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沁說了一通,便轉身帶人離開了北榭。
看着齊安沁快步離開的身影,焦芙蓉微微揚了揚頭,淺淺勾起了嘴角。
“姑娘,這齊小姐真的就跟我們散夥了麼?”焦芙蓉身邊的丫鬟問。
焦芙蓉輕笑一聲,傲慢地說:“她跟不跟我聯手我不在乎,只要她會去對付那個賤人便是了!”
方纔齊安沁的語氣很明顯,顯然不是完全服從孟毓曉的,這也正好驗證了焦芙蓉的猜測,所以焦芙蓉纔會依着齊安沁的性子故意使用激將法,沒想到齊安沁那麼脆弱,被自己幾句話一激將,便動了怒氣,焦芙蓉很是滿意。
“走吧,尋個地方更衣,爲着晚上的夜宴準備。”焦芙蓉恢復了平常的聲音,高傲地說着,擡腳往外走去。
焦芙蓉的目標是皇上,像水榭裡的這種活動她本來是看不中的,之所以會過來,不過是來瞧瞧這一批的秀女都有些什麼小動作,抱有此種想法的秀女大有人在,比如唐婉玲、陳小姐、劉釧等人,這幾人的文采琴藝也不差,卻只在一旁靜靜坐着,完全不參與進來。
像焦芙蓉這樣的身份,本來也沒有必要參與了,可惜,她天生就是個愛賣弄的性子,看着那些比自己差許多的人在那裡賣弄才能,還能贏得對面的一片叫好聲,焦芙蓉自然是坐不住的,後來就瞧見齊安沁也悠然地在一旁坐着,想着這些日子她對自己的背叛,忽地想要給她一些難堪,便在鬥琴的環節站了出來,只是她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一時的衝動,竟會讓自己丟這麼大的臉。
焦芙蓉心裡那個氣啊,到那時她還算理智,知曉自己今日的重點在晚上,稍稍找人發泄一般之後便恢復了平常,重振旗鼓,計劃爲晚宴做準備了。
文宣世子和翰郡王出了南榭,便往園中去了。
翰郡王瞧着文宣世子腳步匆忙,目光又在四處搜尋,根本就不像他說的,只是陪自己來園子裡走走,便忍不住停住了腳步,不滿地看向文宣世子道:“我今日已經在南榭裡出了題,又拿了那些人的畫作回府,你莫要再偷偷摸摸地給我準備其他的事情了!”
翰郡王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是有原因的,今日的乞巧宴他本不願意來的,奈何公主說他到了已婚年紀,要開始挑選合適的王妃了,所以要求他必須來看看,若是看中哪家的千金,由公主出面爲他提親,故此,公主叫了已經婚配的文宣世子陪着他進來。
翰郡王確實還沒有婚娶的打算,但是公主要求他必須來,他實在退過不過,便答應了,而且爲了回去可以跟公主交差,翰郡王還聽從了文宣世子的建議,到南榭裡順着自己的喜好出一題,翰郡王想着,那些才藝裡面只有畫畫是今日最不好展現的機會,便鬼使神差地出了一道有關畫畫的題,果然如他所料,作畫的秀女沒有幾個,不過翰郡王還是暗暗留了一手,叫人將這三人的畫作帶回府裡去,不在這院子裡評出好壞,旁人便不會誤解他是不是中意了誰,總不能訛傳說他三個都中意吧。
如今見着文宣世子四處張望,翰郡王第一反應便是這傢伙又要幫着公主爲自己牽紅線了,連忙出聲質問。
文宣世子停下腳步,目光還在四處張望着,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才收回目光對翰郡王說:“你便放心吧,我同公主不是一夥的,不會跟她一樣壓着你去成親的!”
翰郡王跟文宣世子的關係還不錯,便也信了他的話,於是又問:“那你找誰?”
“我找孟府的三小姐呢!”文宣世子急切地說,“你也幫我四處瞧瞧,可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不是王兄的人麼?”翰郡王詫異地看向文宣世子,實在不敢相信他竟然敢覬覦靜西王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文宣世子回頭,毫不留情地白了一眼翰郡王,張了張嘴,忽地又停下來,將原本想說的話給嚥了回去。
自己現在還不確定,這種事情到底是不宜宣揚,而且就算是真的確定了,這事若是說出去了,對三小姐來說未必是好事,再看看王爺對三小姐的寵愛,自己若是壞了三小姐的名聲,只怕會被王爺打死,所以前後細細思量了一番,文宣世子打算先不對翰郡王說實情。
“這三小姐確實是王爺的人。”文宣世子笑了笑,靠到翰郡王身邊笑着說,“就是因爲她是王爺的人所以我纔好奇的啊,你仔細想想,何曾見王爺他對女人這般下過心思?”
翰郡王當真細細想了一下,還真是沒有聽說過,三人關係這麼好都沒有聽說過,外人更是不可能見過,這麼說來,這三小姐倒是位特別的。
文宣世子瞧着翰郡王臉上的神情,覺得有戲,便又繼續說:“你再想想,這園子裡這麼多秀女,我們二人碰上誰多說一句話都要叫人誤會,指不定會傳出什麼閒話來,獨獨只有這位三小姐,她已經擺明了是王爺的人了,不管以後以什麼身份入主西王府,名義上都是你的嫂嫂,我的舅母,我們去找她聊聊天,也不出格!”
“聽着好似有些道理。”翰郡王輕聲說着,又笑着瞥了一眼文宣世子,“既然你說我們兩在這園中碰上誰都不合適,那不如我們便回去吧,左右晚上的夜宴我們參不參加都無妨的。”
“哎呀,別啊!”文宣世子頓時慌了神,央求地看向翰郡王,嘴裡連忙哄着:“好好好,我便實話告訴你吧,着實是因爲三小姐方纔那曲子彈得不錯,我想去請教請教罷了!”
翰郡王抿抿嘴,淺淺點了點頭,還略顯得意地說:“你早如此說不便是了!”
文宣世子在一旁連連點頭,賠笑着稱是,心中卻暗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