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倪高飛嚴厲的對下人輕喚了一聲。
下人走過來:“老爺,有何吩咐?”
“將她押起來!”
下人走到倪月杉的面前,準備押人。
倪高飛無奈,伸手指了指任梅。
下人愕然,將任梅拉了起來。
倪月杉有些意外的看着倪高飛。
倪高飛這才說:“好好調查。”
“爹,你!現在證據這麼明顯,你怎麼還偏袒呢?”倪鴻博非常的不服氣,明明證據已經證明有罪的是倪月杉,可是偏偏倪高飛就是沒有打算關押了倪月杉?
倪月杉也感覺到意外。
“就算那毒來自那碗水,可主動口渴的是你小娘,而且端水的人並非月杉!而是這個丫鬟!所以你還覺得我押了任梅有錯?”
倪鴻博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駁。
“老爺英明!”任梅沒有害怕的爲自己求饒,對倪高飛無比欽佩,然後她看向了倪月杉:“對不起小姐,都怪奴婢不夠謹慎,害的小姐被懷疑了,奴婢相信小姐,一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任梅被帶走,倪月杉再次重新認識了倪高飛,他確實不是一個眼瞎的人,他很好!
倪月杉那眼光猶若欣賞一般看着倪高飛,也可說算是沒大沒小了,倪高飛輕咳一聲:“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查案!”
其實這件事情,還真不好查。
“是,多謝爹。”倪月杉轉身離開。
倪鴻博攥着拳頭,內心憤懣不平,但倪高飛在旁邊爲倪月杉說話他不好再繼續說什麼了。
倪月杉離開後,心想這件事情分明從一開始就策劃好的!
就等着她上鉤,這麼縝密,不像倪鴻博和倪月霜的作風,只怕出自田悠的計策。
而倪瑩瑩似乎知曉什麼,她也說過,若是需要她幫忙......
倪月杉邁開了步伐,去找了倪瑩瑩。
這個院子在內鬥,倪瑩瑩是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下人稟報倪月杉前來,倪瑩瑩一點都不意外,她看着銅鏡中的人,滿意的說:“讓大姐進來吧,現在這件事情,火燒眉毛,我也不該拖延她。”
她抿了抿手中的口脂,對鏡笑了一笑,面容清麗,不豔不俗。
倪月杉走了進來,這還是第一次細細打量觀看倪瑩瑩的房間。
房間佈置確實是三個女兒當中最寒酸的,三個女兒也只有她沒有孃親,也沒有過多的父愛,她心裡不平衡,起了嫉妒的心,開始算計內鬥,其實倒是正常。
所以同爲倪高飛女兒,憑什麼她得到的最差呢?
“大姐,來的倒是挺快,剛從爹爹那裡回來吧?”
“嗯,你知道什麼內幕吧?他們這次將計劃告知了你?我若是答應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就幫我了?”
倪瑩瑩笑着說:“大姐,若想讓我幫忙也是可以的,但你這說話的態度,好似也不怎麼需要我嘛。”
她緩緩站了起來,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有些得意。
倪月杉沒有動怒,只道:“我會按照你所的去做,而且你還可以是二房的人,當然也不會再是我的敵人,二皇子未必看得上你,但若是他的其他朋友,看上了,也將是前途不可估量啊......”
倪月杉的話,正說到了倪瑩瑩的心坎上。
“嗯,大姐說的對,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可沒有呵護我的孃親,老祖宗來了,必然會抓住這次機會,將你狠狠處置了,受家法是輕的,重則或許會趕出府門去,沒我幫助,你很難化險爲夷。”
倪月杉從倪瑩瑩處離開,倪鴻博早就盯着倪月杉了,他看着倪月杉微眯起了眼睛:“爲何在三妹這裡出來?你與她是不是合謀了什麼?”
“大哥,我只不過是過來詢問詢問情況,想要收集一些證據而已,正巧,我還想去還找大哥你。”
倪鴻博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是麼,那你想找我做什麼?”
“大哥說,你請老祖宗來究竟是半路接的人,還是故意請的人?若是找出什麼邀請書信來,或者讓車伕作證,說出你親自登門請的老祖宗,不知道爹爹會如何?”
倪鴻博謊稱半路接的人......
倪鴻博瞪着倪月杉,“你,你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威脅人!”
他生氣的轉身走人,哪裡還有逼問倪月杉的心思?
倪月杉離開,去尋了之前兩個小廝,兩個小廝都是她院子的人,聽從了誰人的差遣,燒荊棘?
“大小姐。”
二人有些膽戰心驚。
倪月杉看着他們二人問道:“府中下人隨便你們認,指出那個命令你們的人!”
二人對視一眼:“當時田姨娘中毒,大家都亂了,並未注意是誰假傳的三小姐命令。”
他們二人指不出來人,她就沒有辦法有下一步線索進展。
倪月杉皺眉:“行,想不起來也罷,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我就讓我爹將你們一併處置了。”
之後,倪月杉走開,不想與他們再多說廢話。
此時夜色已經有些深了,倪月杉回了房間,目前線索中斷。
看明日了。
翌日,倪月杉很早便清醒了,吩咐下人給任梅送早飯去,那兩個小廝沒有來找她,說明,並未打算改變主意。
而大清早的,老祖宗經過一夜的緩和,精神好了許多。
田悠因爲服下了解藥,也清醒了過來,得知老祖宗來了,又擔憂又開心。
“外祖母,你怎麼來了,你哪裡經得起奔波?”
田悠的聲音非常虛弱,嘴脣蒼白,滿眼的都是擔憂。
老祖宗開口說:“別擔憂,好好躺着,我現在身子還算硬朗,都怪你娘,唉,死的早,不得寵,連帶着你也不被相爺看重了!你被一個嫡女欺負成這樣,證據確鑿,卻還不處置人。”
田悠嘴脣發白,虛弱的看着老祖宗:“難道老爺沒有處置她?”
老祖宗搖頭,心裡無奈,嘆息。
田悠臉色沉了沉,她輕輕咳嗽着,老祖宗立即關心的說:“別多想,我會爲你做主的!”
“小娘,你醒來了?”
倪鴻博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他衝到了田悠的面前:“小娘醒來了就好,傳大夫給你把把脈?”
田悠看着倪鴻博,虛弱的說:“嗯,把!”
倪鴻博重新離開,正碰見朝這邊走來的倪瑩瑩,倪瑩瑩微微福身,倪鴻博沒說話走開了。
倪瑩瑩款步而來,“見過老祖宗,見過田姨娘。”
田悠枕着高枕,手被老祖宗牽着,模樣看上去很是虛弱,田悠開口問道:“昨天,那個小賤人究竟是使了什麼手段,爲何到現在還沒有處置人,難道大夫的診斷還不夠?”
倪瑩瑩皺着眉,低垂着頭,迴應:“瑩瑩也不知道爹爹是着了什麼魔,纔會這樣袒護人,爹爹只是將任梅那丫頭給關起來了。”
“田姨娘,要不,趁着爹爹在上朝,將該處置的人處置了,反正大姐她,現在一個人在府上,事情如何說,還不都是我們說的算?”
到時候大不了說,倪月杉目中無人,不知收斂,反而再次衝撞了老祖宗,所以纔對倪月杉進行處罰的!
倪高飛就算想說什麼,但事情處罰已經罰了,傷口又不會好起來。
倪瑩瑩所說,主意似乎很不錯。
田悠看向老祖宗有些略微爲難的說:“外祖母,這個嫡女不一樣,她這個人太過跋扈,而且,老爺就喜歡她這種性子,若是真的趁着老爺不在動手了,就怕老爺到時候怪罪,說我狠毒......”
老祖宗見自己寶貝的外孫女委曲求全,中了毒卻沒有辦法爲自己報仇,她無比心疼,看向旁邊的下人:“去,將人叫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嫡女究竟是有什麼三頭六臂,害了人,還能被寬恕,如此得人心!”
“是。”
倪月杉沒多久被請過來了,她對老祖宗恭敬行禮:“見過老祖宗。”
老祖宗面色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昨天讓你跪,你不跪,但昨天鴻博已經拿出了證據,證明你是下毒主使者,怎麼還不跪?”
“證據雖然皆指向了我,可我還在想辦法收集證據給自己洗脫冤屈呢?未必就是有罪之人,還請老祖宗能夠給點耐心。”
老祖宗冷笑一聲,“好一張利嘴,怪不得,在你這裡他們娘倆都要吃虧,好,今天就暫時不讓你跪,那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呢?”
倪月杉愕然,搖頭,“目前還在尋找中。”
田悠咳嗽了起來:“外祖母,她上次,上次就是用了短短時間,證明了月霜陷害她,這種反誣陷的手段太厲害了,還是不追究了吧,不然又會說,說悠兒也是用的苦肉計。”
說着她低低啜泣了起來,看上去很可憐很無助,很需要同情和呵護。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老祖宗心疼的拍着她的手掌:“別哭,我爲你做主!”
她看向倪月杉,眸光嚴厲:“來人啊!請家法!拿蟒鞭!”
倪月杉站在旁邊,嘴角揚着抹冷笑,並不着急求饒。
這時,倪鴻博帶着醫者緩步走來了:“大夫來了。”
大夫請了安,朝田悠走去,倪鴻博見氣氛有些不對,奇怪的問:“怎麼了?”
“下人去請家法了!”倪瑩瑩在旁邊提示。
倪鴻博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來:“該!早就該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