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滿臉錯愕......
怎麼感覺景玉宸這是要取消對他們的月供。
虞菲只在旁邊掩嘴笑着,沒吭聲。
“以後這月錢啊,本皇子繼續負責吧,不過得給他們漲一漲了。”
景玉宸的話,讓人意外,還以爲他是要取消繼續付錢呢。
不過她倪月杉也養的起。
景玉宸開始摩挲着下巴,似在思考:“至於小月杉的獎賞,這個本皇子還真不知道給什麼好。”
“不用了,二皇子拿着吧,你都要給清風青蝶他們長月錢了,夠了!”
“咳咳,咱們不談錢了,談談設計圖吧!”
見二人好似要繼續扯下去,虞菲開口打斷了一下,然後看向石芝。
石芝去拿設計圖,圖紙上的設計規劃顯然是擴大了許多,窗戶加多了,室內必然亮堂。
倪月杉對做生意並不是很懂,所以當初即便提過意見,也不過是將現代流傳下去的商場模型給提出了一下。
這裡畢竟是古代,經營的話還是虞菲最懂了。
“看的出來,虞姐你沒少費心思啊,不如我請你吃飯?”
倪月杉看着虞菲逐漸佩服。
虞菲笑着說:“傻姑娘,我們是合作關係,哪裡需要請我吃飯。”
然後她看向景玉宸:“二皇子立了功勞,得了厚賞,理應請我們二人,慶賀一下才是。”
景玉宸沒有半點遲疑:“走,就現在,咱們去下館子!”
飯後,景玉宸送了虞菲先回去,只是在虞菲要走進去時,景玉宸在她身後提示:“紀恆遠被定在秋後問斬,時間已經快到了,你不去牢房看望一下嗎?”
虞菲朝裡面踏入的腳步頓住,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景玉宸在她身後繼續提示:“若不想留着遺憾,就去吧。”
多的景玉宸沒再多說,轉身上了馬車。
倪月杉雖然沒下馬車,可她卻聽了個清楚。
馬車啓程後,倪月杉有些訝異的問:“你這是鼓勵她重燃舊情?”
“不會的,她不可能舊情復燃!”
“爲何這麼肯定?”
景玉宸用扇子敲了敲倪月杉的額頭:“瞧你是個機靈的,沒想到有時候這麼糊塗,竟然還沒將她身邊的事情弄個明白。”
倪月杉:“.......”
她到哪裡去問,問鬼嗎?
而且調查別人的過往,她也沒那麼八卦無聊。
“她和紀恆遠或許是有真情,不過呢,那只是曾經,後來她對另外一個人移情別戀了。”
“只是那個人慘遭紀恆遠的毒手,被處死了!你說她還有沒有理由爲紀恆遠留情?”
倪月杉恍然,這麼曲折麼?
“如果我是虞姐一定恨死紀恆遠了,或許會親自動手吧!”將她喜歡的人殺了,沒道理原諒。
景玉宸搖着食指,否決。
倪月杉狐疑。
“如果我說這個新歡的死,虞姐也有責任呢?”
“......能不能別賣關子,一口氣說完?”
“好,這個新歡,是當初溧城的知府,紀恆遠不過是他的下屬,但紀恆遠心野,派了虞菲接近他,虞菲原以爲是找出罪證呢,卻原來是紀恆遠想陷害他!”
“加上這個人對虞菲那是真的好,虞菲心裡糾結,並且在收網的最關鍵時刻,想要放走這個男人,可惜紀恆遠趕到,人贓並獲。”
“男人以私自打造兵器的罪名被紀恆遠當場殺死,而他紀恆遠也成了新的知府!”
所以虞菲即便對紀恆遠曾經有情,但也有不少恨吧。
“曲折,悽美。”倪月杉除了感嘆,其他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相府到了。”馬車外傳來車伕的聲音,打斷了倪月杉繼續感慨下去。
她回過神來,看向景玉宸:“我先回去了,你,嗯......好吃好喝,天冷了,多穿點。”
之後倪月杉飛快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景玉宸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小妮子,想說關心肉麻的話,都說不好。
他掀開了馬車簾子,對外面快步走開的倪月杉背影大喊道:“放心吧,本皇子一定會無時不刻的想你!”
倪月杉走開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景玉宸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她可沒有那樣囑咐過唉......
相府內,倪月杉剛回到,任梅迎上前,提示:“小姐,老爺叫你過去。”
“說了什麼事情沒有?”
最近府上的事情好似有點多......
任梅搖頭。
倪月杉無奈,去見倪高飛了。
書房內,倪高飛這些天一直在養傷,身體好了後,就開始長時間的待在書房,天冷了一坐坐一整天。
倪月杉走了進去,行禮:“見過爹。”
倪高飛擡起頭,指了指旁邊的桌子:“皇上賞賜的,你挑幾樣。”
倪月杉轉眸看去,有綢緞,珠寶和金子。
與景玉宸所說一模一樣,難道說,賞賜不過剛下來?
或許現在才真正走完程序定了那些人的罪,纔給的賞吧?
倪月杉搖頭:“這是爹拿性命換來的,女兒不收。若是爹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爹你也需要多休息。”
倪高飛放下手中毛筆,撐着桌子打算站起來,倪月杉趕緊上前攙扶,倪高飛這些天消瘦了不少,胳膊上的肉都少了一圈。
他咳嗽了兩聲,擺手:“讓你拿你就拿,做幾件新衣服入冬了穿,還有那些珠寶,雖然都是皇上御賜,可我身爲一個男人總不能戴珠寶做配飾吧?皇上這樣賞賜,自然是想着有你一份。”
倪月杉看着倪高飛,神色複雜:“嗯,我挑幾樣給娘,自己也拿幾樣吧。”
倪高飛開口,自然是不吝嗇的,所以她放心大膽的拿。
“好。”倪高飛拍了拍倪月杉的手背,任由倪月杉隨便挑選。
倪月杉選了一對鑲玉金鐲,一串紅色的瑪瑙手串,又選了一支通體碧綠的髮簪,以及兩匹布料,之後由任梅將布匹拿回去。
之後,倪月杉去找了林品兒。
倪鴻博不在府上的時候,她又想他,可倪鴻博在的時候,她又覺得煩躁,認爲倪鴻博腦子有問題,眼睛和心都是瞎的。
還在自己生悶氣,坐在院子,倪月杉的身影出現了。
看見倪月杉她也懶得動彈一下,倪月杉有些奇怪的問:“爲什麼氣鼓鼓的?”
林品兒幽嘆一聲:“還不是因爲你大哥,他這裡有問題。”
她指着腦袋。
倪月杉輕笑一聲,還有這樣說自己夫君的?
“你就別生氣了,只要你們感情好,其他的能忽略就忽略吧,不然只能自己生氣,顯老不說,關鍵是大哥沒感覺啊!”
很不划算不是麼?
林品兒手撐着下巴,看着倪月杉:“倪月霜走了,感覺府中好安靜啊,倒是不如將她留在府上,每天與她鬥一鬥,也算有個事情做。”
倪月杉愕然,這個嫂子倒是想法獨特。
她拿出一串手鍊:“這是爹爹得的御賜獎賞,送你的。”
一串紅色瑪瑙手串,顆顆晶瑩飽滿,散發着瑩瑩光澤,很好看。
她雙眼發亮,伸手去接,但很快將手縮回了:“不行,這是爹得的御賜獎賞,爹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可沒有立功。”
“爹給的,你拿着吧,別變賣,別損壞,也不算對皇上不敬,拿着!”
倪月杉將手串塞入了林品兒手中,林品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說:“你的武器不是紅色長鞭?我覺得這個手串與你很配,好了,你別自己生悶氣了,總是生氣的女人,會老的很快哦。”
倪月杉捏了捏林品兒的臉頰,林品兒拍掉倪月杉的手,瞪了她一眼:“人家臉上有粉呢,捏掉了,豈不是露了黑皮了,討厭!”
倪月杉笑了一聲,然後收回手,“那我先走了,別自己生悶氣啊!”
倪月杉離開後,去見了苗媛,既然是賞賜,那就一起分分吧。
雖然苗媛做事的狠厲,她很不贊同,但身爲原主的親孃,有時候還是要孝敬一二的。
房間內,牀榻裡傳出咳嗽聲,倪月杉站在牀幔外,開口:“娘,最近天氣變冷,你身體如何了?”
“老樣子,不要緊,聽說你將月霜趕走了?”
“可不是我趕的,是她自己選擇走。”
“如此甚好......咳咳......”
倪月杉無奈的伸出手,將鑲玉的金鐲遞出。
“這是爹立功得的獎賞,爹讓挑選的,我給娘選了一對鐲子。娘你的皮膚太白了,白到幾乎沒血色,這鐲子你戴着一定襯你膚色。”
苗媛在牀幔後笑了一聲,伸手接過:“你有心了。”
倪月杉盯着牀幔,有些遲疑的問:“娘真的請遍了天下名醫,甚至由太醫看過病症,卻是沒辦法治好這病嗎?”
“嗯。”聲音很低沉,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倪月杉不懂醫術,除了求人別無他法,但倪高飛和苗媛請不到的人,她又如何請的到。
倪月杉離開後,回了自己的小院落。
之前因爲田悠和倪月霜,加上皇命的枷鎖,她想過離開相府,脫離相府。
但現在,發現,有個明事理又溫和的爹爹,還有一個雖然毒辣狠絕且很美麗的孃親,突然有些捨不得了。
至於和景玉宸的感情,聖旨違抗不得,就先處處,其實景玉宸不惹人討厭的。
倪月杉在桌子上趴着,閉上眼睛,嘴角上揚,似乎並不討厭古代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