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之後,晚課繼續。
不過,今日的晚課時間,到是比以往稍晚了些,畢竟,大家與着鍾文相聊的時間,佔據了諸多。
鍾文原本還以爲,張衝會把今日的晚課時間給免了,到頭來,還是沒有免去。
話說,鍾文其實還真不喜歡每日的早晚課,總覺得好像自己的時間被束縛了。
崇奉道君,每日的早晚課,其實對鍾文來說,意義並不大,但對於普通的道人來說,那是相當重要的。
畢竟,每日的早晚課,那是熟悉道文經文的一種途徑,更是加深每一個道人對道文經文的熟悉程度以及記憶。
可鍾文早已是把道文經文背的滾瓜爛熟了,每日早晚課,對於來他來說,實在有些痛苦。
可是,在人家道觀裡掛單,哪裡能輪得到你來說話,主人家幹什麼,你就跟着幹就行了。
夜色漸深後,晚課結束,大家各自離去,返回自家或自己居住的屋子中休息去了。
而外面的大雪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像。
第二天,天氣依然,大雪紛飛。
第三天,大雪到是小了很多,但這天氣,卻是更冷了些。
第四天,雪停了,但天氣卻顯得有些陰沉般。
直到第五天,天空才放了晴。
在這五天裡,鍾文每日除了與張衝閒聊,或者與着正然閒聊,活計,那是一點都沒有幹過。
至於每日的早晚課,那是必做的。
打天亮後,就得起牀,去到主殿開始誦經,這幾天裡,可謂是苦了鍾文了。
鍾文從未如此正式做過早晚課,哪怕在龍泉觀之時,也只是像徵性的做一做晚課,早課反而少的可憐。
當然,每日打坐鐘文卻是沒有停下來過,就連劍法,正然都拉着鍾文去習練場試過好幾回了。
至於鍾文的寒冰劍法,幾天裡的時間,前期到也開始趨於完善了起來,但離着圓滿,估計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至於是不是命名爲寒冰劍法,還是什麼劍法,鍾文也沒想好,總覺得新劍法,不該被叫爲寒冰劍法。況且,他也總覺得這劍法後面應該還帶有悲憫的劍式纔對。
每日裡與正然過招,使得鍾文不得不點到爲止,他可不想傷了張衝之後,再把他的徒弟給傷了,要不然,這臉面可就丟大發去了。
“張師叔,我已來了好些日子,是該去往長安了,今日,師侄是來向張師叔告別的。”
第五日早課結束後沒多久,鍾文就來到了張衝的屋子,向着張衝辭行。
“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嗎?不再我一陽觀多待上些時日嗎?”
張衝見到鍾文過來向他辭行,心有不捨。
他這些日子以來,與着鍾文閒聊當中,也覺得這個小夥子不錯,只是可惜了,這是李道陵的弟子,要不然,無論如何,也得收下這個弟子不可。
“張師叔,我需要去往長安,要去更換度碟,再加上我已下山近十個月了,到現在我還沒寫封信回去向師傅稟報自己的行程,我得去到長安之後,向師傅告知一聲。”
鍾文向着張衝述說道。
“那好吧,師叔身上有傷,就不送你了,正然,替爲師送送你九首師弟。”
張衝聽了鍾文之言後,心中雖有不捨,但卻不得不同意。
師之大,可比他要重要的多了。
“張師叔,告辭,來日九首路過藍田之時,定當再來問安叨擾,保重。”
鍾文隨既向着張衝行了行禮,躬身退出屋子。
“九首師弟,由我送你吧。”
正然站在屋門邊,向着鍾文說道。
“有勞正然師兄了。”
鍾文看了看正然,點了點頭。
一陽觀中的積雪,早已被清掃乾淨,地面,也開始被太陽給曬出了些乾燥出來。
鍾文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揹包和長劍綁好之後,提着籃子,在正然的相送之下,出了一陽觀。
“正然師兄,保重,九首告辭。”
“九首師弟,保重。”
隨後,鍾文邁步往着藍田縣城城南而去,一路上,見到不少的路人,馬車,以及衙差什麼的。
街道兩旁,有着不少的積雪,想來應該是就近店鋪的人清掃出來的。
鍾文在城南,尋了一家吃食點,買了些吃食,又去僱了一架馬車,這才從城南往着城西而去,
藍田縣最爲繁華的地段,屬於城西,不像其他的城市,繁華地段大多數是城南。
藍田不大也不小,至少比上洛縣城要大,與着利州都差不了。
繁華的地段,除了城西,就屬城東了,畢竟,這是東西主幹道,一是通往上洛方向,一是通往京城長安。
藍田縣城,離着長安的距離,其實並不遠,最多也就是五六十里路而已,但就這五六十里路程,至少得行近兩個時辰,才能到達長安城。
一路算不上暢通,畢竟,今天這天空才放晴,自然馬車牛車驢車什麼的,基本也多。
所行進的時間,稍顯有些慢,有時候,還不得不停下來。
而這行進的過程,使得鍾文心中有些後悔,爲何不晚上兩天才前往長安,非得選擇今天呢。
這積雪一多,自然雪水也就多,路面也就難行,濘泥不堪。
真要是人行的官道,估計也不會是這樣子,但眼下卻是有着諸多的車架,使得這條官道難行的很。
而馬車中的鐘文,本就對那長安城本就抱着一種期待之情,可這一耽擱,就使得他的心情有些差了。
“車伕,前面爲何還不走?路再爛,難道不能幫把手嗎?”
鍾文瞧着遠處的馬車,好像都被堵住了似的。
“回道長,前方好像在吵架,好像是位富家小娘子被嚇着了,正大哭着呢,要不然,早就可以通行了。”
車伕早先下了車,去了前方查看了一下,到也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向着馬車上的鐘文解釋道。
“嚇着了?趕個路也能被嚇着?又不是什麼深山老林的,真是擔誤時間啊。”
鍾文被這一通耽擱,心有不喜,把自己想看長安城的念頭,都給壓得快沒了那興致了。
“道長你稍待一些,剛纔已有差役過去了,一會兒估計就好了。”
車伕看着馬車上的道長好像生了氣,心中擔心着,自己的這位客人,不會打人吧,這才趕緊安慰一下。
鍾文心中無語,趕個路,都能趕成阻塞交通。
在唐朝這個時代,還有這種事情發生,這要是放在前世,那到是屬正常不過的事情,但這是唐朝。
人數才幾千萬,又沒有個幾億,交通堵塞,本就不該發生在這個時代,可如今,卻是被鍾文給碰上了。
可再如何着急,他鐘文都得等着,等着前方的事情處理結束了,要不然,這一路的馬車,可通行不了。
等了近半個時辰,鍾文實在有些受不了了,但又無法,只得恨恨的坐在馬車之上,吃着自己買的吃食。
當然,那吃食肯定也分了一些給那車伕。
“多謝道長。”車伕分到了吃食,說上一句感謝之後,就往着官道一邊站着吃去了,眼睛,還時不時的往着官道的前方望去,又最而望一眼自己的馬車車廂。
當鍾文的吃食吃了一半,前方的車架,這才緩緩的行動起來。
“道長,道長,前方可以通行了。”
那車伕拿着一些吃食,趕緊回到馬車前頭,一邊向着鍾文說了一句,一邊開始趕着馬車往前移動。
通行到是通行了,可這還是慢的有些無奈。
鍾文都能感覺,自己步行,都比這馬車快上兩三倍了,這哪裡是坐馬車啊,這是受罪啊。
馬車,緩緩而行,鍾文哪怕再氣,也只能如此,錢都付了,還能怎麼辦呢。
從上午時分,一直到了下午未時,馬車,這纔到了灞橋前面稍遠處。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灞橋了?古人的智慧到也是牛。”
鍾文站在馬車邊上,看着遠處的灞橋,心中感慨。
灞橋,在春秋時期,就已經修建了,在長安城的東邊,過灞水,正好是通往藍田縣城方向。
灞橋,是中國發現最早,規模最大的多孔石拱橋。
要不然,這灞橋,也成不了史上最爲著名的存在了。
而過灞橋而行之後,就是一片柳樹林了,而這片柳樹林,就處在官道兩邊,連綿不絕似的。
再遠處,就是鍾文此行的目的地京城長安城了。
鍾文對於眼前的這座長安城,可謂是歎爲觀止,根本沒法用語言形容,至少,他目前真的沒有什麼言語能形容眼前的這座最爲著名的長安城了。
大,高,新,亮,麗,這麼幾個字,就能形容鍾文眼前的這座長安城了。
長安城,也稱之爲大興城,原是隋高祖楊堅,開皇二年,也就是公元五八二年,開始修建,於開皇三年,遷至新都大興城的宮城。
隨後,又開始修築其他的裡坊城郭。
整個大興城,基本都是在隋時期修築完成,也就是隋大業九年,隋煬帝在位時,大興城,纔算是基本成形。
隨後,李家盛起,把表親家的皇位給奪了,定都大興城,卻是把大興城改爲長安城。
而整個大興城的修築基本已是完成了,但後期,李世民爲了給他的父親要淵修一個避暑宮殿,這纔有了後期的大明宮,再到後來的興慶宮什麼的。
長安城,總面積達到了八十多平方公里,這在當時的情況之下,可謂是世界奇蹟,更是歷史奇蹟。
“道長,這就是長安城了,我們要排隊進城了。”
車伕看着鍾文像個二愣子進城似的,一直盯着長安城牆看着,感覺好像這位道長客人應該是第一次來長安城。
畢竟,每一個來長安城的人,基本與着這位道長的模樣差不多,不是大張着嘴,就是兩眼瞪得奇大。
“好,好,進城,進城。”
鍾文愣神似的向着車伕迴應道。
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着這長安城城牆看着,心中卻是在感概隋時期那些工匠的厲害。
車伕在前面,牽着馬車,能過城門洞,往着城裡而行。
打進到長安城之後,鍾文的眼睛,又開始忙不過來了。
主大街兩邊,種着不少的樹木,有槐樹,有柳樹什麼的,這要是盛夏之時,那必然是涼風習習的。
各條街道,縱橫交錯,井然有序,給鍾文的感覺,特別的有條理般,如那畫格子似的。
“道長,這些是長安城的每個裡坊,每個裡坊都不一樣,以後道長你在長安城待久了,也就明白是什麼樣子的了。”
車伕一邊牽着馬車,一邊向着鍾文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