個李尤慎給她的感覺太可怕了,李尤煬如今什麼都不知道,回去一定鬥不過他大哥的。
師父既然願意幫忙,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一直到了日落西山,天空的紅豔霞陽逐漸被黑夜籠罩,青居才和三位師兄上山來了,而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的李尤煬也在這個時候才走了出來。
青居對着站在門邊的李尤煬點了點頭,兩人似心有靈思似的,都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這是你想要的。”青居將手裡一摞書籍遞給李尤煬。
“謝謝。”李尤煬面無表情地接過,冷聲道謝,也不問青居究竟是怎麼跟他父親說的,就轉身又回了屋裡,房門毫不客氣地當着青居的面關上了。
端冕見了只是聳肩一笑,悟悔和悟明眼底都閃過怒色,但見師父也沒有覺得不悅,便沒有出聲,只當是這個李二少爺難侍候,寄人籬下還敢擺架子。
隨喜有些無奈地抓了抓頭,李尤煬這是怎麼了?之前相處都不覺得他這麼冷漠不近人情的啊,怎麼對師父的態度這樣差?
“小師妹,幾日不見,可過得好?”端冕首先開口打破這沉靜的氣氛,笑着睨望隨喜。
“甚好甚好。”隨喜笑道,有些詫異地看向悟明,“三師兄也回來了。”
悟明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師兄妹互相問候之後,才準備到大廳吃晚膳,隨喜敲門叫了李尤煬幾次,他都不應聲,悟悔氣惱地過來拉起隨喜,“管他愛吃不吃,人家是將軍府的少爺,看不起咱們山裡的粗菜淡飯。”
隨喜嘆了一聲,只能把他的飯菜放到鍋裡暖着,等一下再給他送過去。
吃飯的時候,悟悔興致高昂地跟悟明說起了京城的見聞,隨喜已經聽過一遍,自是沒多大興趣,小聲地問旁邊的端冕,“大師兄,你們都到京城去作甚呢?”
端冕斯文一笑,“京城也有居士林,是請師父過去講道。”
隨喜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大師兄,將軍府的人都離開居士林了嗎?”
“都離開了,已經沒事了呢。”端冕以爲隨喜害怕,便柔聲安撫着。
隨喜看了在安靜優雅進食,對他們的嬉笑說話都不在意的青居一眼,小聲問道,“那師父和李將軍都說了什麼?以後那李尤煬就住在山上嗎?”
誰知這話剛說話,青居眼睫微微一擡,“食不言”
頓時,大廳一片的死寂,悟悔還張着嘴,一句話哽在喉嚨裡,硬生生地閉上嘴,埋頭吃飯,悟明俊臉一紅,也不敢再多說話了。
端冕含笑看了隨喜一眼,給她夾了青瓜放在碗裡。
隨喜吐了吐粉舌,低頭不再問話了。
青居嘴角挑了挑,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而關在屋裡看書的李尤煬此時卻沒有他們這般的輕鬆,他一口氣看了兩三本關於這個王朝的記載,從大周朝到現在的大元朝……大周朝之所以被滅,是因爲當時皇帝殘暴yin蕩,賦稅苛刻,導致天下百姓哀聲怨道,這種王朝的興衰滅亡,他以前在歷史書就讀過了。
可是,令他心底驚濤駭浪,震驚不已的卻是這個叫趙普的男人
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李尤煬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上下起伏着,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將關於趙普這個人物的記載又看了好幾遍……
什麼魚腹藏書,什麼黃袍加身,什麼一夫一妻制……都是狗屁怎麼不搞計劃生育這還是基本國策呢再看看歌頌趙普是文武雙全的記載,李尤煬冷笑出來,大風歌和短歌行都成了他趙普的了。
他還真想認識一下這個叫趙普的皇帝也算是老鄉吧。
等他看到這個國家的律法時,他真是忍不住想大笑,這麼現代化的政策和官僚系統……怎麼可能在這個封建社會維持得長久,中國長達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統治是經過數十年的戰爭才能改變,但實際上就在當今現代社會而言,仍舊是存在一點封建統治的影子,別說這個趙普才幾年時間就想改變這種現狀。
強制性之下或許能改變,但人的思想卻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特別是這個納妾的規定……根本就是自找苦吃。
不知過了多久,李尤煬幾乎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五臟廟都抗議了纔將視線從書上移開,打開門一看外面天色已經明月高懸,大廳也已經熄燈,只有門廊的燈籠在寂靜的夜晚中發出微黃的光芒。
大概已經是深夜了吧。
他摸了摸肚子,往廚房走去。
看到鍋裡還有微溫的飯菜時,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是那個小丫頭特意給他留着的吧。心裡彷彿有暖流淌過,他從鍋裡取出飯菜,大口地吃了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之後,他的心情從來沒這麼明朗過,也許一開始會迷惘和不知所措,但他不是個悲觀且容易頹廢的人,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了,自然就必須儘快適應這裡的生活,他也不喜歡當官二代,人不管去到哪裡,都必須有自己的堅持和目標,這次是立身之本。
不同的年代國家,同樣需要幹出一番事業,這樣才能體現出他作爲一個男人一個軍人的尊嚴
他笑了起來,想要成功,就必須付出,他該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吃完了飯,他將碗筷拿到井邊洗刷,然後抹乾淨了放在簍裡,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屋裡。
第二天,隨喜到廚房做早飯的時候,看到那些洗乾淨的碗筷時,不禁笑了起來。
炊煙冒起的時候,李尤煬就滿身大汗地出現在廚房門外,眼眸燦亮地看着她。
“尤大哥,你這是作甚去?”隨喜有些詫異地看着他。
“鍛鍊身體。”李尤煬笑着道。
這個李尤煬……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比昨天看起來多了幾分的堅韌,精神也爽利了許多,難道是昨天師父跟他說了什麼?
李尤煬已經走到井邊洗手,然後在飯桌前坐了下來,沒一會兒,青居就來了,見到他這精神奕奕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