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說的太滿,想來不少人不希望我做這個側王妃呢。”孟毓曉淺淺一笑,隨即伸出手握住趙氏的手,“太太既然與我交了心,毓媗自然也不能忘恩負義,只望太太知道,我若能在西王府站住腳跟,二哥哥和四妹妹我自然抵死相護,咱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的道理,想必太太明白。”
“這個自然,”趙氏連忙接了孟毓曉的話,欣喜地說:“只有我們纔是一家人嘛!”
孟毓曉滿意地點了點頭。
孟毓曉原本想着,跳出了孟公府便應該跟孟公府一了百了纔是,但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先不說這孟公府會不會藉着自己攀上王爺的關係,首先孟銳和孟毓嫺二人自己便放心不下,思來想去,到只有趙氏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一來,她是當家主母,說話有一定的分量;二來,她是孟銳和毓嫺的親孃,總歸是一心爲着他們好。
孟毓曉慢慢地收回手,拿着帕子在指間繞了一圈,輕聲說:“今日大廚房一事,毓媗確實存了些許私心,又因着心中不滿,叫人砸了不少碗碟,只怕這事若是被下人們傳出去,於我名聲不好,我倒是無所謂的,只是不想王爺跟着我白白受牽連。”
“你放心,這事娘自會處理。”趙氏連忙說,“你本就是按着規矩打理家務罷了,何錯之有,要說錯,也是這些個下人,毛手毛腳的。”
孟毓曉會心一笑,又抿嘴道:“還有,上次巧雲的事情既然已經查明瞭,那幾個廚娘私吞我的銀兩是不是也該還回來纔是,若是叫她們白白拿去了,以後園中的下人個個都一位主子的銀錢好騙,還不翻了天?”
“嗯,你說的對,既是她們私吞的,便該她們還回來纔是正道理。”趙氏點頭附和,又朝着孟毓曉婉婉一笑,“這些細碎的事情便交給娘來辦吧,你如今便只管好好準備,等着靜西王府來接便是。”
孟毓曉淺淺一笑,連忙起身,朝着趙氏福了一禮,“謝謝太太。”
當日下午,孟毓曉要去靜西王府做側王妃的事情便傳得沸沸揚揚,連深居宮裡的太后都得了消息,忙叫人去請靜西王進宮。
太后的人到了西王府,連周牧澤的人影都沒見到。
大總管高樂樂呵呵地接待了她,“嬤嬤,您來的可不是時候,王爺出城去了。”
“那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嬤嬤趕緊問。
“這可就不好說了。”高樂笑着打了個馬虎眼,“想必您也聽說了,咱們府裡要納側妃,王爺這幾日都爲這事忙着呢,有時候剛回來便又出去了,連我都經常打不到照面。”
“那你們總該知道王爺在哪吧?”嬤嬤不信高樂的話,稍稍提高了音色,“便着人送個信去,說是太后宣王爺進宮。”
“嬤嬤,倒不是奴才們推脫,當真是不知道王爺在哪。”高樂憨笑着說,“這王爺要去哪也不會跟我一個奴才交代啊。”
“哼,我看着倒像是你們這些奴才故意討懶!”嬤嬤見毫無進展,不禁惱火起來,架着自己是太后身邊的人,也不顧高樂大總管的身份便狠狠叱罵了一句,“饒是皇上有事找王爺,你們也這般說?”
高樂頓時收了笑,挺了挺腰身,一臉嚴肅地說:“您要這麼說,咱家便同你說個實話,在你之前,皇上的人也來過,也是一樣沒有見到王爺,不過皇上看中咱家王爺,知曉王爺要納側妃,還着人送了不少賞賜出來,如今還沒完全入庫,你若是不信,倒是可以跟着咱家去瞧瞧?”
嬤嬤哪有心思去瞧皇上的賞賜,知曉自己已經將高樂得罪,再多說什麼都是無意,便冷臉說:“既然王爺不在,老奴便先回宮覆命去了,還請高總管等王爺回府之後便轉告王爺,太后宣他進宮有急事商議。”
“咱家記着便是。”高樂冷笑一聲,轉身招呼了一個宮女送這嬤嬤出去,隨即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急匆匆地往後院去了。
周牧澤其實就是府中,不過因着入府的事情決定的着實有些倉促,所以有很多事情要同追風和齊然交代,故此三人窩在小書房裡議事。
高樂走到書房外請了安,便進了屋,將與那嬤嬤的對話盡數複述了一遍。
“高總管如今好氣魄啊!”齊然聽完笑着打趣了一句,誇得高樂紅了耳根。
周牧澤瞥了一眼齊然,平靜地對高樂說:“太后的事情你先別管,倒是娶親的事情你得好好安排,若是有錯,可是要罰的。”
高樂趕緊低頭說:“奴才必定仔細,不敢有錯。”
“嗯,你去忙吧。”周牧澤輕輕點頭,待高樂退出書房之後才扭頭朝着齊然道:“你抽空再去追問一下孟銳,她什麼時候出來與我見面。”
“主子,您都要將她接進府裡了,還這麼猴急做什麼啊,您難道連這七八日都等不了麼?”齊然詫異地看向周牧澤,甚至大着膽子打趣了一句。
周牧澤只是習慣性地白了他一眼,到不與他生氣,然後極其淡定地說:“她已經開始懷疑了,如今既然已經光明正大的將她接進了府,我倒也不用換着身份找她,索性趕着將手頭的這件大事交代了,便將商人的身份慢慢隱了,安心做好王爺就行。”
“主子是打算不知不覺地合二爲一,叫孟三小姐無法察覺?”追風輕聲問。
“唉,等等!”齊然焦急地打斷二人,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主子,我有個疑問,您倒是好說,到時候就說要回泰州便一了百了了,那我該怎麼辦?”
“總不能叫我一個人回泰州去吧?”齊然委屈地看向周牧澤道。
周牧澤抿抿嘴,故作思忖地深吸了一口氣,“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你,其實你回泰州也不錯,再不行你便回去找你哥去,反正西王府你是絕對不能再自由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