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說啊,那個白舉使者古凝,舞跳的特別好,就是心腸不好,我都不認識她他就要爲難我,還好六皇子及時趕到。”
哎,別想多,沐錦漓沒有在造古凝的謠,只不過宿軝橫想聽聽這次宮宴上發生了什麼事她這纔好心滿足他這個願望的,所說內容絕對真實,絲毫沒有添油加醋,誇大事實的意思。
“不過,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宿軝橫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表情有些不好,見此,君無色連忙道:“子衍這麼久沒回宮,我們只是想知道當時的情況怎麼樣。”
說的走着口渴了,沐錦漓抓起桌上一個蘋果一口咬了下去,汁水好甜,“子衍?六皇子的名字不是叫上官扶瀟嗎?”
“蕭兄化名子衍,這麼多年,我們也都習慣叫他子衍。”宿軝橫想完了事情,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你們放心啦,六皇子一切順利,皇上那裡沒出什麼問題。”說起皇帝,沐錦漓就有些問題了,看平時上官扶瀟跟這三個人的關係挺好的,想着也許他們會知道,便問道:“爲什麼皇上不喜歡六皇子。我瞧着六皇子沒有哪裡不好啊。”
沐錦漓問這話還真是問對人了,宿軝橫與君無色交換了一個眼神,覺得告訴她這些也沒什麼,便道:“子衍的母妃是罪妃之身,被人誣陷至死,所以皇上纔不是很喜歡蕭兄。”
上官扶瀟的母妃,是孃親的閨中密友,可是這事倒沒有聽孃親提起過,“什麼罪名?”
沐錦漓前世注意力全都在上官謹身上了,倒沒有特地去關注六皇子,更別說知道六皇子生母的死因了。
誰知兩人都搖頭,一副我不知道的樣子。
沐錦漓泄氣,算了,她還是自己去查吧。那畢竟是她孃親的好友,繡兒的親孃,如果可以,把罪名澄清是最好的,屆時上官扶瀟的身份可能就不會這麼尷尬了。
盡力而爲。
“沐小姐,總之一切小心。”
“好,我知道了。”
而關於寧國公府的案子,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緗王雷厲風行,暗地裡斬草除根,把上官謹可能查到的所有線索都毀的一乾二淨。不乏他外公信任的心腹也被屠殺,總之,沒留活口。
上官謹確實什麼都沒查到,可他手裡早就握有王牌,緗王做的這些事,影響不了他分毫。
上官謹享受着跟獵物廝殺的快感,看着獵物在他面前垂死掙扎,而他,拿着利刃,在獵物以爲要逃脫的時候,突然給上一刀,那滋味,想想就覺得興奮。
緗王也不是不折不扣的傻蛋,看着上官謹這麼淡定,彷彿勝券在握的樣子,心裡也留了個心眼。直到這一天傍晚,他外出歸來,看見門口躺着一個邋遢的小乞丐,不禁怒從心起。
“去,把那乞丐給本王趕走!”緗王吩咐隨從,隨從應了一聲,走上前去不客氣地踹了小乞丐一腳,“哎,起來!”
“踹什麼踹,你不想活了嗎!”小乞丐在隨從要踹第二腳的時候從地上彈起來,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把碎石頭,擡頭就往緗王那邊丟去。
“王爺小心!”刷刷刷的拔劍聲音,刀光劍影之後,碎石頭在緗王不遠處停下。
距離小乞丐最近的那個隨從立馬拔劍指着小乞丐,喝道:“大膽刁民,竟敢行刺王爺!”
小乞丐翻了個白眼,非常之不屑,
“我要是想殺他他早就沒命了。”
緗王微微側頭,看見一顆遺漏的石頭打在他身後的馬車上,周圍似乎都有了裂痕。“退下。”
“是,王爺。”隨從瞪了小乞丐一眼,退到了一邊。
緗王從馬車上下來,走進小乞丐,“是誰派你來的?”
“那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好。”
“什麼事?”
“太子上官謹手裡早就握有寧國公府的罪證了,喏,就是這些。”即使面對緗王,小乞丐也是我行我素,從邋遢的衣服裡拿出一封封存好的厚信件,丟給他,“信不信在你,我的話已經帶到了。”說着,一陣風飄過,這附近,哪還有小乞丐的影子。
高手啊!
之前的隨從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握劍的手微微發抖。他剛纔幹了什麼?拿劍指着一位高手?
他能活着還真是個奇蹟。
隨從突然發現,這世間變得美好起來了。他要好好珍惜才行啊。
緗王看着手裡的信封,突然就笑了,上官謹,當真是天不亡我啊,看,如今你最後的底牌都被我知道了,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如意嗎?
“回府。”
在這之後的幾天裡,一直穩操勝券的上官謹突然發現,緗王像是得了高人指點一樣,防守越來越嚴密,甚至他手裡掌控的某些證據,已經全部被推翻,永久的失去了價值。
這打了上官謹一個措手不及。他慌忙補救,這下,兩人的較量還真是一觸即發了。都傾盡全力毫無保留,只爲置對方於死地!
就像兩頭困獸,爲爭奪一塊肉,打的你死我活不可開交。
真是一出好戲啊。
時刻關注他們的沐錦漓嘲諷地笑了笑,鬥吧鬥吧,你們鬥得越狠,我就越開心,我可是非標享受把你們玩弄掌心的感覺呢。
哈哈哈哈。
“小姐,外面有兩位小姐說要見你。”容玉回稟。
“長什麼樣子?”兩位小姐找她?會是誰呢?
“一個全身披着黑斗篷,看不清樣貌,另一個,長得很漂亮,衣服首飾都是京城沒有見過的樣式,但從來沒在京城見過她。”
“好了,我知道了。”沐錦漓走出門外。
正廳,古凝一臉嫌棄地看着那個黑斗篷的女子,看着她走來走去,這裡看看那裡看看,終是忍不住出聲道:“你能不能有點見識?就算再怎麼頭髮長見識短,也該注意休息,不要表現出來好嗎?”
黑斗篷女子停下腳步,面對着古凝,斗篷下的她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幽幽開口道:“隨你怎麼想,你是什麼人?來沐府幹什麼?”
“這似乎不是你該管的事。”古凝在不相干的人面前一向懶得保持自己的優雅高貴,因爲她覺得是在浪費自己的精力。
“好吧,我多嘴了。”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言語攻擊,黑斗篷女子也不惱。
“哎,我說你幹嘛穿一個黑斗篷,是醜到無法見人了嗎?”
黑斗篷女子還是那般淡然的態度,“見過我的樣貌的人都得死,你要試試嗎?”
“就憑你?本小姐可是白舉使者,你敢對本小姐無禮,信不信本小姐將你挫骨揚灰?”
“哦。”原來是白舉來的,怪不得這麼囂張,黑斗篷女子往內堂張望,奇怪,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出來?
是不在家嗎?
唉,好可惜。
斗篷女子這樣想着,沐錦漓已經走了進來。“兩位客人久等了。”
“沒事,我們也沒等很久。”一直說話毫無波瀾的斗篷女子語氣終於有了變化,極力按耐下自己的激動,卻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緒 。
沐錦漓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斗篷女子,不過那一邊古凝卻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沐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古凝小姐。”沐錦漓方纔早就猜到了是她,所以此刻一點也不驚訝,“古凝小姐來我沐府有何貴幹?”這就是自己找上門來的麻煩,沐錦漓無比嫌棄。
“自然是跟你交個朋友啦。”
沐錦漓保證,這肯定是她近幾年來聽過最有趣的笑話,昨天才剛陷害她不成,今天就上趕着跟她交朋友,這不是假惺惺呢嘛?
“古凝小姐真會說笑,您身份尊貴,豈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比肩的。”這就是明白的拒絕了,我不想跟你交朋友,不好意思。
“誰說不可以?我願意見你這個朋友。我不會嫌棄你的身份低下的。”
這話,沐錦漓都快要氣笑了,不過就是客氣客氣,這個古凝還當真啦?你不嫌棄我?可我嫌棄你呢古凝小姐。
我怕你隨時隨地捅我一刀,那樣就太可怕了。
沐錦漓還算淡定,那個斗篷女子卻忍不住出聲道:“古凝小姐,你在別國的土地上,真是不知道是從哪裡生出來的自我感覺良好?”
“你……”古凝咬脣,確實,她現在說好聽點是做客,說難聽點不就是寄人籬下嘛。宿哥哥也在這裡盯着她,還有娘,她的行動確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這關你什麼事?”
“我只是看不過去所以多嘴一句而已。”斗篷女子說着說着,發現沐錦漓正含笑地看着她,那種笑容,是那麼的熟悉,她不由得住了嘴。
“好了,古凝小姐,我還有事,就不久陪了,來人啊,送客!”主人家都這麼明白地要趕人走了,古凝也不是沒臉沒皮之人,憤憤不甘地走了。
“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沐錦漓走近斗篷女子,發現女子的身高已經快追上她了,不由得一笑,但馬上,她又立刻板着一張臉。
“怎麼了?”斗篷女子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沐錦漓一巴掌拍在她的頭上,有些不高興地道:“京城那麼危險,你還回來幹嘛?”已經有人盯上她了耶。
斗篷女子顯然沒料到自己會捱打,愣了一會兒纔有些委屈地喊道:“姐姐~”
“前輩呢?”沐錦漓環胸,打定主意繡兒若是揹着前輩偷跑出來的,她就再讓人打包送回去。“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姐姐我沒有。”沐錦繡摘下斗篷,露出一張有些委屈的臉來,“我來這裡前輩是同意了的,還是他派人護送我回來的。”
“爲什麼?”
“嗯……好像是前輩有個仇人來找他了,前輩爲了我的安全才把我送回來的。”沐錦繡道,“姐姐,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你就讓我留下,好不好?”
既然是前輩送回來的,那沐錦漓也沒有趕人的必要了,“不過你要換個身份待在這裡,會有點委屈,可以嗎?”
“可以可以。”沐錦繡點頭,委不委屈已經不重要了,能回家跟孃親姐姐待在一起那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