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濛濛的,好像有一場雨或者雪要下。
今天已經是婉怡離家出走的第二天了,她沒有回來,也沒有電話。
胡新遠的一顆心空前的地害怕擔憂起來,如果自己再不有所行動,有所悔改,那麼,從今以後,這些擔憂與恐懼就會成爲他的夢魘,將一直伴隨他終生。
“你們自己坐坐,我出去一下。”他回臥房換了衣服出來,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就出門了。
一頭霧水,不知所措的胡新萍與徐圓相視一眼,各自嘆了口氣。尤其是徐圓,本想開口阻止他出去,嗓子卻被他冷冰冰的態度硬是哽得說不出話來,眼眶也憋紅了。
胡新萍怎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怎能體會不到她的心情,可是她這個當姐姐的對她這個倔強的弟弟也是無可奈何。說什麼他都不聽,脾氣還大。
“圓圓啊,你別難過,既然回來,就該做好思想準備一切重新開始。畢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但是,想重修於好,我看也難,慢慢熬吧,跟他們一起熬吧,總有熬出頭的時候。”
徐圓一悵三嘆,只好微微點了點頭。
胡新遠搭了個的士,一路直奔文華大樓。他只知道唐婉怡在知心雜誌社做編輯,可是卻不知道她具體在大樓的哪一層,哪一間辦公室。
沒辦法,他只好去了前臺尋問,這才知道知心雜誌社編輯部的位置。
“喂喂,你找誰呢!”胡新遠趴在編輯部門口伸長了脖子,尋來尋去,也沒看到唐婉怡的影子。
正欲轉身離去,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他回頭一看,是一箇中年男子,微皺着眉心,正一臉嚴肅地瞪着他,
“我找人,怎麼了?”
“你找誰?”那人對他似乎不怎麼友好。
“唐婉怡。”胡新遠也不甘示弱,理直氣壯,高聲迴應道。
那人眉心一緊,
“唐婉怡?”他眯了眯雙眼,“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丈夫!”胡新遠只覺得這人好奇怪,只不過是找個人,問東問西的幹嘛。
那人一聽,忙將他拉到一邊,沉眸微索了片刻,
“她已經不在我們這
裡工作了。”
胡新遠一聽,
“不可能吧,她什麼時候辭職的?去了哪裡?”依他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這人一定在撒謊。
可是他爲什麼要對他撒謊呢,他又實在想不通。
“這我怎麼知道,總之她已經不在我們這裡了,你也不要再到我們這裡來找她了。請便吧。”那人邊說邊已經開趕了。
胡新遠瞪了他一眼,對於他的開趕置之不理,徑直往辦公室門口去了。
“哎,你幹嘛?你幹嘛?大家都在工作,你進去幹嘛,你再不停下來,我就叫保安把你哄出去了。”那人邊阻止邊扯着他的衣角不讓他進。
胡新遠回頭,狠狠地打落了他抓着他衣角的手,
“別拉我,我要去找我老婆。”
說着,他便橫衝直撞地闖了進去,並大喊着唐婉怡的名字。
頓時把正在專心工作的編輯校對們嚇了一大跳,幾乎同時擡起頭,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驚訝地看着他。
面對這麼多異樣的目光,他也有些囧囧的,
“對不起,打擾大家了,請問一下,唐婉怡在不在?她去哪兒了?”
話還沒落音,剛纔在門口阻攔他的人一下子檔在了他的面前,
“都趕緊工作,趕緊工作。”邊說邊有幾個保安走進來,吹鬍子瞪眼地將他請了出去。
胡新遠只好悻悻離去......
待胡新遠一離去,王煜就把電話打給了胡悅。
此時此刻,胡悅正在給唐婉怡倒水喝藥,一看到是王煜的電話,他就立馬接通了,
“喂,王主編。”
“胡總,您現在說話方便嗎?我有件事想跟您說。”他神神秘秘地說道。
胡悅看了眼身旁的唐婉怡,
“好,等會兒啊。”他邊說邊跟唐婉怡示意了一下,唐婉怡微微點頭。
胡悅走出了病房,躲到了走廊的拐角處,
“你說吧。”
“剛剛有個自稱唐婉怡丈夫的男人跑到雜誌社來大鬧。”王煜的話還沒說完,胡悅就接了過來,
“那現在呢?他人呢?”急急問道。
王煜愣了
片刻,
“我正欲說此事呢!放心吧,我把他哄走了。替我跟唐婉怡傳句話,就說讓她好好養病,不要急着來上班。我跟那個人說,唐婉怡已在不在我這裡上班了,讓他不要再來了,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來......”他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胡悅,就理想以絕後患,免得日後得罪人。
他怕以後胡悅知道唐婉怡是已婚的,而他又是知情人,怕胡悅會誤會他跟唐婉怡合夥騙他,那麼他日後豈不是少了條發財的路?將這件事有意無意地告訴他,讓他自己琢磨,日後,也好爲自己找條退路。
“哦,好。”胡悅淡淡地回了兩個字,便掛了電話。
王煜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十分納悶兒,聽到這件事,他怎麼如此淡定,難道他就不好奇嗎?
回到病房的時候,唐婉怡已經下了牀,站在窗前,幽幽地看向遠方。胡悅輕輕走到她身後,微微扶着她的肩頭,
“身子這麼弱,去躺牀上吧。”
唐婉怡沒有動,依然站在窗前,
“飄雪花了。”她淡淡的說了一句。
胡悅透過玻璃窗看去,的確,零零散散地飄着輕盈的雪花,在空空蕩蕩的天地間盡情的飛舞着。他忽然想起,她曾經無意中對他說過,她是雪天生的,所以她非常喜歡雪。下雪了,是不是快到她的生日了?
“你是不是快生日了。”心裡想着,便脫口而出。
唐婉怡回眸看了他一眼,揚了揚脣角,
“已經過完了。”
胡悅聽罷,有些小小的失望,
“什麼時候過的?爲什麼不告訴我?”
唐婉怡笑而不語,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遠方。
一個人極其失落地回來了,若是婉怡沒在雜誌社上班了,她能去哪兒呢?她的手機也關機了,這下子他真的與她徹底的失去了聯繫。
她會不會在柳蘭蘭那裡?胡新遠心裡很矛盾,他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裡頭那一關,始終沒辦捐棄對柳蘭蘭的成見,打電話過去尋問。
“胡先生請留步。”他正心事重重地走着。
忽然有人叫住了他。他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臉孔,
“你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