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弘晉管家

十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謝謝就不用了, 咱們誰跟誰, 一家人無需這麼客氣。否則我會不好意思的。」

弘晉驚訝的張大嘴:「十四叔知道不好意思?」

「小混蛋!」胤禎朝他腦門上一巴掌, 「膽子不小,連你十四叔也敢調侃。」

弘晉揉揉腦袋, 委屈道:「你都敢偷我們家的東西,我爲什麼不能說麼。」

「我什麼時候偷你家的東西?」胤禎揪住弘晉的小耳朵,「是不是聽二嫂說的?」

弘晉掰開他的手:「嫡額娘纔沒說過。十四叔三天兩頭去東院拿東西, 我們宮裡的人都知道。」

「你阿瑪也知道,那你有沒有聽二哥說我?」胤禎問。

弘晉:「沒有。自打皇瑪法不在,我阿瑪可忙了。我早上還沒起來阿瑪就走了, 晚上我睡下了阿瑪還沒回來。」

「二哥這麼忙啊。」十四若有所思道, 「忙點好。」

「你又想幹麼?」十一皇子問。

十四:「我啥也沒想, 十一哥別亂講。」到南三所以回去拿東西爲由,帶著他的兩個侍從回到他的小院裡就問,「之前怎麼回事?」

「晉江剛纔說漏了嘴一件事。」回話的侍從往四周看了看,小聲道:「鍾粹宮少一名宮女, 據說是因爲懷了三爺的孩子被榮妃娘娘發現,榮妃娘娘趁著三爺不在把那名宮女弄死了。」

「什麼玩意?」十四睜大眼,「榮母妃的人懷了三哥的孩子?開什麼玩笑。晉江爲什麼跟你說這個?」

「奴才看到晉江和孫河從後院出來, 就假裝關心問他不在惇本殿守門, 去毓慶宮幹麼, 是不是玩忽職守被訓了。晉江說他和孫河侃大山, 被阿笙告到太子妃那裡去。晉江那個膽小鬼, 太子妃還沒問他就把什麼都說了。」

十四皇子眼珠一轉:「消息可靠麼?」

「東宮那倆門神, 一個膽小如鼠,一個膽大如虎。一個老實巴交,一個人野路子多。孫河打聽到的消息告訴晉江,就晉江那膽子,不是真實他不敢亂講。他也不敢騙奴才。」

十四想了想:「這事爛在肚子裡,除了我誰都別說。」不準奴才亂說,跟幾個兄弟吃飯時,把他知道的事像講笑話一樣說給兄弟們聽。

翌日晌午去給德妃請安,胤禎又把三皇子這事告訴他額娘。

德妃倍感意外:「這種事連我都不清楚,你聽誰說的?」

胤禎知道德妃不喜歡東宮,平日裡能不提東宮就不提。端是怕勾起他額娘想起他那個不成器的舅舅,然後找太子妃的麻煩,再被太子妃教訓。於是,胤禎就說:「我有我的路子,額娘別問,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是你七哥告訴你的還是十二跟你說的?」德妃問和三皇子關係最近的兩人。

胤禎:「都說了我不會說。下次榮母妃找你麻煩,你就拿這事對付她。如果額娘不信,大可去鍾粹宮看個究竟。」

「去什麼鍾粹宮,趕明兒她去給太后請安,我再探探她的話。」

「你們還敢一塊去給皇祖母請安?」胤禎詫異,「我還以爲經過上次那事,你們都分開去了呢。」

德妃:「太子妃又沒出月子,怕什麼。」

二月二十五日,風雨交加,太后裹著斗篷,坐在羅漢牀上喝著奶茶,吃著杏仁,聽寧壽宮的宮女、嬤嬤講故事。

你一言我一語,人多嘴雜,一禿嚕嘴,三皇子和榮妃的宮女有首尾一事被禿嚕出來。

啪嗒一聲,太后手裡的杏仁全掉奶茶裡。

說話的宮女見狀,知道闖禍了,大駭,連忙跟太后說大家都知道。

太后看向身邊的心腹嬤嬤,老嬤嬤點了點頭。太后張嘴就問她爲什麼不告訴她。

老嬤嬤便說她也是聽說,又是後宮的事,跟寧壽宮沒關係,便沒告訴太后。

兒子搞大母親的丫鬟的肚子,在民間也不常有。偏偏發生在宮裡,還鬧得人人皆知,老太后不顧外面下著瓢潑大雨,使人去喊惠宜德榮。

宜妃走出屋,鞋面登時被雨水打溼。本打算做軟轎的宜妃一看下得睜不開眼,怕擡轎的太監看不清路,腳底下打滑再把她摔個好歹。只能叫宮女撐著大傘,走著去寧壽宮。

宜妃離寧壽宮最遠,到寧壽宮一看離得最近的惠妃也跟個落湯鶏似的,心裡頓時暢快許多:「什麼事啊?這個天兒把咱們找來。」

「老太太臉色不好,估計是大事。」德妃小聲說。

宜妃掐指一算:「太子妃還沒出月子,能有什麼事?」說著話轉向德妃。

「看我做什麼?」德妃瞪眼,突然想到能驚動太后的人除了她們就只有太子妃,「我最近可什麼都沒幹。」

「鍾粹宮?」宜妃問。

「有什麼事進去就知道了。」惠妃換好乾淨的鞋,就說:「那位還沒來,你倆沒惹到太子妃,我估計跟她有關。」

宜妃皺眉道:「皇上不在宮裡,如今紫禁城是太子一手遮天,她發什麼瘋,誰不好惹非得跟太子妃過不去。」

「太子妃怎麼了?」老太后還是很關心肚皮很爭氣的嫡孫媳婦。

惠妃回頭瞥宜妃一眼,你就不會小聲點?走到裡面說:「您老把我們找來,是不是跟太子妃有關?」

「管太子妃什麼事?」老太后不解,「太子妃正坐月子,聽說好些日子都沒出東宮了,你別亂說。是榮妃的事,等她來了哀家再說。」

三人相視一眼,榮妃能有什麼事?

德妃心中一動,試問:「不會是因爲胤祉吧?」

「你知道?」老太后驚訝道,「知道怎麼也不管管宮裡的流言?」

「這,這我們也是剛剛聽說,還沒來得及。」德妃心說,又不是我兒子,我管他做什麼。

老太后哼一聲:「哀家老了,但還沒聾沒瞎。」

「主子,太后把那四位喊了過去。」阿笙帶著一身雨水,進來就問,「會不會查出咱們?」

石舜華:「查出來又能怎樣?榮妃又不能把我吃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你又幹了什麼榮妃要吃你?」太子脫掉蓑衣,換雙乾淨的鞋,「這雨都下兩天了,要是能下到寧夏該多好啊。」

石舜華不答反問:「寧夏怎麼了?」

「寧夏沒怎麼,只是汗阿瑪在的那個地方屬寧夏,但是乾旱,孤今兒剛給汗阿瑪去了一封信。」太子道,「實在不行孤得想辦法運些水過去。」

石舜華無語:「從京城運水?虧爺想得出來。銀川號稱塞上江南,爺真想做就使人去銀川買些驢車和水缸,從銀川運到前線。只是水這個東西容易做手腳,爺有信得過的人?」

太子:「這事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赫舍裡一族無論誰都能幹好這事。」

「赫舍里氏對爺忠心,妾身不懷疑。只怕人靠不住。」石舜華道,「灌兩杯黃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指望他們把水送到前線,還不如裝作不知道前線乾旱。」

「你說得對,這事兒容孤再想想。」

ωwш_ t t k a n_ C ○ 「需要銀錢就找阿簫,這點錢咱們還是有的。」石舜華道,「也省得有人說咱們與民爭利。」

太子忙問:「誰說的?」

「眼紅的人唄。」石舜華道:「民間肯定有不少。對了,爺,纏足那事怎麼樣了?」

太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過兩年大選宮裡再補人,你再對外說不用纏足的宮女,民間纏足的女子會少許多。或者跟太后說說纏足有多麼受罪,回頭有人遞牌子求見太后,你就過去,如果對方纏足,掉頭就走。太后問你怎麼走了,你說一看到有人把腳纏變了形就做噩夢,見不得,見不得。」

「這個主意好。」石舜華一喜:「我現在見不得,以後自然也見不得。縱然那些王公大臣再怎麼喜歡纏足的女子,也不敢娶她們爲妻。」

太子笑道:「你的事解決了,是不是該給孤說說榮妃又怎麼了?」

石舜華道:「阿笙,去擦擦衣裳上面的水。徐嬤嬤,給我倒杯水。」

弘晏和弘曜哥倆正如太子所說,鬼見愁。一醒就扯開喉嚨乾嚎,奶嬤嬤抱著哄他們也沒用,非得哭夠才行。

分三班伺候他倆的嬤嬤們不止一次說過,這倆孩子日後夠太子頭痛的。然而,就這麼能鬧騰的主兒,見著他們親孃比貓還乖。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玩玩。以致於每天早上嬤嬤們就把他倆送到石舜華跟前,晚上再抱回去。

石舜華也知道倆小子乾嚎吵得太子睡不好,就吩咐嬤嬤們逗他們玩,白天別讓他們睡覺。太子看到徐嬤嬤和另一個嬤嬤正逗大兒子,便說:「徐嬤嬤哄弘晏,孤給福晉倒水。什麼事還得先喝點水?」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石舜華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太子聽得瞠目結舌:「老三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連他額娘宮裡的人都敢動。」

「三弟應該是沒腦子,而不是膽子大。」石舜華道,「爺以前說過,三弟一個皇子搞得跟個書生似的。三弟如果也有書生那些毛病,幹出這等事來也正常。」

「主子,這事和書生有什麼關係?」阿笙好奇道。

石舜華笑道:「書生總把多情當成風流雅事,卻從不想想風流之後女子該如何自處。還有很多書生除了會吟幾句酸詩騙騙沒見過外男的女子,百無一用。有那想把女子娶回家的也沒能力照顧,世人才會把讀書人和屠狗輩相提幷論。」

「可三爺他是皇子啊。」阿舍道,「上次德妃娘娘敢叫四福晉把表小姐帶走,說明皇上不太在意宮女。三爺府養一個人也不過是添一雙筷子那麼簡單的事,既然喜歡就找皇上要人好了。說不定皇上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這事明擺著胤祉要麼沒來得及說,要麼是榮妃跟胤祉說那名宮女病了。」石舜華道,「如果不是特別喜歡,一名宮女對胤祉來說可有可無。病了,胤祉自然就不找她。等胤祉從戰場上回來,估計都不記得那名宮女是黑是白。」

「三爺是夠無情的。」阿笙不禁替那名死了的宮女不值。

石舜華瞥太子一眼。

「你看孤做什麼?」太子道,「孤可沒幹過這種事。」

石舜華:「去年選秀如果不是我攔著,爺指不定收了多少人。」

「孤真想收人,你覺得你攔得住?」太子打量她一番。

石舜華噎住,張了張嘴,意識到有很多外人:「阿笙,叫爺跟你說說後宮共有多少庶妃,其中多少人有一年沒見過汗阿瑪,又有多少庶妃從進宮就沒見過汗阿瑪。」

「這個不用殿下說,奴婢知道了。」阿笙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太子嗤一聲:「少幫著你主子揶揄孤。阿笙,還有句話叫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胤祉幹出那等糊塗事,不表示孤也是那種人。剛纔孤進門是隱隱聽到榮妃可能知道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她如果跟皇祖母說,你打算怎麼做?要不要孤幫忙?」

「女人家的事,我們女人自己解決。」石舜華道,「再說了,人雖然死了,但有沒有懷孕,只要把人撈出來,太醫一看便知。她也不敢追根究底。」

太子想了想:「榮妃的確比誰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事往小了說是宮女和成年阿哥私通,往大了說可就是……」

「所以榮妃這次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咽。」石舜華說著,突然想到,「阿笙,去寧壽宮一趟,就說爺回來的時候看到幾位母妃慌慌張張往寧壽宮去,擔心太后宮裡出了什麼事,就叫你過去看看。」

「嗻!」阿笙沒她主子膽子大,心裡不安,進來向石舜華稟報其實就想去寧壽宮探個究竟。

太子見兩個兒子打哈欠,便說:「抱兩個阿哥回去。」

外面雖然下著雨,但從正殿東次間出來幷不需要撐傘,直接從廊檐就可到東廂房最南端。

奶嬤嬤抱著雙胞胎走遠,太子才說:「這幾日雨下的大,雨一停孤就出去看看,晚上有可能回來得很晚,你不見孤別著急。」

「跟誰一起?」石舜華問。

太子道:「佛倫、馬齊,還有工部的一些官員。也不走遠,到碼頭上就回來。」

「那爺別離水太近。」石舜華道,「照著這個雨勢,等天放晴我也出月子了。」

三月初二,陰了多日的天空放晴。太子帶幾個人往外搬銀子,石舜華帶著弘晏和弘曜去給太后請安。

雙胞胎洗三那日太后也過來了。但太后眼神不大好,怎麼看都覺得雙胞胎一模一樣。康熙聽到太后小聲唸叨,哥倆前後沒差一刻鐘,以後長大可咋辦。

康熙想說不知道該立哪個,再叫太子妃生一個。又想說哥倆不一樣,將來誰有才立誰。可見太后認死理,便交代太子他日兩孩子長大點,看起來明顯不一樣了就帶去給太后看看,省得她有事沒事就犯愁。

鍾粹宮少個大活人,這事瞞不了有心人。三皇子和宮女的事傳到榮妃耳朵裡,榮妃派人查卻查出猜什麼的都有,說法太雜以致於榮妃也沒查到事情是東宮放出來的。

榮妃查不出,惠妃、宜妃和德妃出工不出力,四人又不想被太后整日裡追問,就找個手腳不乾淨的奴才搪塞過去。

太后見流言制止住,心情大好,又見石舜華帶雙胞胎過來,就吩咐宮人把羅漢牀上的方几拿掉,叫兩個重孫坐她牀上。

石舜華聽到老太后心口如一,幷不是客氣,就把雙胞胎放她平日裡喝茶吃果子的羅漢牀上。

老太后坐在牀便,看到倆孩子靠在她的靠枕,兩雙大眼烏溜溜的十分喜人,正打算誇幾句,再仔細一看,「咦?他倆不一樣了?」

「長開了。」石舜華沒說他倆一出生就不一樣,「弘晏越來越像太子,老二越來越像我。」

「這倆孩子真會長。」不用愁以後立哪個阿哥爲太孫,心裡的事又少了一件,太后一高興賞了倆小孩一堆東西。

石舜華帶著兩個兒子回去,到東宮門口,一羣小阿哥從日精門出來,看到石舜華眼睛一亮,跑到跟前就喊:「二嫂。」

「放學了?」石舜華見九皇子直勾勾盯著抱著賞賜的幾個宮女,無語又好笑,「弘晏和弘曜睡著了,我們先進去了。」

九皇子眼神一閃:「二嫂快進去吧。」

「九爺傍晚不來,明兒一準得過來。」阿笙進門就說,「宜妃娘娘又不是不受寵的庶妃,翊坤宮什麼好東西沒有啊,九爺怎麼就盯上咱們了呢?」

石舜華笑道:「我比你更想知道。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小九麼,他那個臉紅的跟紅蘋果似的。這纔多久,再打開箱子叫他選東西,他能連箱子一塊搬走。」

「還有十一爺。」阿笛道:「第一次來咱們這裡比個小姑娘還文靜。如今呢,今兒玩蹴鞠,明兒玩捶丸。惇本殿東一個洞,西一塊大石頭,都是他吩咐人弄的。下次十一爺再過來,主子,你叫他們去東院,反正東院地方寬敞。」

「咱們膳房裡得天天少東西。」阿笙道,「還是叫他們在前院禍害吧。」

十一皇子卻覺得和弘晉在惇本殿玩,容易碰到太子,很不安全,便慫恿弘晉去找石舜華,同意他們以後去東院玩。

石舜華也不想太子半夜回來被突然多出的洞或者遺忘在院子裡的蹴鞠絆倒,吩咐膳房人把蔬菜瓜果存放在惇本殿東廂房裡,然後才允許弘晉和十一把戰場移到東院。

弘晉帶著他十一叔到東院就指著東廂房說:「嫡額娘說等我去上書房就住在這裡。」

十一不感興趣,隨意看一眼,見裡面打掃的很乾淨,牀和櫃子一應俱全,連放小玩意的多寶閣都有,有點意外:「你現在就可以直接住了啊。」

「額娘說如果我想搬進來,隨時可以住進來。」弘晉像個小大人似的,嘆氣道:「但是我給嫡額娘請安,想去看三弟和四弟都得繞一圈,太麻煩了。」

十一看了一眼:「從惇本殿過去,是挺麻煩的。不過,這裡離上書房倒是很近。」

「是挺近的。」弘晉道,「嫡額娘說,三點去上書房,我兩點三刻起來都不會遲到。」

十一眼中一亮:「弘晉,十一叔對你好不好?」

「十一叔,有事說事,沒事咱們就玩捶丸。」弘晉一臉警惕。

十一呼吸一窒:「弘晉,你把十一叔想成什麼人了?!」

「我嫡額娘和我阿瑪講話時和十一叔一樣。」弘晉歪頭盯著十一,「我有聽到阿瑪說,嫡額娘想求他辦事時,纔會這樣跟他講話。十一叔,我小,但不傻。」

十一痛心疾首道:「弘晉,我可愛的小弘晉,你如今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啊?」

「十一叔別裝了,你這樣真像我嫡額娘。」弘晉說著,拿著捶丸就走,「你再逗我,我去找十四叔玩去了。」

十一嘆氣:「好吧。十一叔想以後晌午就在你房裡睡覺。」

「你不吃飯了啊?」弘晉驚訝道。

十一楞了一瞬,就說:「吃飯啊。二嫂那麼大方的人,肯定不介意多一雙筷子,對吧?弘晉。」

「嫡額娘不介意,我介意。」去年這個時候,除了幾個嬤嬤,沒人搭理弘晉。後來終於有了玩伴,弘晉不想失去玩伴,就把他的玩具分給玩伴。然而這個玩伴不但玩他的玩具,還經常帶哥哥弟弟來拿他的玩具。

很多玩具弘晉都沒碰過就被拿走了,次數多了,弘晉縱然年齡小,很難分辨出好人壞人,也意識到不能再放任下去。否則,他的叔叔們很有可能像那個被趕出去的孫嬤嬤一樣,把東宮搬空:「嫡額孃的錢都送去前線了,嫡額娘沒有錢。十一叔,你不能在我們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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