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沐錦漓之前有安排人跟着溫素玥,不然這會兒都不知道去哪裡找。
她家格局很簡單,攏共就分爲有人的和沒人的,沒人的地方除了別院,還有一處院子,沒人住,那個院子好像叫錦屏院,是她家的禁地,平常不許下人進出,就連她進去也得偷偷摸摸的,不然要捱罵的。
溫素玥跑到錦屏院不知道要幹什麼,作爲東道主,哪有不管客人的道理,她得去把溫素玥找回來呢。
錦屏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乾淨她孃親每天會安排人打掃,不讓這院子荒廢。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錦屏院以前是住過人的,而且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惜前世今生,她都沒有辦法去證實這個猜想。
進了錦屏院,入眼便是鬱鬱蔥蔥的斑竹,這種竹子又名湘妃竹,散生,稈高直,挺拔,徑大,質硬,竹面上有褐色斑點,故名“斑竹”。
最重要的是,用來種植竹子的泥土與孟傾漣腳下的貌似是同一種。看來孟傾漣和溫素玥果然有勾搭!
沐錦漓繞過竹子,
竹子後面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沐錦漓細細瞧那石子路,清晰可見有人的腳印,一直通往一間偏房。
沐錦漓順着那腳印走,在門前猶豫半晌,推門而入。
“吱呀"一聲,溫素玥聽見聲響回頭,“誰?”溫素玥防備的聲音,帶看清來人後拍了拍心口,嗔道:“沐姐姐,是你呀,我還以爲是誰呢,嚇死我了。”
沐錦漓邁着細碎的、貌似優雅的步子,丹脣勾起一抹不太真切的笑,輕快地道:“宴會上許久不見你,我來找找,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也不知道呢,走着走着就到了這裡,看這裡環境優美,忍不住多待了一會兒,不曾想給沐姐姐你添麻煩了。”
在距離溫素玥還有兩三步的時候沐錦漓停下了腳步,眼眸半斂,視線透過溫素玥射向她身後的鴛鴦屏風,這個屏風不是直接放在地上的,而是立與一個木製支架上,與地面隔了些距離。
也就是這離地面些許的距離,有一雙女子的繡花鞋露了出來被她瞧見,那繡花鞋的繡工不像她府上繡孃的手藝,反倒要精緻許多。
溫素玥許是心虛,側了側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問:“沐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沐錦漓收回視線,玉容漾起漣漣笑意,道:“沒看什麼呢,我們走吧?再不走宴會就要結束了。”
“好的,我們走吧。”溫素玥乖巧地點點頭,嘴上說着走,卻不見移動腳步,想必是希望沐錦漓先走。
沐錦漓也就遂了她的意,先一步走出房間,溫素玥還沒有跟上來,她也不理會,徑直走了。
沐錦漓表面維持着平靜,心裡已經在猜測那屏風後面的女子的身份了。
溫素玥的鞋子上沒有泥巴,這就很明顯了,有人要引她過去撞見這一幕,甚至很篤定她一定會找到這裡來。
沐錦漓在石子路上停下來等着溫素玥,嗯……這腳印跟她差不多大,應該是一個女子。
她瞬間想到到了孟傾漣,但又否定了。孟傾漣她很清楚,要幹壞事的時候不會留下蛛絲馬跡惹人懷疑,孟傾漣不是個蠢人。
所以,孟傾漣排除。
但排除孟傾漣後,她就不知道還會有誰了。沒辦法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溫素玥和孟傾漣身上,其他人,還真沒有怎麼關注。
她只知道,林欣沒有與宴會中任何一個男子接觸。青玉司南佩一事還是沒有頭緒。
“沙沙”,風吹動竹葉的聲音,沐錦漓分了些注意力去聽那竹葉聲,此起彼伏。竹葉聲中似乎還伴有身後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沐錦漓掩下眼中波光,手悄悄探入袖中,一面回頭自言自語道:“她怎麼還沒來?”
然後,白色的粉末在她眼前散開,模糊了一張惶惶不安的臉。
溫素玥……
沐錦漓腦海裡只來得及跳出這三個字,便再也沒了意識,軟綿綿地倒下。
“啊!”溫素玥白着一張臉,驚呼一聲。
“你想把人引過來嗎。”男人飽含威脅的聲音,陰側側的。嚇得溫素玥連忙捂住了自己嘴巴。
男人抱起地上的溫素玥,嘿嘿地淫笑了幾聲,“仔細看看,這也是個小美人呢。”說着,伸手摸向那水嫩的臉蛋。
“拿開你的豬手,她可是尊貴的嫡長女,憑你也配碰她?”又是一個陰狠的女聲,她嘴裡是捧着沐錦漓嫡女的身份,然而語氣中充滿不屑,尤其咬重了“尊貴”二字。
“嘿嘿。”男人訕笑,收回了手,有些不甘心地問:“這小妮子什麼時候可以讓我玩玩?”
“等着吧。”女子冷哼一聲,眼神如毒蛇一般在沐錦漓身上停住片刻,“她將來遲早會成爲你的玩物,你就先忍忍。”
“那我就忍忍了。”男人很聽話,但聽話不到半秒,手不開始不安分起來了,他一手扛着沐錦漓,一手摟上女子纖瘦柔軟的腰肢,“比起這個雛兒,我還是更喜歡你的身體。”
女子毫不客氣地撥開他的手,說了句:“先把她藏起來,別被人發現了”,後揚長而去。
留下溫素玥,她的身體瑟瑟發抖的,莫名的對這名男人產生恐懼感,“我……我也先走了。”
“小美人兒,你先別急着走嘛。跟哥哥玩個有趣的遊戲好不好?”男人也不給溫素玥說話的機會,一個點穴,將溫素玥定住,一左一右扛着兩個人又回了那間房。
而後,衣裳盡裂的聲音,以及女子壓抑的呻吟聲,如泣如訴,漸漸迷亂了錦屏院祥和的氣息。
又是一陣風吹過,竹葉再次“沙沙”作響,石子路上,一個東西被慢慢吹離了它原本落下的地方。
天,逐漸變色了。
宴會上,容玉見她家小姐還沒有回來,有些着急,和淮雨商量着打算一起去找找。
容玉是知道沐錦漓一定會去錦屏院的,所以首先找的,就是錦屏院,但是無功而返。
兩人前腳剛走,
上官謹毫無意外地看到了沐錦漓留下的記號,一朵只有別院藤椅上纔有的布花,小巧玲瓏。也正是因爲它小,沐錦漓才能留下這個記號不被發現。
上官謹皺眉,往裡走去。
突然一道黑影閃出,筆直地跪在上官謹的面前,阻止了他前進的腳步。
“主子,前面有人。”
上官謹武功也不弱,自是知道前面有人。但能讓他這個暗衛現身提醒的,想必是個可怕的對手。
上官謹略一遲疑,沉聲道:“你去看看。”
重夜冷硬地答了聲“是”,身影如風般掠去,不多時又回來覆命:“主子,人走了。”
“嗯。”上官謹這才擡腳往裡走,重夜又隱回黑暗。
推開那扇門,一地的凌亂,女子破碎的衣物幾乎是滿房間,糜爛的氣味還未散盡,此時入鼻只覺得令人作嘔。
書桌上筆墨紙硯全躺在地上,牀上的被褥也被撕成一條一條的,那一灘血跡觸目驚心。
不難想象這間房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官謹握緊了手中的布花,眼神發出寒光,沐錦漓……
身後腳步聲傳來,上官謹關上門退了出去,外面,參加宴會的大部分人都在這裡,如此興師動衆。
上官謹淡淡地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來找我姐姐。”作爲沐錦漓的妹妹,沐錦繡此時無疑是最有資格說話的,“請問太子殿下,我姐姐在不在這裡?”
“不在。各位請回吧。”
“那太子殿下守在門口乾什麼?”林欣突然發問,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了他身後的那間房,“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這樣不好吧,我們畢竟是客。”孟傾漣表示不贊同,“我們還是走吧,太子殿下都說了不在了。”
“這有什麼。”李鶯鶯心直口快道:“這裡不是有主人在嘛。”
沐輝不在,這裡唯一的主人自然是沐錦繡,沐錦繡不笨,就算沒有溫婉偷偷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有人要利用她!
當即她爲難地道:“這裡是禁地,我爹孃從來不許我們來這裡的,要是我再帶你們進去了,我爹孃會說我的。”
“那要是你姐姐真的在裡面怎麼辦?要是她暈倒在裡面,我們又都進不去,那可就遭了。”林欣擔憂道。
上官謹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林欣。
沐錦繡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正爲難着。
“這樣吧,我們不進去,你自己進去好不好?”林欣又道。
快進去呀!林欣內心澎湃,進去就可以了,快進去……
溫婉又悄悄扯了她的袖子。
“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我姐姐肯定不在這裡。”沐錦繡道。
“不就一個房間嘛,又不會弄壞東西,你們不進,我偏進。”林欣極力掩飾,裝作不以爲然的樣子走上前去,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一推。
裡面的情形緩緩在衆人面前展開……
偶在這裡爲大家補充一下“斑竹”的知識哦╭(╯ε╰)╮
傳說是堯帝的兩個女兒淚夫的眼淚灑在上而形成的,故名“斑竹”。
這種竹多用於建築材料,也可啓成篾條作編織用。古代拉船的纖繩,多用此竹篾編制而成。其特點是水不易浸蝕它,輕便,拉力強。種植量不大。主產於湖南湘水流域。
總算是想盡辦法將暗衛哥哥給放出來了O(∩_∩)O
偶有暗衛情結,請見諒哦(⊙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