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玉宸遲疑的目光中,段勾瓊對景玉宸狠狠的擠眼睛。
說好的,要配合她演戲給使臣們看啊!
段勾瓊見景玉宸沒有反應,無奈的嘆息一聲,將腰帶直接塞入景玉宸的手中,然後轉身離開。
有人不放心的趕緊去攙扶段勾瓊:“勾瓊公主你行的慢一點,小心會摔倒......”
使臣捋着鬍鬚,低低笑了起來:“好啊,這姻緣好啊!”
景玉宸收下腰帶,代表明白段勾瓊的心意,而且心意和段勾瓊也一樣......
景玉宸轉眸朝一個方向看去,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是有人故意讓段勾瓊的馬兒受驚的!
二人相繼回了二皇子府上後,景玉宸去找了段勾瓊:“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段勾瓊還在拉着倪月杉說馬場上的事情,景玉宸從外面回來,便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段勾瓊白了他一眼:“不是說了今日的一切均爲演戲!”
“如果你是爲了演戲,爲何買通人,讓他故意傷了馬兒,好讓你墜馬兒?”
段勾瓊無奈的打着哈欠,“不過是爲了演戲演的逼真一點而已,二皇子,本公主都不怕沒了清譽,你怕什麼?”
“本皇子怕的自然是,你和我騎虎難下!”
景玉宸神色嚴肅,可沒有半點要玩鬧的意思。
段勾瓊愕然:“本公主辦事,自然是因爲本公主自信,你放心吧,你擔憂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你的妻子將會是月杉姐姐。”
段勾瓊的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看着段勾瓊,只覺得段勾瓊好似並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直爽。
景玉宸好似一點都不開心,他將收到的腰帶丟給了段勾瓊,一臉的嫌棄:“本皇子不想再有下次這種陪你演戲的情況!”
“好,沒有下次了。”段勾瓊一副非常知足滿意的表情,乖乖的將腰帶給收了。
當晚,段勾瓊回了皇宮,倪月杉留在二皇子府上。
倪月杉看的出來景玉宸好似被膈應了,心情很不好......
皇宮內。
段勾瓊見到了使臣後,使臣有些興奮的說:“公主,沒有想到你和二皇子的感情進展這麼迅速,你什麼時候學會了繡腰帶?”
段勾瓊哼了一聲:“當然不是我繡的,不過收腰帶的人是二皇子就夠了。”
使臣也沒有與段勾瓊多糾結這個,“你說的對,只要收腰帶的人是二皇子就夠了,只要你能做了二皇子的正妃,也就不枉我們來了閒常一趟。”
段勾瓊手指纏繞着髮辮,“那,我希望使臣大人幫我查一個人。”
使臣奇怪的看着段勾瓊,段勾瓊開口提示:“這個人......是二皇子的朋友,但好想對二皇子又存在什麼陰謀,他叫邵樂成。”
段勾瓊送給景玉宸一條腰帶雖然是小事,但傳到景承智的耳中,卻使他變得暴躁。
他將房間裡面能砸的東西全給砸了,這時,下人過來小聲的開口提示:“四皇子,長公主求見。”
景承智皺着眉,臉上是未曾消散下去的慍怒,他雙眼通紅,氣的邁開步子前去見面了。
景玉娥此時坐在客廳,正端莊的坐着,手中端着茶盞,優雅的品着茶,看上去悠然自得,沒有半點的着急。
景承智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皇姐,你怎麼好似並不着急?”
景玉娥看了景承智一眼:“有什麼好着急的,不過是一條腰帶而已,我們有的是機會!”
景承智的雙眼立即是一亮:“皇姐,你有什麼好主意?”
“現在你明顯處於劣勢,他景玉宸只要迎娶了勾瓊公主,儲君之位就鐵定是他的了!”
“但咱們可以扭轉局面!”
景承智期待的看着景玉娥,想着讓景玉娥告知他,究竟如何做可以扭轉局面?
“首先,楊婉清,是個罪人,你是保不住的,與其留着她,讓父皇降罪處置,倒不如主動將她處死。”
景承智沉默着沒有說話,景玉娥繼續道:“其次,景玉宸那麼喜歡那位倪月杉,又豈會輕易的放棄倪月杉?倪月杉就算死了,只要他心裡還在乎倪月杉這一點,便是我們利用的地方!”
景玉娥將思路與他說了,景承智沉默過後,詢問:“皇姐,你想讓我將楊婉清如何?”
“楊家也知道楊婉清已經無藥可救,所以你將她......親自處死,將來不會降罪給四皇子府,她死了,楊家也不會因此被連累!”
景承智有些詫異,久久沒有吭聲。
景玉娥站了起來:“四弟,你是個聰明人,能對自己好,就不要爲別人着想了!”
景玉娥沒打算多勸,說了她想說的話,便走了。
景承智久久纔回過神來,擡步朝一個方向走去。
房間內,楊婉清還再牀榻上躺着養身體,聽到開門的聲音,扭頭看了過去,發現是景承智,她想着趕緊坐起來。
景承智卻開口阻止道:“躺着吧。”
聲音淡淡的,但是他會來,楊婉清已經很驚喜了。
“你覺得身體如何?”景承智坐在楊婉清的身邊,看着她。
楊婉清很是虛弱的開口說:“多謝四皇子擔心,只是,婉清做了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可怨婉清?”
景承智搖着頭:“你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我,我又豈會怨恨你,只是......”
楊婉清疑惑的看着景承智,她輕輕咳嗽了兩聲,“四皇子想說什麼在婉清這裡不需要顧忌的。”
“只是,你也知道你所犯的事情,沒有可能被饒恕,所以我沒有辦法救你,你可恨我無能?”
楊婉清臉色一白,淚水開始狂涌而出,她脣瓣顫抖,顯然因爲這句話,是真的害怕了。
景承智嘆息一聲:“我無用,不僅保不下你,我還......還要被廢......”
楊婉清激動地坐了起來,扯動了傷口滲出了血液,也沒有去管。
她忍着劇痛:“那怎麼辦?皇貴妃呢?還有長公主,難道他們也無計可施嗎?”
景承智點了點頭:“無計......”
楊婉清臉色發白的,坐在牀榻上,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只能崩潰的開始大哭。
景承智在一旁開口安慰:“不要太傷心難過了,我們一起死。”
“被賜了死罪?”
楊婉清全身都開始顫抖,景承智抱着楊婉清一副痛惜的表情,但還是迴應了一聲:“這是最壞的打算。”
楊婉清開始在他的懷中放聲大哭:“對不起了,四皇子,是我無能,我害了你......”
景承智嘆息一聲,在她額頭印上一吻,並溫柔的開口問:“你可不可以,給你們楊家寫一份遺書?讓楊家的人不要將你的死,記恨在我母妃和皇姐的身上?”
楊婉清在景承智的懷裡身子怔了怔,對死亡甚是恐懼。
“好。”
楊婉清按照景承智的意思,寫了一封遺書,景承智長嘆一聲,一臉的惆悵。
“我去處理府上的後事了,你......好好養着。”
景承智起身離開,楊婉清只覺得狐疑,她伸手拽住了景承智的手臂:“爲何,爲何要連你也一併?”
景承智的腳步頓住:“因爲田家!”
楊婉清的手緩緩鬆開,心如同死灰一般。
景承智擡步走後,楊婉清的房間裡出現了兩個丫鬟,丫鬟在楊婉清的房間點燃了薰香,楊婉清瑟縮在牀邊發呆,聽到了動靜也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最後,楊婉清昏昏欲睡,景承智緩步走到了房間,看着半昏迷的楊婉清,開口:“你也別怪我,你願意爲我冒險,我現在就算讓你死,你也不會怨我吧?”
他說完後,親自給楊婉清繫上白綾......
*
入夜後,邵樂成從外回到家中,他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看見在靠窗戶的位置,坐着一個人,此時正託着腮,看着他。
因爲屋內視線昏暗,邵樂成看不清楚來人是誰,沒察覺到殺氣,他只是手中抓着飛鏢,但沒有射出,他質問道:“你是誰?”
黑暗中,女子吹亮了手中的火摺子,將容貌給照亮了。
邵樂成原本皺着的眉,皺的更加的深了。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因爲我調查了你啊。”段勾瓊在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笑,朝着他緩緩的逼近。
“你調查我做什麼?”邵樂成戒備的看着段勾瓊,她來,目的鐵定不純。
“......調查你,纔好,知道你是誰,說,你當初爲什麼綁架我?”段勾瓊話鋒一轉,變得無比銳利。
邵樂成詫異的看着面前少女,沒有想到她竟是知道。
“爲了郡主。”
邵樂成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倒水喝。
“拿我威脅景玉宸,讓他放郡主?”
“聰明。”邵樂成絲毫不糾結的迴應。
段勾瓊嘆息一聲:“竟是如此......”
她在邵樂成的身邊坐下來,看着少邵樂成嘴角微微揚着:“你傷害過本公主,你就不怕本公主對你如何?”
“公主有話不妨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若是想報仇,他在走進來的那一刻,或許已經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