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元節,璇星帝國一傳統節日。
這個節日,可以說得上沒有特定限制的綜合性節日,也就是說在這個節日沒有具體到紀念某個人,供奉某一類神的講究,完全是敬天敬地,敬親人敬自己,因此,隨着地域的劃分,在祭元節這一天,人們可以以各種形式,懷着各種目的,去虔誠求福祈願,完全隨人們心意而定。因此每家每戶或者每一個小集團每一塊小地域,慶祝的場景不一而足。
正因爲這個節日沒有繁文縟節的冗雜,也沒有墨守成規的拘束,深受璇星青年一帶的喜歡,畢竟在東西日益緊密的交流下不可避免地帶來思想的碰撞,追求獨立,宣揚個體的精神特質生根發芽,緊隨其後的便是宛若清泉一般的簡單自持,清新隨意的生活姿態。
文化抨撞從而引發的矛盾有其必然性,但目前爲止還沒有激進到兩派無法融燮的地步,縱觀東方大陸宏偉格局,雖小部分戰亂紛繁,但就總體來講還籠罩於一片和平安寧的氛圍之中,因此每個帝國每個王國都有足夠的時間也有足夠的精力去試圖調和,長此以往在人民心中兩種精神特質各佔一隅,無法明確分清彼此了。
也就在這樣一副龐大的江山背景下,璇星的早已沒落至歷史長河中的祭元節才得以重見天日並隱隱有發揚光大的勢頭。
“明天,便是祭元節。今年祭元節的項目由我親自設定。爲證明我莊青年一代的驍勇,慰天告地作尚饗之祭品,皆須爾等畋獵以得,爾等可有信心?”
莊中青年已盡數如約而至,齊刷刷站在莊中心廣場之上,聆聽管家老李講話。
霍傑發現,桃醴山莊中名義上的頭是雲中歌,可真正管事的乃管家老李。雲中歌倒真是閒雲野鶴,品品茶,漫漫步,弈棋書竹,聞風吹曲,一天過得好不自在,真羨煞旁人。
廣場之上,數千年輕男女斜上方仰視站在高臺上的老李,此間包括白虎鏢局與李家鏢局的衆人。
“有!”一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洪亮地回答。對於他們來說,這明顯是一次可以在異性面前出風頭的機會,獲得姑娘們的青睞,在他們的圈子裡是一種莫大榮耀。
“很好,我莊爲此設立了獎勵機制,獵物質量數量都作爲參考標準,獲得前十名除承載榮譽的獎章之外,更有有益於修煉的神秘物品。”
“或許,這並非是一場嚴禁的武力對抗,但絕對是智慧與經驗的考驗,你們可以團隊合作,可以仗着人緣優勢,總之,獲得利益的方法千千萬,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最後獲得最大利益的,便是此次的冠軍。”
老李的話無異於爲衆人挑了一條明路,也就是此次狩獵考驗雖然武力仍不可或缺,但已起不了決定性作用,尤其是在此武藝上沒有盛秀於林之木的地方。
明白了這一點,身懷不俗武藝想出風頭的年輕人們或多或少有些失落,一件事物一旦不那麼純粹與嚴謹,那麼便缺少了必要的最值得倚仗的可以吹噓一番的權威。
但這樣的設定也有其必然的益處,當今世風,投機本來就是成功的一大因素,會投機懂投機也是一門學問,所以借這機會來鍛鍊鍛鍊年輕一代也是不錯的選擇。
夜幕降臨,數十大鳥準備就緒。這種大鳥名喚“墨雲雀”,因其翅寬體後,能耐辛勞,擅長跋涉,所以常用於長途代步。
數千人早已在盡數坐在墨雲雀的背上,燈籠泛着朦朧的光,勉勉強強可以給予足夠的亮光。
“亂巖崗,此行目的地。”老李道用特殊道具,將聲音擴大數倍,以確保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亂巖崗,三字一出,人羣想起一片竊竊私語。霍傑和鏢局成員站在一起,鏢局成員以往行鏢時穿越斷天山脈時都是走康莊大道匆忙而行,那茂密的山林地帶誰敢觸足?更甭說有所瞭解。
“亂巖崗是惡隼山的地盤,惡隼山可是那一帶出了名的一大勢力啊。”
“是啊是啊,聽說他們對自己的地盤就像對自己兒子一樣,很護犢啊。”
“對啊,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勢力咋莊怎麼就定下去那兒了。”
四周一片嘈雜,大多是談論惡隼山的惡跡,間接指向了同一個中心思想,亂花崗頗爲危險。
霍傑閉目養神,腦海之中,一行行金字走馬燈般逐次浮現。他細心感受,心思通明,整個人彷彿都融入字裡行間。此刻,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茫茫的感受,和幾句復沓的口訣。
良久,靈光忽有乍現,可卻如田間裊裊炊煙,無形無狀,亦幻亦真,縱使再努力也難以握住。霍傑只得悠悠轉醒,長舒一口氣,眸中橙色若刀鋒乍寒,悄然而逝,只是他的變化他自己卻是不知。
“感受經脈,怎麼就這麼難呢。也是,習武之道並非努力便可建功,悟性也是極爲終於的。否則,世間便不會有無奈,世間便不足以成爲世間。”霍傑自言自語。
“習武之人,果然都不簡單啊。”
自昨日夜間睡夢中起,霍傑毫無預兆地記住了用一竹簡記載的內容。突然多出來了記憶任誰也疑竇叢生,可毫無違和感又讓霍傑心安不少,想來想去只能歸咎於星主的傳承。
星漢永輝,這部功法的名字。霍傑用心去瀏覽它時,其之浩瀚,深深吸引着他。可時至此時,他按照上面的記載來訓練,可對這星之力感覺依舊很模糊。
“看來只能靜待契機了,強求不得。”
老李沒有管下面的嘈雜,只是輕輕對身邊人揮手示意,接着,一聲長嘯沖天而起,數十隻大鳥蒲扇翅膀,強勁的氣流吹動着草木瑟瑟,伴隨着起飛之勢。
“霍傑,你說我們鏢局的實力低微,會不會有事啊,還有,他們什麼時候能放我們走啊。”
“他們的目的達到了,自然沒有留住我們的理由。”
“他們有什麼目的啊?”
“除了那押運的貨物,你覺得還有其他可能麼。”霍傑壓低聲音道。
“啊,什麼貨物能讓好幾波人爭來搶去啊。你說我也是倒黴,就衝着藍鏢頭芳名遠播的容貌來飽眼福的,怎麼就遇上這攤事呢。”
霍傑好笑地看了眼那人的哭喪臉,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