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怔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木木地看向孟銳,隨即將後背重重地倒進椅子裡,輕聲說:“這也就能解釋得通了,給他撐腰的人是翰郡王,所以他才能將生意做得如魚得水。”
孟銳大概是已經驚訝過了,此時倒顯得極其淡然,側身得意地朝着孟毓曉挑了挑眉,“這也就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測!”
“什麼猜測?”孟毓曉狐疑地看向孟銳,暗想着他什麼時候對周牧澤的來路做過猜測。
孟銳似乎看出了孟毓曉的疑惑,微微搖頭說:“我並不是說周的來路,只是說他最初的目的,如果他的靠山是翰郡王,當初他初到京城,想要站穩腳跟顯然不需要巴結我,而且我調查過了,那幾家鋪子早在他來京城之前便在了,所以,他當初便是衝着你來的!”
孟銳稍作停頓,右手食指清脆地在木桌上敲了三四下,抿嘴一笑,對着孟毓曉說:“這難道不算是我猜對了?”
孟毓曉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其實泰州一行之後孟毓曉便知道了周牧澤接近孟銳的目的是自己,但是當面被孟銳拆穿,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你們在泰州發生了什麼?”孟銳忽地變得認真嚴肅起來,目光直直地盯着孟毓曉,“瑾軒說他遇到你的時候,你好似跟周牧澤吵架了,後來周牧澤又將你接走了,而且,在安溪的樂平坊,周牧澤直接將你抱走了!”
孟毓曉微微皺了皺眉頭,將身子往後縮了縮,雖說大多時候孟毓曉都覺得孟銳不過是個沒什麼社會經歷的毛小孩,但是他每次以這種神態逼問自己的時候,孟毓曉還是會心慌。
泰州的事情,人多眼雜,孟毓曉心裡也清楚瞞不了多久,只不過面對孟銳的追問,孟毓曉沒有打算全盤托出。
“沒什麼,不過是生意上的糾紛而已。”孟毓曉穩住氣息,平靜地說,“後來談攏了,我便跟他回去了。”
“談生意需要摟摟抱抱?”孟銳不相信地問,看向孟毓曉的目光更加銳利,似乎還帶了些怒意,“你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太多了!”
孟毓曉一怔,暗想孟銳連這個都知道了!可是仔細一想,不應該啊,瑾軒也沒和自己呆多長時間,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忽地,腦海中閃出了一個身影來,孟毓曉詫異地看向孟銳道:“你審問麗娟了!”
孟銳失落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對孟毓曉有些失望,隨即輕輕點了點頭,站起身,往窗邊走了幾步,“我說過,我會一直保護你,所以,我決不能讓你有任何的閃失,當初麗娟跟着你去的時候,我便交代過她,要好好看着你的,竟沒想到,還是叫這個周牧澤鑽了空子!”
“鑽什麼空子了!你別說的我好似被人佔了便宜一般好不好!”孟毓曉不是很怪孟銳審問麗娟,畢竟他做那麼多,確實是爲自己好,只不過有些看不慣孟銳現在的說話語氣,儼然一副自己受了欺負的樣子。
“不過是生意上的交易罷了,瞧你緊張的!”孟毓曉說完還笑了笑。
孟銳回身瞧着孟毓曉這般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更是火急火燎,三步兩步地便到了孟毓曉面前,神情嚴肅地說:“當初我便同你說了,你若是要出府,大不了我帶着你一起逃了,原是覺得你喜歡經商,我便任由你去做的,可你若是因爲這個,而貼上自己的清白,我……”
“你!你什麼你!”孟毓曉擡起一根手指頭,直直地指着孟銳,硬生生地將他的話給掐斷了,“你別一臉委屈地好像我被潛規則了一般好不,你情我願的,又不是見不得人!”
“你情我願!”孟銳頓時炸了毛,忽地又降下了氣焰,小聲嘀咕一句:“你情我願?”
“你的意思是說你自願的?”孟銳詫異地看向孟毓曉,趕緊歪身在孟毓曉旁邊坐下,急切地望着孟毓曉說。
“是啊。”孟毓曉淡然地點點頭,爲了不讓事情鬧大,孟毓曉臉不紅心不跳地撒着謊,反正自己現在和周牧澤已經斷得徹徹底底了,怎麼編也不會有人能看出破綻來。
孟銳得到孟毓曉的答案之後,便徹底地死了心,傻傻地倒在椅子裡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你們到哪一步了?”
“什麼哪一步?”孟毓曉無語地白了一眼孟銳。
“我是說親親沒?”孟銳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孟毓曉立馬否認了,腦海裡立馬想起周牧澤那個痞子一次又一次偷襲。
這些都是他耍流氓,絕不算親親!孟毓曉搖搖頭,將這些奇怪的畫面一一從自己的腦子裡搖出去。
“哦。”孟銳應了一聲,長舒了一口氣,放心了不少,好一會兒才側身問:“你既然對這個周老闆也有感覺,爲什麼還要跟王爺糾纏不清?”
孟毓曉聽着孟銳的問題,頓時覺得頭疼不已,這個孟銳,問題還真多,自己從一個坑爬起來就立馬掉入了另一個坑裡,照這樣說下去,今天一天都別想回答完所有的問題了。
“這裡面的關係比較複雜,你若實在想不通,那就當作是我變心了吧,反正,我現在和周牧澤沒有任何關係,和王爺……應該,還會合作一段時間!”孟毓曉草草幾句打發了孟銳,不再給他任何提問的機會,趕緊換了話題,“我今日來找你,是關於肖姨娘的事情,你可知道她是怎麼瘋的?”
“你已經知道了?”孟銳驚訝地看向孟毓曉,他因爲整天在府外調查孟毓曉交代的事情,還沒聽說孟毓曉撞上肖姨娘的事情,“府裡下令不能傳她的事,我也不太想讓你知道,所以沒有說。”
“我倒不是在乎她,只是隱隱覺得這其中的蹊蹺應該跟我有什麼關係,所以問問。”孟毓曉平靜地說。
“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個人應該知道原因!”孟銳連忙說。
“誰?”孟毓曉趕緊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