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了?”高公公見孟毓曉皺了眉,趕緊問。
孟毓曉收了笑,看着高公公搖了搖頭,“這倒沒有,不過還請高公公您以後還是少往府裡來。”
“這又是爲何?”高總管追問。
“原是王爺可憐,纔會三番五次的幫我,但終究累了王爺的名聲。”孟毓曉輕聲開了口,“以前因着是王爺來,我身份低微不敢多言,如今王爺人在泰州,您總是往府裡來,沒得叫人誤會,又或者叫人背後詆譭王爺。”
高公公聽了這話,不由得感慨起來,若是換了旁人家的女子,王爺多看一眼便會忍不住對外吹噓,這孟三小姐不僅沉穩,還一心想着王爺的名聲,着實難得。
“這個三小姐倒是不用在意,王爺自然吩咐了咱家,只是有打算的。”高總管淡笑着對孟毓曉說,“若非孟小姐的才情能入得了王爺的眼,王爺也不可能對三小姐如此上心,所以三小姐凡事也不用多想。”
孟毓曉知道,自己說的話他肯定是不會聽,便也不再繼續糾結這個,淺淺點了點頭,便淡笑着說:“今日真是感謝高總管。”
“三姑娘別跟咱家這麼客氣,平日裡王爺都只喊咱家小樂子,您便隨王爺這般喊吧。”高樂笑着說。
孟毓曉看了一眼高樂,他年歲不大,估摸着跟王爺差不多,確實叫高總管有些老氣了,“可是我還小,叫您小樂子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哪有什麼不合適的,奴才們的名號不過是主子們叫着順嘴罷了。”高樂絲毫不介意,爽氣的說着,“三小姐若是當真叫不出嘴,便直呼咱家的名字也行!”
“好,那我便叫你高樂吧!”孟毓曉輕輕點頭,隨即送了高樂出去,一直將他送到翠竹園外面,才被高樂攔下來,於是叫了巧雲去爲她引路。
“娘,您說她是不是故意同那個王府總管演了這麼一齣戲?”焦芙蓉輕輕地挽在孟文孃的胳膊上,小聲說着。
二人身後的丫鬟們離得有些距離,聽不到她們二人的細語。
孟文娘從翠竹園出來之後神色便一直不太好,聽了焦芙蓉的話,只是輕聲說:“就算是演戲,她能請到王府裡的人陪她做戲便是本事。”
“哼,什麼本事!”焦芙蓉十分不屑地說,“不過是王爺可憐她,她還真當王爺看上她了?再說了,就她這身份,去給王爺當侍妾都不夠格,太后能准許她入府?”
“自古紅顏禍水,王爺若是真看上了,就算太后反對也肯定會接進府裡的,最多是位分罷了。”孟文娘說着看了一眼焦芙蓉,“好在我們的目標不是靜西王,倒也不會妨礙我們,不過若是真有王爺這個靠山,還是應該儘快讓肖姨娘把她要到自己身邊來纔是!”
“嗯,聽說舅舅已經叫人在準備了。”焦芙蓉點了點頭,心裡想着孟毓曉這個小賤人要是真攀上了王爺,日後豈不是要跟自己平起平坐?
焦芙蓉暗暗咬咬牙根,心想着決不能叫這樣的事情發生,等那個小賤人回到肖姨娘身邊之後,一定要想辦法整死她!
這邊趙氏勸誡了孟銳幾句,便領着人回了外院,一路無話,待進屋換好衣服坐下之後,翠竹才走到跟前小聲說:“回太太,奴婢悄悄問過彩雲,她說三姑娘回翠竹園的時候還好好的,前前後後地屋子裡走了幾圈,又同巧雲玩笑了好一會兒,纔打發她去熬藥,她倒是不知道三姑娘是什麼時候發病的。”
“那她知不知道五月是什麼過去的?”趙氏輕聲問。
“她去熬藥前五月還沒去翠竹園。”翠竹搖頭回答。
趙氏輕輕一笑,將手裡的茶碗放下,淺笑着嘆了一口氣,“這一回倒是沾了三丫頭的光,叫銳兒能夠早些解足禁。”
翠竹愣了一下,隨即狐疑地看向趙氏低聲問:“太太,您的意思是三姑娘故意裝病,爲的就是讓二少爺解足禁?”
趙氏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現出得意的笑容來,“今兒可真是解氣,文娘她仗着老夫人偏愛,對我咄咄逼人,不想正撞到王府高總管過來,我看她日後還敢再多言不?”
翠竹微微擰了擰眉,小聲道:“可是太太,她們越是知道三姑娘得王爺青睞,定越發會慫恿肖姨娘將三姑娘要回去啊?”
“哼,我豈能如了她們的意!”趙氏冷哼一聲,“肖姨娘真以爲憑着孟輝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麼?”
“她呀,也就是有姑奶奶撐腰,得意這麼一時!”翠竹連忙說。
趙氏只是輕輕一笑,隨即動了動身子,認真地跟翠竹交代道:“三丫頭那邊既然病着,便將府裡的好補品挑些出來送過去,想着老夫人也不會說什麼。”
趙氏只要想到老夫人在王府總管面前服服帖帖的樣子,心裡便十分的解氣,這些日子因爲大將軍回來,趙氏因着孟文孃的針鋒相對,不知道在老夫人面前吃了多少鱉,今日算是找回了一點場子。
“是,奴婢一會兒便去叫人準備着。”翠竹連忙笑着答應,倒也不着急離開,知曉趙氏定還有其他話吩咐。
“再一個,叫二爺屋子裡的丫頭們都機警點,沒事的時候多提醒銳兒讀書習字,別整日裡纏着他胡鬧戲耍!”趙氏說的極其認真,“雖說老夫人那鬆了口,老爺那兒自然還是要有個說法,叫銳兒將老爺平日裡最喜歡的詩書多讀些,這樣就算是被老爺要求背書,也不至於答不出來。”
趙氏說到這頓了一下,隨即輕嘆了一口氣,“我這兒子當真是什麼都好,就是不肯將心思用在讀書上,否則又怎麼會惹得老爺動怒呢?”
“夫人莫要這麼說,二爺他終究是能成才的。”翠竹連忙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