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雲瑤沒有想到康熙竟然給她帶來這樣一個驚喜,不過雲瑤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有些恍惚的問道:“皇上,臣妾沒有聽說兄長要參加鄉試啊?這不會是同名同姓之人吧?”
康熙看見雲瑤難得犯傻的樣子有些好笑,說道:“愛妃怎麼這麼想?這成績都報到朕這裡了,怎麼可能有假?至於同名同姓更是不可能,此次順天府鄉試並沒有多少滿人蔘加,而姓鈕祜祿的,也只有愛妃你的兄長,你兄長就連名字都與別人的不同,怎麼可能弄錯?
至於愛妃爲何不知,應該是愛妃家中人擔心愛妃懷孕身子不穩,纔沒有特意告知愛妃的!”
康熙的話給雲瑤吃下了一顆定心丸,雲瑤這才展開笑顏,對康熙說道:“臣妾兄長能有如今的成績也仰仗皇上聖德,臣妾代兄長謝過皇恩了!”
康熙擺了擺手,搖頭說道:“愛妃這是謙虛了,你兄長如今纔不過是年過十五,能有這樣的成績都是你兄長天資聰穎,發奮努力的結果,不是朕的功勞。愛妃不必謝朕!”
雲瑤聽了康熙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而且雲瑤發現康熙臉上掛着一絲憂慮,因此雲瑤心裡就有些懷疑康熙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難題!
不過雲瑤也機警,知道康熙並未說出口,那她只能當做不知道。所以雲瑤刻意忽略了康熙的不對勁,轉移話題道:“皇上,臣妾正在給阿瑪額娘還有兄長弟弟挑選禮物,皇上若是沒事,可否給臣妾參詳一番?”
康熙這纔回過神來,看見雲瑤饒有興致的樣子,康熙也強打着精神說道:“愛妃這樣說,朕也不推辭了,不過愛妃額孃的禮朕不好挑選,其他的人朕倒是可以給愛妃參詳一番!”
然後兩人就好好的看了看雲瑤的存貨,康熙看完一遍之後都不由有些嫉妒雲瑤的身家,康熙帶着一絲感慨,說道:“愛妃身家豐厚啊!”
雲瑤聞言手一頓,笑吟吟的說道:“皇上說笑了,臣妾這點兒東西哪比得上皇上您啊,臣妾的嫁妝也只不過是因爲臣妾進宮纔有這麼豐厚的,臣妾家底險些被掏空,這還是舅舅給臣妾補貼了不少,要不然,臣妾都懷疑兄長能不能娶親了!
而且庫房裡其中大部分都是皇上給臣妾的賞賜,皇上不會賞過臣妾之後就給忘了吧?”
康熙沒有如同雲瑤意料,繼續試探雲瑤,反而說道:“愛妃家中也算殷實,只是婚喪嫁娶都要不少的費用,那普通的八旗子弟,若是沒有在朝堂上任職,祖制又不允許八旗子弟經商,那這些八旗子弟該如何過活啊?”
雲瑤這會兒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康熙這個問題了,說實話,雲瑤知道康熙竟然現在就開始關係起這個問題,不是不詫異的。
說起八旗子弟底層的人,生活並不怎麼好,若是有仗打還好,這些八旗子弟們還能接着戰爭的時候撈足油水,一旦沒了戰爭,這些人就面臨着不能升遷也不能再憑空得到諾大的財富,這對八旗子弟的將來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康熙還沒有平定三藩,北邊蒙古還在蠢蠢欲動,結果康熙竟然考慮到將來的事,若是一般人會說康熙杞人憂天,可雲瑤畢竟經歷過一次在清朝的生活,哪怕雲瑤在宮中度過了大半餘生,可對於城牆外的消息,雲瑤還是十分了解的。
自然也知道在康熙中後期,八旗兵丁們的生活幾乎無以爲繼,十分慘淡,而云瑤家中就因爲家境敗落也差點落到那個地步,前世若是不是馬佳氏嫁妝豐厚,他們家恐怕都也是一樣。
康熙發現雲瑤沒有回答,也不以爲意,說實話康熙今日也是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哪怕康熙知道自己遲早會再次掀起一場戰爭,三藩以及蒙古對康熙來說如鯁在喉。
可是戰爭總會打完的,戰爭中獲得的收穫對於八旗底層的子弟來說不過是飲鴆止渴而已,戰爭不可能一直都有,那到時候他們就要吃老本,但老本也有吃完的一天,到那時家中才是真的無以爲繼。
康熙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即使知道了凌泰過了鄉試,心情也有些憂慮。
康熙唉聲嘆氣的樣子讓雲瑤忽然心中一動,她覺得這件事是她的一個契機。
雲瑤發現這件事之後,心中就決定冒險一次,雲瑤給自己打一個賭,這時候康熙應該不會因爲自己談論兩句朝政,便對她起疑心,雲瑤想道。
雲瑤下定決心給自己打氣,然後說道:“皇上,臣妾雖不知皇上憂慮何來?可臣妾並不覺得八旗子弟會生活無以爲繼,皇上是否太過擔心了?”
雲瑤的話讓康熙聽了,康熙便有些想要嘆氣,在康熙看來,雲瑤的想法是大多數八旗子弟的想法,可是康熙自己卻看到了未來的危機。
康熙見雲瑤關切的眼神有些心軟,便對雲瑤解釋道:“愛妃有所不知,咱們八旗裡的人大多都是擔任軍職,若是沒了戰爭,八旗好些人都沒有辦法做別的,只能賦閒在家,時日一長,這太平日子過久了,八旗子弟們又該憑什麼過活呢?即使朕對八旗的子弟們多有優待,可朕又不能不照顧漢臣們的心,朕實在是左右爲難啊!”
康熙不知道自己爲何忽然對雲瑤說了這麼多,可是康熙對雲瑤說完之後,心中的憋悶也少了好多。
康熙並沒有指望雲瑤給他提一個好計策,只是雲瑤接下來的話讓康熙有些哭笑不得。
雲瑤直接說道:“皇上,這些八旗子弟們既然只會打仗,那皇上怎麼不讓他們做別的?要不和臣妾的兄長考科舉啊,科舉出來後他們也能直接當官啊!”
雲瑤的話讓康熙差點把喝到嘴裡的茶給噴了出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雲瑤,有些不相信雲瑤竟然不知道科舉的難度。
雲瑤頂着康熙半信半疑的眼光繼續說道:“皇上,您這麼看着臣妾做什麼,可是臣妾哪裡有說錯的地方?”
康熙見雲瑤真的不知道,不由苦笑,康熙沒有想到在雲瑤家中都有文臣的情況下竟然對科舉這麼不瞭解,說實話康熙心裡真的有些失望,覺得雲瑤着實有些不學無術,不過此時的八旗風氣就是這樣,根本不屑於瞭解更多的漢人的東西,康熙覺得雲瑤不知道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