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謹臉上出現了猶豫以及爲難,這讓沐錦漓心中冷笑,看吧,這纔是上官謹,把權勢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上官謹。沐錦漓還真是沒有看錯人。
“怎麼樣太子殿下?”沐錦漓微笑,“你能做到嗎?”
“沐小姐,你似乎對本殿存在偏見?”上官謹雖是問句,可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是,我是對了存了偏見咋滴?我不僅存了,我還存了好多呢!你能奈我何?
“太子殿下多心了,我只是覺得,要真的喜歡一個人,甘願爲她放棄全部,甚至是生命。一生一世一雙人,眼裡心裡只有我這個唯一的妻,這纔是我想要的。”沐錦漓認真地道。而這些,是上官謹永遠都不能給她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上官謹低語,“這麼說來,沐小姐執意拒絕本殿了。”
“是。”沐錦漓誠懇地點點頭。
一再被拒,上官謹的面子也掛不住了,起身往門外走去,“沐小姐,本殿會讓你當上太子妃的。”
呃,這人有病吧!“太子殿下慢走不送。”沐錦漓含笑看着上官謹憤然離去的背影,接着,視線不由自主地轉到了重夜身上。
巧得很,重夜也正回頭看她,這估計是從剛纔見面時重夜看她的第一眼吧。
兩人視線相交,同時一愣。
都離開沐府了還看什麼看!沐錦漓剛纔面對那麼無恥的上官謹都沒有生氣,這會兒卻來了火氣,拿起桌上的茶杯揚手便砸了過去,那力道,那準頭,連沐錦漓自己都大爲震驚。
茶杯筆直地朝……上官謹而去,沐錦漓嘴脣張了張,最終選擇矇住雙眼,她什麼都沒看到。
茶杯啊,砸死上官謹吧!
這是沐錦漓矇住雙眼後唯一的想法。
可上官謹是什麼人?他身邊的又是什麼人,重夜伸手一抓,抓住了即將靠近上官謹的茶杯。上官謹也聞聲回頭。
“沐小姐這是?”
沐錦漓假裝淡定地放下手,咳了咳,“不好意思,沒握住茶杯,不知怎的它就,咳咳,飛了過去。”她總不能說她是想砸重夜結果沒扔準吧?以上官謹的小氣程度,回去之後一定會懲罰重夜的。
呸呸呸,她爲什麼還替那個沒良心的考慮?沐錦漓懊惱地捶了捶頭。
而她這番表現在上官謹眼裡就是心虛的表現。上官謹笑了笑,道:“還以爲沐小姐想砸死本殿呢。”
“太子殿下您真會說笑,這麼小的茶杯怎麼可能砸死人呢?”沐錦漓堆笑,“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慢走。”
“嗯。”因爲一個茶杯,好好的不歡而散變成了一場非常和平的分別。
沐錦漓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重夜以表達自己的憤怒,都怪重夜,不是他她好好的又怎會丟茶杯?不丟茶杯她就不會那麼尷尬了。
哼!
上官謹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沐錦漓都待在包廂裡睡大覺。這樣看來,那張牀其實也不是特別沒用,至少讓她舒舒服服地睡到了晚上。
眼看繁星點點,沐錦漓卻不急着回家,因爲她離家前有特別交代過,她會晚點,甚至是不回家。
今天就是字條上說的“三天後”,在知情人看來,這就
是沐錦漓打算行動的徵兆。都是要出門的,沐錦漓就順便約了上官謹,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看天色,時間也快到了。沐錦漓先是裝裝樣子到外面巡視了一圈,而後老老實實地回了包廂。
這麼晚了,酒樓本該打烊的,不過她提前支會了君無色,今晚,酒樓燈火通明,生意照做。
想必,更會引起某些人的懷疑吧。
月上中天,沐錦漓枯坐許久,終於,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三長兩短。
“進來。”
來人一身大黑斗篷,將自己全部隱在斗篷之下,身材嬌小,進門便喚道:“姐姐。”隨後脫了斗篷,露出的臉赫然是沐錦繡無疑。
“繡兒。”沐錦漓一把抱住沐錦繡,帶有些哭腔道,“繡兒,姐姐好想你啊,”
“姐姐,我也想你。”姐妹倆在凳子上坐下,許久不見,最是思念。
姐妹倆絮絮叨叨說了些體力話,說的都有些口乾舌燥,見桌子上有些茶水便倒來喝,誰知茶水一入口,兩人皆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隨後,門被推開,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進來,那店小二便是今天接待沐錦漓的那個。他先是仔細分辨了下誰纔是他的目標,拿着麻袋慢慢地走過去。
“啊!”一聲慘叫,店小二託着被扭折的右臂坐在地上哀嚎。沐錦漓撐着下巴,睜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店小二,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道:“是你啊?”什麼時候君無色的店裡混進了一些不乾不淨的人,看來有必要提醒提醒那個傢伙。
沐錦繡,也就是扭折店小二的人,她突然擡頭看了看屋頂,“主子?”
沐錦漓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沒事,屋頂上可能是打起來了,我帶的人夠多,你不用擔心。”爲了這次的計劃能成攻,她可是頂着被梟羽閣現任閣主討厭的風險厚着臉皮又借來了十幾個人,就不信那人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沐錦繡,哦,現在不應該稱她爲沐錦繡了,而是梟羽閣的女殺手,暫且用流殺這個代號代替吧。
流殺先是撕了臉上的僞裝,然後拎小雞兒似的拎起基本上嚇傻的店小二,沉聲問道:“你是自己交代還是?”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女俠,饒命饒命。”接下來,店小二很不講意氣的出賣了指使他做這件事的男人。
“高高的,瘦瘦的,穿着名貴的綢緞,腰間有一塊玉佩,他前天找到我給了我這一大筆銀子,讓我在今天替他辦些事,還說事成之後另外給我一大筆銀子,我一時貪財,所以就……女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家裡餬口都是個問題,孩子們每天都餓哭,我只是,只是……”
沐錦漓很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他的相貌呢?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這人廢話一大堆,就是沒有說到重點上!
店小二愣了愣,在流殺充滿殺意的眼光中哆哆嗦嗦地道:“那個人蒙着面,我沒看見。”
搞了半天,居然就問出了這個?沐錦漓扶額,這個店小二就是一幌子,現在就看屋頂上是何情況。
“流殺,給他喂點毒藥,讓他走。”沐錦漓道。
“是。”
店小二一聽毒藥兩個字,腿都軟了,還不願意張嘴吃
呢。流殺可不是耐心特別好的人,一腳踹過去,“啊!”嘴巴開了,這藥就進去了。
“咳咳咳咳。”店小二掐着脖子咳得臉紅脖子粗的,沐錦漓看了也不忍心,好心提醒他,“你放心,這毒藥在沒發作之前不會危及你的性命,發作之後嘛,可是會七竅流血而死喲。”
“饒命,饒命,我不想死。”
“不會讓你死的,你只要以後都乖乖的,不替那人做壞事,我可以保證,你體內的毒藥一輩子都不會發作。”
“我,我發誓,我以後都不做壞事了,真的。”
沐錦漓滿意地點頭,“好了,你可以走了,對了,如果家裡真的沒錢買糧了,你可以來找我,沐府你總認識吧?”
“認識認識。”
不過今天被嚇成這樣,沐錦漓估摸着這店小二可能巴不得離她遠遠的,更別提去找她了,想了想,又解下身上一個錢袋丟給他,“這錢你拿着,好好教你的孩子,讓你長大以後做個有出息的人。知道嗎?”
“是是是。”店小二拿着錢袋連滾帶爬地走了。
“主子,屬下剛纔喂的不是毒藥。”流殺道。
“那就好。”沐錦漓無意傷普通百姓,嚇唬嚇唬便好。“流殺你去看看,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抓到?”
“是。”沒過一會兒,流殺回來了,“主子,人跑了。”
“不會吧?”沐錦漓難以置信,那麼多高手都抓不住,“對方人數多嗎?還是武功很厲害?”
“都不是。”流殺解釋,“聽他們說是對方掏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扔出去會起迷煙,這才讓對方跑了。”
好奇怪的東西。沐錦漓嘆了口氣,計劃還是失敗了啊。真可氣!對手大概沒想到她會反過來算計,這次之後對手一定會提高警惕,恐怕以後就越難對付了啊。
沐錦漓決定打道回府。不過她走的不是大門,而是讓流殺帶着她用輕功回到了錦樺院,沒有驚動任何人。
容玉看見沐錦漓突然出現在房間裡,也是下了一跳,慌慌忙忙就把手裡的東西藏在身後。
沐錦漓也顧不得傷心了,眼神銳利,“容玉,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還有,這麼晚了你不去睡覺,跑到我房間裡來幹嘛?”
“我……”容玉垂眸,“小姐。”
“別叫我小姐!說說吧,爲什麼背叛我?”沐錦漓悠閒地往貴妃塌上一躺,開門見山道。
“容玉沒有背叛小姐。”容玉本能反駁,後臉色一白,後知後覺,“小姐你都知道了?”
這就等於變相的承認了。
沐錦漓忍住心中的酸澀,道:“說說你的理由吧。”
“小姐,”容玉往地上一跪,雙手扶地。這樣一來,她身後藏着的東西也就曝於人前,是這次悟塵給沐錦漓的藥。沐錦漓隱約想起,悟塵這次給的東西里面,似乎就有一種一扔出去就會有迷藥飄出的東西。
沐錦漓突然就笑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小姐,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容香被冤枉的那次?”
“記得。”
“漪藍在小姐的房裡遺留了一個手鐲,我讓人去查來源,結果發現那本是林姨娘的手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