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樂成將楊婉清送走,倪月杉不知曉明天事情能不能成。
翌日,倪月杉起的不算早,她出了院子,前去看柴房的那幾個賊人。
被倒着吊了一夜,幾人血液倒流,面頰充血,難受至極。
倪月杉看着他們:“你們打算說實話了麼?”
幾人現在根本無法正常思考,看見倪月杉來了只知道求饒:“姑奶奶,饒過我們吧,我們知錯了!”
倪月杉卻是面色冰冷的看着他們:“我憑什麼饒過你們?你們陷害我,我只會記仇的啊?”
“我們知錯了,還請姑娘饒過我們吧!”
“知錯就好!”倪月杉微勾着脣,看向旁邊的下人:“誰都不允許放他們下來,你們好好反省,晚些,再放你們下來!”
然後倪月杉轉身朝外走去,根本沒想過放了他們啊......
倪月杉離開,意外看見走來的倪鴻博,倪鴻博輕蔑的看着倪月杉:“你來嚴刑逼供的?”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離開。
倪鴻博只覺得惱怒,倪月杉憑什麼這麼氣定神閒?自大自傲?目中無人?
倪月杉離開後,看見田悠正拉着楊婉清的手掌:“昨天你及時帶兵趕到救下了小女,真是謝謝你了!”
楊婉清有些尷尬的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田悠還欲說什麼,卻看見了倪月杉的身影,她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譏諷。
“你看,昨天的兇手,目前還逍遙法外呢?”
楊婉清看着倪月杉,手從田悠的手掌心中抽出,然後她朝着倪月杉走去:
“倪小姐,昨天我回去後,左思右想,總覺得昨天的事情好似有什麼問題,你有沒有空,隨我去楊府,咱們好好的再探討探討啊?”
昨天的事情,倪月杉被坐實了罪證,根本沒有多大翻身的機會。
但楊婉清此時這樣說,絕對是給倪月杉一絲希望啊。
田悠看着楊婉清有些意外:“楊小姐,你這是幹什麼?昨天大家不是都說的明明白白嗎?”
楊婉清看向田悠,有些無奈的說:“事關重大,還是慎重比較好,倪小姐,還請你不計前嫌,咱們好好捋一捋!”
按照道理來講,倪月杉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但她卻是一副很遲疑,很糾結的表情。
楊婉清親暱的拉着她的手:“走吧,倪小姐,難道你不想洗刷冤屈?而且聽說相爺只給你一天時間!”
田悠不明白楊婉清爲何要變卦,她看着楊婉清提示說:“楊姑娘,你究竟找月杉什麼事情啊?她今天還要查案呢?是沒有時間跟你走的!”
楊婉清不悅的看了田悠一眼:“昨天我也在場,辦案找我,豈不是非常正確!”
然後楊婉清拉着倪月杉的手,朝外快步走去。
倪月杉跟在楊婉清的身後,並未給掙扎,只是狐疑的問:“你是不是又想耍什麼花招?”
楊婉清趕緊解釋說:“不會的,只是覺得還有疑點,相府畢竟是田姨娘的地盤,咱們說什麼也不方便,不如去楊家!楊家沒人偷聽的!”
倪月杉任由被拉着,楊婉清回頭看向倪月杉,笑的無比親和:“走吧,上馬車!”
楊府,楊婉清的房間內。
倪月杉被拉到了她的房間,楊婉清將倪月杉按壓着坐了下去,並且開口提示說:“你且安心將你的所有冤屈與我說了,我會幫你的!”
然後她看向旁邊的下人:“去,將廚房的血燕端來,給這位倪小姐品嚐品嚐。”
倪月杉將手掌在她的手中抽出:“有什麼儘管快些說吧,你這樣我不習慣!”
楊婉清勾脣笑着:“昨天的事情,其實呢,確實有誤會,我帶兵前去,看見的未必就是真的,你也是,當時應該拉住我,讓我好好回想的,讓相爺誤會你了,對不住了!”
倪月杉輕揚着脣角看着她,若不是因爲昨天的事情,是在她面前上演的,或許她真的無法想明白,楊婉清爲何突然轉了性子。
“沒什麼的,只要你願意爲我作證,我就既往不咎!”
“你放心,你無辜,我自然會爲你作證!”
楊婉清笑的親和無比,旁人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可一個壞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變成好人?
她此刻明明是想害她啊,但哪裡看的出來,她的野心呢?
“那還有勞,楊小姐親手寫一份爲我證明清白的信!不然我害怕楊小姐你反悔呢?”
楊婉清遲疑的看着倪月杉,本來想着利用完了倪月杉,還可以告倪月杉一狀,說她在楊府不檢點,勾引人!
然後倪月杉一天的時間到了,她也不會去作證!
倪月杉將身敗名裂,還被倪高飛徹底厭惡,甚至逐出家門!
可現在,倪月杉竟然要讓她寫下來!
“怎麼,倪小姐你不相信我?”楊婉清一臉受傷的表情。
“你不願意?那算了!今天我還需要去查案呢,不在你這裡耽擱了!”
倪月杉站起身子就要走,楊婉清趕緊伸手抓住了倪月杉的胳膊:“別,我寫,我寫!”
這時,廚房的血燕端來了。
楊婉清笑着:“倪小姐,喝點血燕吧!”
她的表情極爲期待,倪月杉卻是一副沒有食慾的表情:“你快些寫吧,我非常需要,我現在沒有食慾!”
楊婉清這纔對下人吩咐趕緊去拿筆墨紙硯,她重新看向倪月杉的時候,笑的愈發親和了:“你喝吧,血燕,滋補養顏,對女人最好了!”
倪月杉搖頭,表情非常鬱悶:“楊小姐,請你理解我,我非常需要你的信!”
楊婉清心中暗罵倪月杉真是難纏,難對付。
她面上卻依舊親和,笑的溫柔:“好。”
下人將筆墨拿來,倪月杉認真的看着楊婉清,楊婉清持筆揮灑而下:
“請丞相明鑑,小女子楊婉清願爲倪小姐倪月杉作證......”
倪月杉目不轉睛的盯着看,楊婉清擡頭:“喝吧,不喝就涼了!”
“我看你寫完就喝!”
楊婉清心裡再次將倪月杉咒罵千百遍,最終沒再催促,老老實實的寫內容了。
等一紙保證書寫完,倪月杉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多謝,還請楊小姐蓋上手印,不然別人還說是我找人仿寫的呢。”
楊婉清有些不耐:“楊小姐,你的家人沒有那麼壞吧?”
“你還是蓋上吧,小心爲妙!”
楊婉清覺得爲了不毒發,最終是忍了下來,反正倪月杉也沒有機會將這封信拿走!
她蓋上自己的指紋。
倪月杉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將字跡給吹乾了,然後放入懷中。
“吃吧,吃吧!”
楊婉清催促,倪月杉沒有再糾結,一掃而空臉上的憂愁:“好。”
她慢條斯理的吃着血燕,楊婉清神色跟着好轉,也開始吃起了自己的。
倪月杉一臉疑惑的扶着額頭:“爲何腦袋這麼暈?”
楊婉清嘴角笑意加深,“因爲......”
她話還沒有說完,人便暈倒了過去。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她,嘴角輕揚,在旁邊緩緩走出一個男子,男子着一身月牙白長袍,面容俊逸,他開口:“隨我走吧!”
倪月杉卻是道:“等等,你昨天給她吃的是毒藥麼?”
“不是啊,提神藥丸而已。”
“給她一樣藥丸,讓她以爲是解藥!”
然後在邵樂成疑惑的目光中,倪月杉走到牀邊,將牀榻弄亂,然後咬破手指,一抹殷紅。
邵樂成看着倪月杉眨眨眼,僞裝和他有關係?
“走吧!”
楊婉清爲了邵樂成來,不被府中其他人發現,所以纔將下人們趕出去的,正好成全了倪月杉和邵樂成。
倪月杉重新回了相府,現在已經是午時了。
距離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半,田悠和倪鴻博都眼巴巴的看着這一天趕緊過完呢。
見倪月杉回來了,二人目光追隨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跟楊婉清走了究竟是去說什麼了。
楊婉清沒道理會突然想着幫助倪月杉啊!
柴房,倪月杉讓人打開房門,卻看見一衆人被放下來了,倪月杉皺着眉質問道:“不是說了?不允許將人放下來?”
下人有些無奈的說:“小姐,我們也不想,可是,可是田姨娘這樣要求,我們也不敢不從啊?”
倪月杉心中不悅,掃了下人一眼。
幾個賊人坐在地上,看着倪月杉沒了一開始的求饒表情,只幸災樂禍的看着倪月杉。
他們都知道倪月杉的時間不多了!
倪月杉雙手環胸:“也罷,讓你們暫且舒服舒服!但不管如何,只要我出事,你們都別想好過!”
說完後,倪月杉轉身離開。
到了傍晚的時間,倪高飛在外處理事情回來了,距離一天的時間也馬上過完,倪高飛沒心思去吃飯,看向倪月杉:“事情調查的如何?”
倪月杉搖頭:“那幾個男子沒有一個鬆口,願意爲我證明清白的!”
倪高飛皺眉沒說話,一旁的房間走出了田悠和倪鴻博,田悠的聲音幽幽傳來:
“既然無法證明自己清白,那麼老爺,你是不是應該秉公處理!將這個害的霜兒重傷在牀的人,給狠狠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