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一身仙風道骨的氣質,此時慌亂的模樣,只覺得狼狽極了。
他看着包圍他的兩個人,害怕的嚥了咽口水,“你們,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喊了!”
聽見欽天監這話,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刺客大笑了起來:“你不如試試,究竟是你的嗓音快,還是我的刀快!”
欽天監朝地上跪下:“兩位好漢,我知道你們是奉命前來滅口的,你們可不可以讓我死的明白一點,讓我知道,我死在誰的手中也成啊!”
“死都要死了,還這麼多要求!”說着,舉起手中的長劍,已經狠狠刺了下來。
欽天監大叫了一聲,驚恐的閉上了眼睛。
之後一劍刺中了他的胸膛,然後欽天監倒了下去。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朝一個方向而去。
等二人一同到了一處宅院時,房間裡面正等待着一個人,不斷的打哈欠,一旁的杯子上被印上了一個紅豔的脣印。
聽到了敲門聲,她立即精神了起來,“進來!”
兩個黑衣人進去,紅姨站了起來,笑着看二人:“都回來了啊?如何了?”
兩個黑衣人朝地上跪下,其中一人回稟:“他一劍刺中了對方的心臟。”
說着還朝身旁人看去,紅姨卻是遲疑的問:“刺中了心臟,可不代表,人就死了!”
這句話讓兩個人警醒了一下,紅姨沉着臉:“快去將人首級取下!”
黑衣人起身,朝外走去,卻不想走在後面的另一黑衣人,卻是手中長劍刺出,刺中了他。
那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然後長劍抽出,那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紅姨詫異的看着黑衣蒙面人:“你你,你這是叛變?”
但藉着昏黃燭光看了一下對方的雙眼,根本不是她的人!
“來人!”紅姨一聲怒吼,但黑衣人手中的劍更快,讓紅姨感覺到脖子一陣刺痛,到了嘴邊的話吞嚥了下去。
看着黑衣人,氣惱的咬牙切齒:“你殺了另外一個人,然後頂替掉他,跟着我的人,到了這裡來?”
黑衣人沒有迴應,一掌擊出,將人給敲暈了。
等紅姨有了知覺時,發現手腳皆被捆綁上,動一下都覺得費力。
她擡頭朝上座的位置看去,那裡坐着一男一女,皆慵懶的看着她。
他們一直都在等着她醒來呢。
紅姨一個激靈,之後低垂下了頭,大氣也不敢出,大概是認出了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份。
倪月杉打着哈欠:“紅姨?派人刺殺欽天監?”
紅姨沒有吭聲,倪月杉嘲諷道:“你的嘴,已經被清理過了,毒囊不在了,想尋死,怕是不能讓你得償所願。”
紅姨的臉色變了變,有些驚恐,倪月杉在一旁繼續說:“殺欽天監是爲滅口吧?你掌管的花樓裡,那個叫染兒的姑娘,不知道現在招了沒有。”
紅姨的臉色愈發變了,最終是反問了一句:“這位貴夫人,你是誰啊?我沒有招你惹你吧?爲什麼將我綁了,還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看向景玉宸:“我現在的脾氣很暴躁,受不了這種裝傻充愣的人,問一遍不老實交代,我就想卸掉她的胳膊,要麼直接殺了,你來審吧!”
景玉宸尷尬的咳嗽一聲,今日的他一身月牙白,坐在椅子上與暴躁的倪月杉相比,倒是平靜許多。
紅姨皺着眉,內心開始恐懼了起來,但還是沒有吭聲。
景玉宸看向一旁站着的青鳳:“將她丟到水缸裡去,下面架上火,慢慢燒。”
“是!”青鳳下去照辦,紅姨瞪了瞪眼睛,這是讓她被活活煮死?
“饒,饒命!”紅姨對着景玉宸求饒了一句,景玉宸好似沒有聽見,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條斯理的喝着。
倪月杉打着哈欠,看着人被丟進了水缸中,紅姨驚恐的看着別人架火柴,然後點火,腳下的感覺也是越來越熱。
周身開始升騰起了熱氣,她感覺呼吸開始有點困難,整張臉滿是水蒸氣。
她覺得自己即便沒有被燙死,也要被嚇死了。
最終開口叫嚷着:“不要,不要再燒了,給個痛快吧,我知道的有限......”
說着便咆哮着哭泣了起來,青鳳看向景玉宸,景玉宸聲音冷漠:“火燒大一點。”
之後火勢越來越旺盛,那溫熱的水,逐漸的滾燙了起來,紅姨覺得自己喘不過氣,雙眼一番暈了過去。
倪月杉有些掃興,“染兒那邊也沒有審出什麼嗎?欽天監那一劍白捱了?”
景玉宸在一旁淡然的迴應:“沒有白挨,他先撒謊,指證了相府,算是教訓教訓他了,丟過半條命的他,或許以後會學會珍惜平淡的日子,不貪財了。”
等紅姨再次醒過來,雙眼被蒙着,而腹部以下的位置,浸泡在水中,水中似乎還養着什麼東西,一會翻騰一下,嘩啦啦的響。
紅姨尖叫一聲,在一旁的另外一個女人也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二人皆被捆綁着,看不見,所以處境讓他們更加的恐懼起來。
“紅,紅姨是你嗎?”染兒聽出了紅姨的聲音,驚訝的詢問。
紅姨錯愕了一瞬,很快聽出來了染兒的聲音:“你,你也被抓進來了?我還活着?這裡是哪裡?”
染兒搖着頭,此時只有恐懼:“我也不知道,我原本還在接客,誰知那人竟是將我打暈,等我醒來就被盤問了一些問題,再之後又被打暈,醒來就在這裡了,這裡大概是水牢?”
二人還在說話,感覺到腿步的位置,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爬,令他們感覺到毛骨悚然,那滑溜溜的,冰涼的東西是什麼?
二人嚇的在牢房中大叫着,好似不知疲累一般。
此時夜色已經深了,房間裡的燭火已經熄滅,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躺在牀榻上。
倪月杉好奇的問:“他們會不會跟易文軒一樣,一直沉默,什麼都不交代?”
景玉宸在一旁搭腔:“那就在精神上多讓他們受點苦吧,雖然不肯交代,但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跟他們磨。”
倪月杉轉過身,在黑夜中注視着景玉宸輪廓,好奇的問:“那......你沒覺得我這樣殘忍吧?”
景玉宸伸長了手臂,倪月杉明白的枕了上去,景玉宸迴應說;“如果你仁慈,那才殘忍!”
倪月杉輕笑一聲,這話的意思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倪月杉將手臂搭在景玉宸的胸膛,閉上了眼睛,開始培養着睡意。
而在親王府,有人向邵樂成稟報,他們一直都在盯着的花樓,紅姨和染兒都不見了。
邵樂成看着稟報的人,好奇的詢問:“是他們自己不見的,還是他人所爲?”
“這......看跡象,是被人擄走。”
邵樂成笑了一聲:“知曉了,退下吧。”
看來不止是他查到了花樓的紅姨和染兒。
翌日後,邵樂成入宮求見苗晴畫,將花樓的情況改編了一下,與苗晴畫講述了一遍。
苗晴畫訝異的看向邵樂成:“你說,攝政王在花樓附近看到過圖梵大王子出沒,入夜後,攝政王還將花樓內老鴇以及那的姑娘給擄走了?”
“是,微臣懷疑,是攝政王打算帶回去嚴刑逼供,審問出大王子蹤跡。”
苗晴畫微微蹙了眉,之後詢問:“那你答應動手的事情,什麼時候做?”
邵樂成笑了笑:“今日就動手,明天就是攝政王旁聽,三司一同審問相爺的日子,拖不得了!”
苗晴畫滿意的看着邵樂成,之後開口提示說:“如果圖梵的大王子在哪裡,這兩個女人真的知曉,你可一定要捷足先登,別給了攝政王再立功的機會!”
“圖梵大王子私自入閒常皇城,這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肥羊啊!”苗晴畫的表情中,還帶着幾分興奮。
“那,我們若是得不到情報,就將人.....”邵樂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苗晴畫有些無奈的看着邵樂成:“你現在做事倒是太過戾氣,動不動就想殺人!”
邵樂成一副慚愧的表情:“任何對攝政王府有利的人,其實都可以殺掉不是麼,太后?”
苗晴畫開口提示:“不要殺氣太重,若是處理的不夠乾淨,到時候,他人拿此做文章,難辦的只會是你!”
“太后提示的極是,微臣記下了,不過這邰家的千金,若還是一口咬定了供詞,那就只好對她殘忍了。”
之後邵樂成出了皇宮,到了邰府去,邵樂成令人將聘禮全都擡進去。
而邰府的人,看見是邵樂成自然是立即將人迎接了進去,不敢有任何阻攔。
之後邰家父子到了客廳,見邵樂成。
邵樂成對二老笑着:“二位長輩快快請起,本王雖然是親王,可也馬上是你們二老的小婿,身爲晚輩,受不起大禮,快起,快起。”
之後他指着庭院中的一應聘禮:“這些是本王這些時日,慢慢挑選出來的,想着像邰小姐這樣的千金,究竟什麼樣的聘禮配得上,還不被府上那位嫉妒上。”
“一番爲難後,就挑選了這些,不如讓邰小姐過來看一看,是否滿意,本王也好放心啊!”
說着他揮了揮手,讓下人將箱子打開,讓邰家父子好好看看,究竟是什麼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