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然,你家主呢?”孟毓曉好不容易找到了周牧澤的院,卻只見齊然,不見周牧澤。
“主他出府辦事去了,三爺有何吩咐?”齊然見了孟毓曉,立馬客氣地迎了上去,暗想着決不能叫孟毓曉覺察出主是回王府接見欽差去了。
“哦,倒也沒什麼大事,既然你家主不在,那就麻煩你幫我辦件事吧。”孟毓曉毫不客氣地對齊然,“反正我告訴你家主了,這事最後還是得你去辦!”
“三爺儘管吩咐!”齊然只想着孟毓曉不追問主就好,連忙答應幫她辦事。
“喏,你去幫我找個人!”孟毓曉着將手裡的紙遞了過去,“這人挺有名的,你去文房鋪打聽打聽準能知道。”
“行,那我現在就讓人辦去!”齊然看了一眼紙上的名字,和一些簡短的介紹,便樂呵呵地點了點頭,“保準上午便給您問來了!”
“嗯,那你趕緊安排人去,等安排完了,你陪我出去逛逛唄,”孟毓曉又笑着,“反正今日閒着也是閒着,我想去街上走走。”
“好,你且等等,我這就去讓人安排!”齊然答應着便出了院。
孟毓曉四周看看,找了一處涼亭,坐着歇了好一會兒,齊然才跑着回來,“三爺,一切準備妥當,可以出府了!”
孟毓曉淺淺一笑,起了身,同齊然一起往府外走去。
“三爺身邊的廝呢?”齊然送孟毓曉上了馬車,才注意到一直沒有看到麗娟,這才問了一句。
“去布莊了!”孟毓曉打起車窗,對騎馬走在車外的齊然,“周老闆的布莊叫我大吃一驚,更是有許多讓我想學習的地方,所以,我一大早便打發麗娟去布莊了,接下來幾天,她應該都會留在布莊。”
“哦,那挺好的!”齊然心裡美滋滋的,暗想着這下自家主不用刻意想辦法甩開這個丫頭了。
孟毓曉挺喜歡同齊然講話的,他性直爽,也沒什麼壞心思,逗上兩句還容易急眼,十分的有趣,兩人就這麼一路着話,便到了泰州的長樂街。
“三爺,到了!”齊然翻身下馬,上前爲孟毓曉打起車簾,將她迎了下來。
泰州的長平街,是商業最繁華的街市,街上各類店鋪都有,甚至還有些舶來品,多是海外運來的珍珠、香膏一類的。
孟毓曉這幾日細細想過了,若是以後離了孟公府,不想在京城呆了,泰州不失爲一個好去處,所以孟毓曉,想趁着無聊的時候瞭解一下泰州的商業情況,尤其要了解大家的衣着,畢竟,金牡丹定會從成衣生意起步。
“三爺想做衣裳?”齊然見孟毓曉已經逛了好幾家成衣鋪,有些好奇地追上去問,“您不就是開成衣鋪的麼?”
“噓,你聲點!”孟毓曉連忙回身,朝着齊然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看看四周,淺淺一笑,招手示意齊然靠過來,然後壓低聲音:“我就是想看看這裡的成衣風格,你點聲音,別叫人家掌櫃的聽去了!”
“是,是!”齊然知錯地連連點頭,隨即掃了一眼四周:“可這鋪也太了點,怕是入不了三爺你的眼!”
齊然並不熱衷於做生意,又或者但凡需要費腦筋的事情他都不太願意做,但是他天天跟着周牧澤,多少也知道,金牡丹做的是上層人的生意,這家成衣鋪,地方又,料也普通,和金牡丹簡直是沒得比。
“嗯,我也覺得沒什麼看頭,走吧。”孟毓曉點點頭,便擡腳往外走去了,眯眼朝着街深處看了一眼,皺眉:“我們也不能全看下去,倒是要挑些有特色的去看。”
“那我倒是知道一家!”齊然忙,“前面有家天香衣閣,我的衣服便都是那裡做的!”
“你的?”孟毓曉回頭打量了齊然的裝扮,還別,這傢伙就是臉看着稚嫩了一點,身材還是很靠譜的,也稱得上是一個行走的衣架。
“你家主的衣服也在那做麼?”孟毓曉又問,人已經挪了腳步往前走去了。
“主的衣服怎麼會拿到外面來做!那都是由……”齊然忽然意識到自己要錯話了,趕緊打住了,嗓眼裡的“尚衣局”三個字硬生生地又咽了下去。
靜西王府所有的格局都是參照着宮裡來的,所以府裡又專門製衣服的尚衣局。
孟毓曉並沒有聽出齊然話裡的漏洞,只是順着點了點頭:“也對,周公有那麼大的布莊,也不可能會去外面做衣裳!”
等哪一日自己不用在孟公府委曲求全了,自然也只穿金牡丹做的衣裳!
“瞧你身上的衣服倒也不錯,既如此,我們便到你的那家鋪去看看吧!”
齊然見孟毓曉完全沒有起疑,心中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淺笑兩聲,上前帶了孟毓曉往前走。
前面擁擠的人羣忽然間躁動起來,隨即傳來鑼鼓開道的聲音,還伴隨着車馬的聲音。
“什麼事?”孟毓曉一面着,一面心翼翼地往一旁退了退。
齊然個高,墊腳往前面看了看,趕緊護着孟毓曉又往旁邊退了退,低聲:“是欽差的儀仗,我們且避避。”
孟毓曉一聽,聽話地跟着齊然往旁邊避了避,目光卻往街中心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騎着馬走在隊伍最前面的追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也往自己這裡看了一眼,嚇得孟毓曉趕緊低下頭去,暗想着千萬不要被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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