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軒依舊沒有搭理,倪月杉看向邵樂成:“欽天監騙了你,代表勾瓊在相府被發現,必然有詐,此人,還需要好好審理,就交給你了!”
邵樂成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之後,倪月杉帶走了易文軒,和鄒陽曜一同離開。
在路上,侍衛押着易文軒,鄒陽曜跟在倪月杉的身邊,開口詢問:“相爺被抓入大牢,由太后令了三司的人一起審理,還得儘快將人撈出來纔是,不然,相爺怕是要在裡面吃不少苦頭了!”
倪月杉沒有接茬,而是念了一下他的名字,“鄒陽曜。”
鄒陽曜奇怪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的腳步頓住,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你願意繼續爲我做事嗎?”
鄒陽曜錯愕只是一瞬,隨即輕笑了起來:“現在不正是在爲你做事?”
倪月杉放下心來,當初的仇怨,他倒是放下的痛快。
“我爹被關押在牢房中,有三司的人負責審理,邰半雪的爺爺是刑部尚書,若是我們將邰半雪救出來,你說會不會讓刑部尚書對我爹,有所照顧?”
鄒陽曜訝異的看着倪月杉:“你有法子,找到邰半雪?”
“欽天監不是會算方位嗎?”倪月杉反問。
鄒陽曜愈發迷惑:“可是剛剛明明證明了他不過是收人好處的騙子!”
倪月杉笑了笑:“但是他收了錢後,也裝的挺像啊!”
“月杉,你究竟想說什麼?”鄒陽曜被倪月杉繞暈了。
倪月杉笑了笑,鄒陽曜愈發不知曉,倪月杉的小腦袋瓜裡究竟裝的什麼了。
只聽她說:“我爹的事情還需要你幫忙。”
從前的倪月杉很是簡單,簡單到,心裡只會想着如何討得他歡心,可是現在太過陌生,陌生到,面前的人,他一點都看不透。
“若有需要的地方,你不用有半點的遲疑,儘管吩咐!”
親王府內,邵樂成並未將邰半雪放走,她還被困在房間內,此時,窗戶的位置,卻是響動了一下,困在裡面的人,臉色變了變,朝窗口的位置看去,就見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出現了。
她立即出聲質問:“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黑衣人明顯愣了愣。
邰半雪臉色有些發白,這個人一身夜行衣,是刺客?
微愣只是一瞬,邰半雪立即朝地上跪下,求饒:“求求這位俠士,救我,將我救走,我是被囚禁在此處的人!”
“囚禁的人?那可真是奇怪,我託付欽天監他測算方位,明明說,可以救我主子的人,就在這方位,怎麼是個囚禁的人?”
他說着,拿着匕首緩緩接近,邰半雪害怕的在地上連連磕頭:“我爺爺是刑部尚書,親王將我囚禁在此。求你,救救我,給尚書府報信也成啊!我爺爺必將有重謝!”
“刑部尚書的女兒?”對方好似有些驚訝,將面巾取下,看着她。
在看見鄒陽曜那張容顏時,邰半雪錯愕了一瞬,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位英俊的少年,而且有些眼熟。
她跪在地上,求着:“求你送我回家吧,親王要將親王妃失蹤的事情,怪罪我頭上,若是親王妃真有個三長兩短,怕是要讓我陪葬了?”
最後,鄒陽曜帶着邰半雪出了親王府,看着越來越遠的親王府,邰半雪長出了一口氣。
等落地時,邰半雪好奇的問:“你是誰?你要找的貴人,該不會是我吧?”
鄒陽曜神色沉着:“不該你問的事情,你就不要問,既然你爺爺是刑部的人,也或許你是貴人,等你回去後,還請勞煩告訴你爹,救下你的人,是相府的人!”
說着後,鄒陽曜飛身而起,消失在黑夜中了。
邰半雪錯愕的看着那抹身影,相府的人?
到了半夜,原本靜謐的街道上,響起了一聲聲的敲門聲,邰府的下人開門看見門外站着的人,是自家小姐,很是驚訝,之後讓人趕緊進去。
邰半雪回到家中後,便撲倒在了尚書的懷中:“爺爺,半雪自那日被人擄走,就一直想着爺爺和家裡人,爺爺,半雪覺得委屈,半雪不是不祥之人!”
邰尚書和邰老皆奇怪的看着邰半雪,顯然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邰半雪擦着眼角的淚水,繼續說:“是親王擄走了半雪,說半雪還沒有與他成親,便將親王妃給克的失蹤了!”
邰老一臉狐疑的看着邰半雪:“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那人自稱是相府的人,他湊巧救下的。”
邰老和邰尚書對視一眼,相府的人入夜去親王府做什麼?
鄒陽曜將事情辦妥之後,便回了自己的將軍府,到了白天,下人慌張的前去,告知邵樂成,邰半雪不見了。
邵樂成十分淡定,一點也不着急,“沒關係,不見便不見了吧。”
到了上朝時,邵樂成眼神有意無意的朝邰尚書和邰老看去,二人沒有回視,神色淡然平靜的上着早朝。
在散朝後,邵樂成主動湊了過去,“邰尚書請留步!”
邰尚書的腳步果然頓住,停下,看向邵樂成笑着上前:“欽天監要爲我與邰小姐測算八字,只是,怪就怪在八字竟是測不出什麼,欽天監還需要看看面相,才知曉,我與邰小姐合不合得來。”
邰尚書眉頭擰了起來:“欽天監何時會看面相了?”
邵樂成無奈迴應:“這個你得問欽天監,本王也是聽他這麼說,自然這麼傳話了,尚書大人,回府後,還請讓你家的孫女,等候本王和欽天監!”
之後,邵樂成得意笑了一下,邁步離開。
邰老站在一側,開口:“爹,親王必然是懷疑我們夜入親王府,將半雪救走了,這是故意見半雪,確定一下呢?”
“隨他去吧,我看這個欽天監敢不敢胡說八道!”說着邰尚書氣惱的一甩長袖,走開了。
邰老嘆息一聲,快步跟上。
回到尚書府後,便將邰半雪叫了過來,聽說邵樂成要帶欽天監來,給她算面相,邰半雪略有不安,她輕輕咳嗽着:“爹,半雪感覺感染了風寒,身子着實不舒服,需要回屋裡休息休息!”
邰老無比嚴肅的說了一句:“忍着,看看親王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邰半雪嘆息一聲,沒再吭聲。
直到邵樂成的身影出現了,三個人的神色才愈發嚴肅了下來。
之後三人上前,迎接行禮:“見過親王。”
邵樂成目光落在三人身上,之後帶着欽天監走進了涼亭:“過來吧,都過來坐。”
邵樂成那淡然隨性的模樣,看上去,彷彿這裡是他家,而非他們邰家。
幾個人落座後,邵樂成直接對欽天監吩咐:“好了,邰小姐就在這裡,好好的測一測,本王與她的八字合不合!”
邰半雪攥着拳,看着邵樂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神色變了變,心裡略有些恐懼,害怕是邵樂成想使什麼壞招。
但邵樂成已經來了,加上身邊有她的父親以及爺爺,她不應當感覺到害怕,因爲有他們兩個幫助她!
邰半雪的八字由人拿了過來,交給了欽天監,欽天監隨手丟出了三枚銅錢,之後皆等着他解卦呢。
而倪月杉昨夜在相府中度過,陪同着郭氏一起吃了早飯,午飯後,纔出了相府,之後她前往了天牢,想進去看望看望倪高飛,守在牢外的獄卒將她攔下:“你不能進去。”
倪月杉腳步頓住,“只是給家父送來一些點心,諸位若是怕帶了起來東西進去,可以查一查。”
說着掀開了盒子,給幾個人看,但手中的銀票卻是悄悄的往別人手中塞去。
對方偷偷瞄了一眼,銀票看上去好幾張,絕對不是小數目。
“那你快點!”獄卒收了銀票,檢查了檢查倪月杉的食盒,沒什麼問題放了倪月杉進去。
那獄卒還邊走着邊說:“看在你是攝政王妃的份上,才放你進來的,若是其他人,一定不敢放,攝政王威名在外,你的身份也尊貴着呢,牢房這地方,你還是少來爲妙,你爹是丞相,這裡自然不會有人膽敢虧待他!”
“多謝提示。”倪月杉不願意與對方搭腔,乖乖的跟着走去了牢房門外。
裡面是被單獨關押着的倪高飛,此時正盤膝而坐,雙眼微微閉着,倒是沉着的很。
看着囚衣上,沒有鞭痕和血跡,倪月杉也鬆了一口氣,牢房被打開,倪月杉對裡面的倪高飛開口:“爹。”
倪高飛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是倪月杉時,顯然很是意外。
“月杉,你怎麼來了!”
倪月杉快步走上前:“爹,我給你送些吃的,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倪月杉上下打量着倪高飛,倪高飛搖着頭:“爲父沒事,這裡是天牢,切勿隨意進來,你娘還有你弟弟,他們怎麼樣了?”
“放心吧,府上有下人照顧着,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情,而且我也說了,你的這件事情,最多是關上一段時間,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倪月杉將食盒打開,飯菜一樣樣拿出來:“爹,快點來吃吧,我在這裡待久了,恐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