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確實看到了孟毓曉,倒不是因爲一眼就認出了她,而是認出了人羣裡的齊然,隨即很自然地便注意到了一旁的孟毓曉,見孟毓曉將頭低了下去,追風趕緊給齊然使了個眼色。
得了示意了齊然這才往隊伍後面看去,待透過馬車看清裡面坐着的人時,頓時大吃了一驚。
皇上怎麼會讓世爺來做欽差!
那可是主的外甥,就算主戴着面具只怕他也能認出來,怪不得今日一早,追風便派人將主請回府去了,原來來的是他!
齊然愣了一會兒神,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副樣很有可能會讓馬車裡的人察覺,便趕緊背過身去,低聲對孟毓曉:“三爺這裡人多,不如我們繼續往前走吧,這欽差也沒什麼好看的。”
孟毓曉正不想被追風認出來,連忙點了點頭,便埋着頭,同齊然一起從擁擠地人羣裡往前擠過去了,待完全擠出人羣,孟毓曉才長舒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漸漸走遠的隊伍。
“馬車裡坐的是誰,你方纔瞧見沒?”孟毓曉看隊伍已經完全走遠,纔回過身,輕輕問了齊然一句,“你哥哥是朝中的大官,你多少應該認識些京中的大官吧。”
“不,不認識!”齊然連忙解釋,心中正在爲周牧澤揪心。
如果來的是世爺,主是不是就沒有法再回周府了,那一會兒回去,若還是見不到主,到底要怎麼跟三姐解釋呢?
齊然天生的不適合用腦,越是要想法,越是一片漿糊,倒是旁邊的孟毓曉起了疑心,狐疑地看着他:“你幹嘛一副吃錯了藥的樣?快,你是不是看到車裡的人是誰了?而且,那人跟你很熟!”
孟毓曉自娛自樂地猜測着,見齊然也沒反駁,忽地停了笑容,認真地看向齊然:“那人該不會是你哥吧?”
“怎麼可能!”齊然立馬,我哥要是來泰州,主估計直接就打發他去驪山救災去了,怎麼可能還特意回府接見。
“真沒看到。”齊然怕孟毓曉繼續追問,便又強調了一遍,“而且跟着來的侍衛也不是我們府裡的人,鐵定不會是我哥!”
“好吧,信了你了。”孟毓曉失望地癟癟嘴,“熱鬧也看過了,我們趕緊走吧,我貌似有些餓了,看完這家,我們便去吃飯去吧。”
孟毓曉着轉了身,忽地又想起周牧澤,便又問:“你家主辦事要辦到什麼時候?”
“沒,或許會到很晚。”齊然暗想着能不能抽身都不能確定呢,只好把時間的越晚越好。
“哦,那行,只要他不在府裡等着我們吃午飯就行。”孟毓曉點點頭,目光忽然發現了齊然的那家店,看門樓裝飾倒顯得挺高大上的,便快走兩步,到了鋪跟前。
不愧是大店,生意也比之前的幾家店火爆,店裡又很多夥計,門口還有迎客的,看到孟毓曉站在門口,立馬笑臉迎了上來,“客官裁衣還是扯布?且往裡面看看!”
孟毓曉輕輕點頭,等了齊然一步,纔跟着夥計進店。
裡面很寬敞,左面是貨架,各色布匹整齊地排列着,櫃檯也在那邊,右面則是成衣架,有的是架直起來的,有的是直接掛在牆上的。
孟毓曉在周牧澤的布庒裡見過了各種好布料,對於左邊陳列的那些布料自然是看不上眼的,直接便轉身往成衣那塊瞧去。
引她進來的夥計倒是個眼快的,見她轉身,立馬便搭了腔,“公這是要裁衣服啊,要裁春衣呢還是夏衣呢?”
“倒是都可以看看。”孟毓曉輕聲回答,目光已經將牆上的那些衣服大致掃了一遍了,衣服嘛,大同異的,不過每個季節的衣服用料和花色會有些區別罷了,但這兩點,單這樣粗略看着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這麼站在瞧,瞧得累,你將那幾件取下來給我瞧瞧吧。”孟毓曉故意做了一個脖酸的動作,然後隨意地擡手指了幾件自己看中的成衣。
“爺,那兩件可是女衣!”夥計以爲孟毓曉是指錯了,連忙出聲提醒。
“我不能爲家裡人挑兩件嗎?”孟毓曉不滿地瞪了一眼夥計。
那夥計連忙賠笑,“是的愚昧了,爺,您請樓上坐,且喝些茶歇會兒,的這就叫人取了衣裳給您送上去,您且細細看。”
孟毓曉一聽,喲,這成衣鋪不錯,樓上竟還有茶座,便滿意地點了點頭,順着夥計指引的方向上了樓。
樓上只有一處大廳,擺了幾方太師椅,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客人,看來這店,雖然生意好,但是上層顧客到底還不是特別多,同自己的金牡丹自然是沒法比的。
孟毓曉打量着四周,怡然自得地坐了,又招呼齊然在一旁坐下。
隨即店夥計上了茶水,孟毓曉端起嚐了一口,並不是什麼好茶,有些澀口,於是孟毓曉便嫌棄地放了下去。
看來,這家成衣鋪也就是徒有其表,裝飾的這麼高大上,其實本質服務根本就沒有跟上,就這樣的茶水,只怕連麗娟吃了都要埋怨一番,那些個達官貴人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坐下來呢?
不一會兒,店掌櫃取了孟毓曉要的衣服過來,孟毓曉一一翻看了一遍,果然如她所料,這家鋪的衣料和工藝確實都很一般,跟金牡丹是完全沒得比的。
“齊然,走吧。”孟毓曉放下手裡的衣服,起了身,“找地方吃飯去!”
店夥計見孟毓曉要走,連忙上前:“公,您這看了這麼多,都沒有滿意的麼?”
“沒有。”孟毓曉直接。
店夥計當下就變了臉色,極其不滿地:“您這看了大半天,一件衣服也不要,該不會就是上我們店裡來騙口茶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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