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樂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一聲悠長的男聲在叫:“唐……若……嵐……唐……若……嵐……”
燕悲樂從牀上爬了起來,循聲走去,那個聲音還一直在耳邊響着:“唐……若……嵐……”但是燕悲樂就是不見周圍有一個人影,甚至連這個聲音也不知從何處響起,燕悲樂就迷迷糊糊地跟了上去。
霧色迷濛,四周靜得可怕,那個聲音一直呼喚着燕悲樂。
燕悲樂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山間小道,四周的樹都是一條直挺挺的樹幹直通雲霄,看不盡頭,像是黑夜,卻蒙上一層詭異的陰光,連天空也沒有一個星星,說是白天,卻似伸手不見五指。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唐……若……嵐……”
“我來了,你到底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哪知道你是誰,再不說我可就要走人了。”
那個聲音停了下來,過了很久才長嘆一聲:“我……叫……蓋……鵬……軒……”
“蓋鵬軒?”燕悲樂默唸幾次,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對不起,我真是不記得這個名字,你能現身讓我看一下嗎?”
那個聲音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在燕悲樂面前逐漸出現了一團白霧,緊接着白霧慢慢散開,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赫然站在了燕悲樂面前。
那男子穿着白色長袍,絕非現代服飾,一頭長髮隨風飄蕩,甩在男子的身後,露出一張帥得讓人發暈的臉,堅毅而富有滄桑的面孔讓這個帥哥看起來增添幾分憂鬱。
此情此景,自然十分詭異,但是燕悲樂一點也不怕,反而走近兩步,問:“是你在叫我嗎?”
蓋鵬軒點了點頭。
燕悲樂又問:“我們認識嗎?”
蓋鵬軒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一臉痛苦。
燕悲樂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說完,又向蓋鵬軒走近兩步,但是不知爲何,也沒有看見蓋鵬軒走路,而燕悲樂卻始終沒能離蓋鵬軒近一點。
燕悲樂心中不甘,又上前走幾步,但她和蓋鵬軒之間的距離還是沒有變化,蓋鵬軒看似就在眼前,卻遙不可及。燕悲樂加快腳拼命地往前走,而蓋鵬軒始終在她的面前,可望不可及。慢慢地,蓋鵬軒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了,最後消失在燕悲樂的面前……
燕悲樂尖叫一聲,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原來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只是這個夢境爲何如此真實?就像親身經歷了一般。
“妞妞,你沒事吧?”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原來是劉景明聽到燕悲樂的尖叫聲,以爲她出了什麼事,便起牀過來看一下。
打擾了別人的清夢,燕悲樂心中十分過意不去:“我沒事!”便起身朝門走過去,打開門,看見劉景明已穿好衣服站在門外,滿臉是關懷之色。
燕悲樂朝他歉意地笑了一下,說:“我沒事,只是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劉景明說:“沒事就好!”正想轉身回到牀上再去跟周公交流一下睡覺的經驗,不料眼睛剛掠過燕悲樂的身上,看見燕悲樂只穿一件薄得透明的睡衣,凹凸有致的身段暴露無遺,劉景明“譁”的一聲,身體某個部位已發生了明顯和變化。
以前燕悲樂還是原本的男兒身時,天氣熱時四個人在宿舍也常常穿着褲衩走來走去。但是自從燕悲樂變成唐若嵐的女兒身後,那三個男人顧及影響,再也沒有這樣只穿褲衩走出來,就算是晚上出來撒夜尿,也是穿着長褲出來,這個讓燕悲樂很是感動。
這次劉景明出來時也刻意穿上長褲纔出來,但是燕悲樂沒料到倒是自己卻犯了一個低級的錯過,只穿一個睡衣就跑出來了。
燕悲樂覺察到劉景明不一樣的眼色,下意識地雙手抱緊在自己胸前,往後退入自己房裡,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劉景明,只要他一有越軌的舉動,燕悲樂便毫不客氣地給他一腳。
正在這時,楊毅和方榮軒也各披一件衣服走了出來,看到燕悲樂這模樣都“譁”了一聲,方榮軒離燕悲樂最遠,還沒聞到燕悲樂身上那股淡淡的女兒香,神志還算清醒,說:“妞妞,你這樣算不算是引誘我們犯罪?”
燕悲樂喃喃地道:“我,我……”燕悲樂知道男人是一種容易衝動的物種,就算是平時斯斯文文的男人,如果有足夠的引誘也會讓他變成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燕悲樂不敢再逗留,低聲說一聲:“對不起!”便匆匆退回自己的房間裡,迅速把門反鎖上,這才靠在門上舒了一口氣。
開學到現在已過了半個多月,大多數學生也逐漸熟悉周圍的環境,原本自身一惡習也慢慢顯露出來。
燕悲樂那間學校本來就不是什麼重點中學,生源較差,一些普通班也開始難以管理了。
燕悲樂在另一個普通上課雖然比在自己那個重點班辛苦一些,但她知道,自己一個人直接管理一個班難度大不說,就算真的親自去管束,學生也十分反感。燕悲樂一向都是採用各個擊破的戰略,先處理好自己與班幹部及一些紀律好的學生的關係,然後通過這部分學生去約束其他學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燕悲樂是美女的緣故還是因爲其它什麼原因,班上很少有學生搗亂的。一開始有幾個學生還調戲燕悲樂,但是被班上幾個身材魁梧的學生吼幾聲後,那幾個搗亂的學生就乖乖地靜了下來。
當然,在不影響教學的前提下,燕悲樂偶爾還會和他們開下玩笑的。這天,燕悲樂剛講完一個知識點,便吩咐學生做練習題鞏固一下。
燕悲樂放下粉筆走進學生裡面,看下學生的練習情況,這時班上一個男生嘻皮笑臉地說:“燕老師,我尿急了,能不能去一下小便?”
按學校的規定,上課時間是不能去小便的,除非有特殊情況,但是大多數調皮的男生都是藉口去廁所,而實際卻是上了小賣部去。
見燕悲樂沒有出聲,那個男生又說:“老師,我真是很急,要不你可以跟着去看的。”說着,一臉惡作劇地望着燕悲樂。
雖然燕悲樂是他們的老師,但是以唐若嵐的年齡,燕悲樂比班上一半學生年齡都小,將近一半學生的年齡和唐若嵐的一樣。也許在他們眼裡,燕悲樂也只是跟他們同齡的一個小女生而已。
燕悲樂說:“上課時間是不能上廁所的。”
那個學生不依:“可是我真是很急,要不我在這裡撒了?”
燕悲樂朝他扮個鬼臉,笑着說:“行呀,學校可沒有明文禁止不得在教室裡撒尿。”
那個學生暴汗:“可是這裡有很多女生,我會不好意思的。”
燕悲樂說:“這個容易嘛。”說着,便走上講臺,從講臺裡拿着一根剛剛做實驗用的橡皮筋,然後走下來遞給那個學生,說:“先把水龍頭綁緊,下課後再上廁所解開。”
那個學生聽了“汗”的一聲,再也不提小便的事了,全班同學聽了立刻鬨笑起來。
這時,那男生身後的一個女生說:“老師,我也要去小便。”她見燕悲樂手裡還拿着那根橡皮筋,又說,“把橡皮筋給我也沒法綁。”說完,便搗蛋地笑着看燕悲樂,好像在說,這下你還有什麼辦法。
全班學生也靜了下來,看着燕悲樂怎麼處理這件事。
燕悲樂心中一樂,暗道:敢玩老師,給點顏色給你瞧瞧。又走了上講臺,拿着一個實驗用的軟木塞走下來,來到那個女學生前面,把軟木塞遞給她,說:“先把水龍頭塞住,待會下課了再去廁所拔出來行了。”
全班其他學生聽了都忍不住大笑起來,那個女學生滿臉通紅,尷尬萬分,沒有伸手去遞那個塞住水龍頭的軟木塞。
下課後,燕悲樂還沒有走進級組辦公室手機就響了,燕悲樂拿起來一年看,是農村老家打過來的,燕悲樂按一下接聽鍵:“喂!”
“喂,是悲樂嗎?”電話裡傳來媽媽林夢竹的聲音。
“是我,媽媽。”
“你下課了沒有?”
“剛下課了。”
“哦,最近過得怎麼樣?”
“很好。”
那邊傳來林夢竹舒心的鬆口氣:“那就好,如果沒什麼事,最近先在你城裡的爹媽那裡住下,暫時不要回家了。”
燕悲樂一愣,父母都是盼着自己的兒女回家,哪有叫人不回家的?雖然燕悲樂現在的血緣與燕家沒有任何關係,但燕悲樂的記憶卻只有老家這一段而已:“媽媽,爲什麼?”
林夢竹神秘兮兮地說:“最近村子裡出現了很多怪事,每天夜裡都聽到一個男人的大笑聲,村裡的男人組織過人手去尋找,卻始終找不出個所以然來,聽說這是鬼怪在作怪。前兩天,在醫院裡的燕君鳳也在夜裡不知如何走了樓頂跳樓了。那時醫院裡值班的護士都不知道燕君鳳是怎麼上了樓頂的,她的病房門是鎖着的,沒有被弄壞,值班的護士只聽到一陣悲涼的大笑聲,走出外面,就看到燕君鳳站在樓頂,還沒有等護士走上樓去,燕君鳳就從樓上跳下來了。唉,可憐的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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