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舞劍?”皇上淺笑着問,微微往前傾的身子彰顯着他對陳小姐的興致。
陳小姐低頭溫聲答話:“略會些,今日斗膽呈現,願得皇上、太后一樂。”
“極好,極好,朕許久未在宮中看人舞劍了,你只管舞,若是舞得好,朕必定重賞!”皇上十分開心的說。
陳小姐又是淺淺一拜,低聲說:“臣女還有一請求。”
“你且說。”皇上如今高興,聲音都隨性了不少。
“若只有臣女一人舞劍怕是單調,當日孟側妃乞巧宴上一曲戰伐叫臣女記憶尤深,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與孟側妃合作一曲?”陳小姐說話間身體已經微微轉向孟毓曉。
孟毓曉還未來得及坐下,聽到陳小姐的請求還有些意外。
“你們好幾人都誇讚孟側妃的琴藝,想來是真的十分好,既如此,孟側妃便奏上一曲吧。”皇上替孟毓曉應了下來。
皇上開了口,孟毓曉也不得不從,只好應下,然後緩緩朝着焦芙蓉走去。
焦芙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孟毓曉,將琴座讓了出來。
那陳小姐得了允許之後便立馬退下,過了一會兒,再次登場的時候換了一身玫紅色的衣裳,卻叫在場的人一陣血脈噴張。
孟毓曉都看呆了眼,她從來不知道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陳小姐身材竟是這般的凹凸有致,這一身緊身的舞服,頓時將她的好身材凸顯出來。
爲了方便舞劍,她連發髻都換成了簡單的朝天髻,上身是件一字肩露臍短衣,緊緊地貼合在身上,勾勒出高聳的肉峰,衣袖剛及胳膊肘,然而暴露的地方卻也不是赤裸裸地露着,有一層薄薄的輕紗,她每走一步,輕紗之下可見腰身晃動,更是吸引人。
“孟側妃,可以開始了。”陳小姐朝着孟毓曉淺淺一拜,這纔將走神的孟毓曉拉回來。
孟毓曉趕緊收回神識,深吸兩口氣,穩了穩自己內心的躁動,隨即將手撫到琴絃上。
琴聲響起,陳小姐便舞動起來,她舞的是一對短劍,剛開始琴聲柔和,她便也動作柔和,那扭動的腰肢要似飄舞的綢緞,柔到人心裡,隨着琴聲加快,陳小姐的動作也快了起來,手裡的短劍舞的十分好看,時不時一個空翻又或者一字馬,都引得衆人連連叫好。
一曲舞畢,宴會上自然是掌聲不斷。
“好,極好!一定要重賞!”皇上極其興奮地說。
陳小姐淺淺一拜,回話的聲音還帶着微喘,“臣女謝皇上。”
皇上大笑一番,忽地想起孟毓曉,目光一轉,淺笑着說:“孟側妃的琴藝確實了得,同樣有賞!”
孟毓曉連忙起身行禮謝恩。
又聽着衆人奉承了幾句,陳小姐便退下更衣去了,孟毓曉因着撫了琴,也離席去淨手,順便整理妝容。
梳洗的屋子就在宴會後方,所以周牧澤便讓於嬤嬤陪着孟毓曉去了,孟毓曉方纔舞琴的動作有些大,以至髮髻有些鬆散,便坐到梳妝鏡前任由隨性的宮女幫忙打點着,正忙着,又有人進了屋,於嬤嬤趕緊跪地行禮,“給賢妃娘娘請安。”
孟毓曉也起了身,回身看向來人,淺淺屈膝,“給娘娘請安。”
賢妃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因爲是二胎,更顯肚一些,寬大的衣袍裹着依然還有些孕像。
“你們都退下。”賢妃不滿地掃了一眼孟毓曉,一甩衣袖,命令宮人都退出去。
於嬤嬤前前看了一眼孟毓曉,得了她的准許之後,纔跟着衆人退出去,走在後面的宮女幫二人將門合上。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見屋子裡沒人之後,賢妃怒氣衝衝地質問孟毓曉。
孟毓曉淺淺一笑,自顧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我做了什麼?”
“那個陳文靜,分明就是在勾引皇上,你居然還幫着她撫琴,是存心要和本宮過不去嗎?”孟毓嬈恨恨地說。
“娘娘可真是誤會了,叫毓媗撫琴的是皇上,毓媗自然不能拒絕。”
“哼,你少來這套!”孟毓嬈冷哼一聲,“先前太后叫你撫琴,你不是也準備拒絕嗎?怎麼到了皇上這就不敢了?難道你只是單純的蔑視太后?”
孟毓曉抿嘴,這孟毓嬈不愧是宮斗的老手,挖起坑來毫不留情,這話若是叫有心人聽到傳給太后,自己怕是百口莫辯。
孟毓曉便輕輕一笑,仰起頭說:“所以,我也不全是因爲皇上的關係,畢竟那陳小姐說要表演舞劍,我從未見過,自然好奇。”
“我瞧你就是故意想氣死我!”孟毓嬈沒好氣地說,“你明知道本宮與那小賤人不合,卻還出手幫她,今日若沒有你撫琴,她那段低賤的舞蹈能得衆人賞識?”
“陳小姐有備而來,就算沒有我替她舞琴,自也會有旁人,娘娘若是真要將此事怪罪於我,我也無話可說。”孟毓曉冷了幾分表情說。
孟毓嬈看着孟毓曉的表情,稍稍楞了一下,隨即緩和語氣說:“你也別怪我生氣,到底我們纔是一家人,先前太太與你說的話你可轉告給王爺了?如今的形勢你也瞧見了,那小賤人爲了勾引皇上不惜在衆人面前跳這種不入流的舞蹈,王爺若是再不抓緊,本宮就坐不上那個位子了!”
孟毓曉稍稍側身,歪靠到椅子扶手上,平淡地說:“太太確實和我說起過,不過這是皇上的家事,王爺不便插手。”
“王爺怎麼會不便插手呢?皇上還特意問他……”孟毓嬈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目光警惕地看向孟毓曉,“王爺是不便插手,還是不願意插手?”
“這個娘娘可自行理會,反正,這件事,王爺是絕對不會插手的。”孟毓曉說着起了身,“我出來有些時候了,怕是久了王爺會擔心,先行退下。”
“你給本宮站住!”孟毓嬈上前一步,伸手拽住孟毓曉的衣袖,怒氣衝衝地瞪着孟毓曉道:“你這是想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