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宇文瑤疾言厲色地咒罵,“你膽敢羞辱本宮,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只怕你父皇不敢把這件醜事傳揚出去,急忙把你嫁到大越國。”南越國太子有恃無恐地冷笑。
“本宮死也不會嫁給你!”
她憤怒地站起身,卻被他推倒在地,她激烈地反抗,無奈力氣比不上他,被他壓制得死死的。
他扣住她的雙手,撕扯她的衣袍,活脫脫一頭髮瘋的猛獸。
她淒厲地叫嚷:“放開本宮……混蛋!”
黑暗裡,她看見那邊昏暗的火光裡,慕容太子坐在那兒,看着自己被欺凌羞辱。她好似抓到一塊救命的浮木,悲愴驚慌地叫嚷哀求:“慕容太子,救救本宮……慕容太子,本宮對你那麼好,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啊……”
南越國太子大怒,反手甩出一掌,極爲粗暴狠辣。
宇文瑤被打得倒在地上,臉腮火辣辣地疼。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般欺凌、辱打,她又懼怕又慌亂又盛怒,悲憤地哭喊:“你這個該死的禽獸!本宮一定會殺了你!慕容太子,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慕容太子……”
慕容辭忍無可忍,快步過去,狠戾地喝道:“放開公主!”
南越國太子實在太膽大包天了,竟敢在人家的地盤凌辱鳳瑤公主,可見他的心思之狠毒。
此時,宇文瑤感動了,淚水嘩啦啦地滑落,啞聲狠絕地厲喝:“本宮一定要父皇把你碎屍萬段!”
“多管閒事是要付出代價的。”南越國太子緩緩站起身,滿目陰鷙,雙手交握,骨節啪啪地響。
“欺凌公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她不甘示弱地回敬。
宇文瑤驚慌地站起來,躲在她身後,瑟瑟發抖。
他輕緩地擡眸看她,眉宇間繚繞着陰毒與邪戾。爾後,他示意幾個侍從。
慕容彧悄然靠近,當那幾個侍從圍向她之際,他靠近南越國太子,沙啞的聲音宛若來自九幽地獄,“想看看我的手快還是你的侍從手快嗎?”
南越國太子全身僵冷,不敢動彈,寒氣從腳底升起,急速向四肢百骸擴散。在這寒冬時節,他的脊背竟然滲出薄汗。因爲,有人戳着住他的後腰大穴。
只要對方使出三成力道,他腰部以下就會癱瘓。
還從來沒有人膽敢這樣威脅他!
該死的!
他的眉宇陰狠地擰起來,“你想怎樣?”
“你敢動她們一根毫毛,我讓你全身光裸在城裡跑一圈,丟盡顏面。”
慕容彧語聲冰寒,不似開玩笑。
南越國太子感覺斜後側似有一座冰山,寒氣逼人,直要將他封凍住;又覺得來自那人的威脅森凜至深,令人心膽俱裂。
迫不得已,他揮手示意自己的侍從退下,壓制住怒火對那人道:“還不鬆手?”
慕容彧看見慕容辭拉着鳳瑤公主離去,這才放手。
南越國太子拿捏的時間節點非常精準,在對方剛剛撤手之際便拍出一掌。
這掌使出了他的十成內力,內力如巨浪洶涌澎湃地涌去,定要對方不死也重傷。
他堂堂一國太子,還從來沒有人膽敢威脅他!
這屈辱,他定要討回來!
就在他氣定神閒地欣賞自己的傑作之時,他略得意的眉宇忽然皺起來,怎麼回事?他的內力爲什麼都跑回來了?
但見他拍出的那一掌裹挾的內力,原封不動地倒轉回涌。他大吃一驚,瞪大眼睛看着那氣勁朝自己涌來,驚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侍從飛撲來救,想幫主子拽到一旁。
然而,主僕兩人都被震飛,重重地摔在洞牆邊。
“噗……咳……”
南越國太子內息震盪,一陣腥甜兇猛地往上涌,噴濺在地。
侍從紛紛道:“殿下,您沒事吧。”
南越國太子陰鷙地瞪向那個不起眼的侍從,這隻有一個解釋:遇到了強勁的對手。
慕容太子的這個侍衛,不容小覷。
現在他也瞧不出那侍衛的內力修爲達到怎樣的境界。
慕容彧只是使了一招四兩撥千斤,把他的內力氣勁悉數撥回去。他回到之前躺的地方坐下,迴歸平靜。
南越國太子氣得咬牙切齒,不過武力上打不過人,無可奈何。
宇文瑤受了驚嚇,嚶嚶啜泣,慕容辭柔聲安慰:“公主,沒事了。”
“本宮還以爲……你不來救本宮……謝謝你……”宇文瑤悲聲飲泣,啞聲說着。
“本宮怎麼會眼睜睜看你被欺負呢?不如公主先歇着,本宮的侍從會守着,不會讓他亂來的。”
“嗯……”宇文瑤點頭,忽的婆娑的淚眼迸出痛恨、狠毒的芒色,“本宮一定要稟告父皇,讓父皇狠狠地治他的罪!”
慕容辭好說歹說,才讓她的情緒平靜下來,把她哄睡了。
慕容彧悄聲道:“你也睡吧,我看着。”
方纔他出手,慕容辭還是挺滿意的,“你也要注意休息。”
天亮後,南越國太子率領侍從大搖大擺地離去。
宇文瑤啐了一口,恨不得在他的後背盯出兩個血窟窿,她暗暗地發誓:一定要父皇給自己報仇!
慕容辭勸道:“公主,未免再遇到這種事,你還是先回宮吧。”
經過昨夜那事,宇文瑤的情緒一落千丈,心力交瘁,也想着回去跟父皇告狀,再好好歇息,爾後再上山。
“慕容太子,越太子就是個陰毒小人。若你碰到他,定要多個心眼。”她提醒道。
“本宮會的。你下山的時候注意安全。”
“嗯,那本宮先走了。”
宇文瑤一邊走一邊揮手,戀戀不捨地離去。
終於把她送走,慕容辭鬆了一口氣,繼續找松風谷。
慕容彧取出輿圖,指着圖上一處,“眼下我們在這兒,距松風谷很近。”
慕容辭有點興奮,“那我們快走吧。”
經過一夜的休息,那侍衛雙腿的傷勢好了一點,不像昨日那麼疼了,不過行走會慢一點。
今日陽光普照,驅散了一點寒意。山裡空氣清冽,舉目皆是明媚的璀璨光轉,爲這蕭瑟的寒冬山景添幾分斑斕之色。
他們遇到一個江湖幫派、兩隊西秦國侍衛,詢問了一番,都沒有看見千面飛狐。
一個時辰後,他們終於找到松風谷。
松風谷地勢低,是一處隱蔽的山谷,不大,便於藏人。
他們全神戒備地進谷,慕容彧仔細地分辨各種聲音,想探查谷內有沒有人的氣息。
忽然,他伸臂攔住,示意他們暫時不要深入山谷的腹地。
“你發現了不對勁嗎?”
慕容辭問,放眼整個山谷,這山谷的樹木叫不出名字,樹上還有一部分青黃相交的樹葉,在迴盪的寒風裡簌簌搖曳。對面有幾個洞口,不過都有長草、荊棘遮掩。
慕容彧犀利凌然的目光在四周掃來掃去,“山谷裡有動靜,但應該不是人。”
“莫非千面飛狐已經離開這裡?”琴若猜測道。
“很有可能。”慕容辭惋惜,到底來晚一步。
“那要在這裡看看嗎?”琴若又問。
“你們兩個去前面看看。”慕容彧吩咐侍衛。
那兩個侍衛小心翼翼地前行,接着他們在山谷四周察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示意主子過來。
慕容彧、慕容辭走過去,看見他面色冷沉,她問:“在想什麼?”
他眉宇緊蹙,“我總覺得這裡怪怪的,莫非動靜是從山洞裡發出來的?”
她點點頭,表示有可能。
山谷裡腳印不少,可見千面飛狐真的在這裡待過。
那兩個侍衛立即把山洞前的荊棘、長草清理掉,琴若也去幫忙,這樣快一些。
聲響更大了,慕容彧靠近山洞,朝裡面望去,可是裡面黑魆魆的,什麼都看不見。
“蛇!好多蛇!”
一個侍衛原本是站在洞口往裡看的,忽然尖聲大叫,急速後撤。
所有人立即後退,慕容辭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兩個洞口,大大小小的蛇成羣結隊地爬出來,速度不快,但密密麻麻的蛇高昂着蛇頭齊頭並進,令人頭皮發麻。
有花蛇,有銀蛇,有白蛇,有黑蛇,它們吐着蛇信子爬過來,以包圍之勢包圍了他們,“蛇”視眈眈。
琴若吞吞口水,“怎麼這麼多蛇?這些蛇有毒嗎?快到跟前了,怎麼辦?”
慕容辭當機立斷道:“蛇怕火,點火把。琴若,我們撿樹枝去。”
慕容彧卻道:“無需麻煩。”
爾後他吩咐三個侍衛解決這些蛇,三個侍衛立即運起內力,灌注於銀劍,橫劈豎砍,一道道日光般耀目凌厲的劍氣劈中密密麻麻的蛇。頓時,不少蛇被劍氣擊傷,不是斷成兩截就是皮肉外翻,蛇血流了一地,血腥氣瀰漫開來,漸漸濃郁。
“蛇太多了,山洞裡不知道還有多少,不如我們走吧。”慕容辭道,以他們的輕功,要離開這兒不是難事。
“不急。”慕容彧胸有成竹道,盯着洞口,“這些蛇都有劇毒,大家務必當心,不要被咬到。”
她撿了幾根樹枝,琴若取出火摺子點燃,以火驅趕這些蛇。
然而,因爲同伴的慘死,這些蛇好像不那麼怕火,兇猛無比,攻擊力十分強悍。
兩條蛇不約而同地飛躍而起,咬向琴若的大腿,迅疾如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