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兩刻鐘後,陳春生被金水他們帶到宮城城門之處。
“金水,你不是說讓我去救九首嗎?爲何現在來到這宮城啊?這可是聖上所居住之地啊,我一個普通的百姓可不能來啊。”
陳春生被金水他們一行幾人,給到帶到這宮城城門處之時,着實把陳春生給嚇壞了。
這可是宮城啊,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宅院啊。
原本,他聽金水所言,說鍾文受了重傷,心中還擔憂的很,揹着他的藥箱,跟着金水他們從他的草堂之中跑了出來。
可如今,卻是被金水把他給帶到宮城城門了,這可就有些不對勁了。
“陳醫師,道長就在宮城之內,今天長安城大亂,道長爲了救聖上受了傷,所以,道長暫時在宮城之內,你還是趕緊隨我前去救治道長吧,要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金水見着陳春生駐足不敢再往前行,心中瞭然,又是趕緊向着陳春生解釋了一通。
隨後,陳春生這才明白,跟上金水他們一行幾人,通過了這宮城的承天門,直奔太極殿。
“草民陳春生,拜見聖上。”
當陳春生被金水他們帶到這宮城內的太極殿之後,正好瞧見李世民站在這太極殿中央,緊張的趕緊躬身行禮。
“你就是那陳春生,無須多禮了,我聽金水所言,你能救治九首,你趕緊前去看看九首身上的傷,可有救治的可能。”
李世民見到陳春生之後,伸了伸手,示意陳春生趕緊去救治鍾文,時間都耽擱了這麼久,再下去的話,可就麻煩了。
“是,聖上。”
陳春生向着李世民慌張的行禮過後,金水趕緊帶着他往着太極殿鍾文所在的方向走去。
可當陳春生瞧見鍾文趴在一張桌榻之上,從肩背至屁股一米長的大傷口之後,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此重的傷,他陳春生也是頭一次所見,心中也是沒有把握。
“陳醫師,你趕緊救一救道長,上次聽道長和你說的那什麼縫合之術,此次就需要你來救一救道長了。”
金水心中比陳春生心中還急,看着陳春生像是愣在了當場,趕緊出言提醒着陳春生。
“是了,是了,我都差點忘記了。”
陳春生被金水提醒之後,這纔想起鍾文與他說論述的縫合之術之事。
“金水,能否幫我些藥過來,還有一些針,還有一些絲麻線……”
陳春生緩了過來之後,回想起鍾文與他所論的縫合之術,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向着金水開口說道。
“聖上,你看……”
金水可做不了主,所以轉首向着不遠處的李世民請求道。
“此事皆由着陳醫師主導,所有太醫,聽從其調度,有任何差遣,均聽從陳醫師之言,所需之物,你們儘可能的滿足。”
李世民點頭大聲的向着那些太醫們,以及就近的人吩咐道。
他李世民可不希望鍾文有事,況且,太醫院的太醫都拿這傷口沒有辦法,現在只能把這希望,往着陳春生身上轉移了。
至於後果,沒有人去想,哪怕陳春生都未去想什麼後果。
他陳春生論起來,可是鍾文的半個師傅了,而且,鍾文可是喊着陳春生爲陳伯的,而且,之前還喊過陳師的,算來更是陳春生的記名弟子了。
李世民一發話,所有的人都開始動員了起來。
不過,陳春生到是被愣了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
好在他是過來救人的,再加上鍾文算是他的記名弟子,所以,也就沒再往着李世民所出之言多想去了。
陳春生開始向着在場的人喊着要這要那了,不過,所要的東西,皆是一些常見的東西,唯獨這消炎所需要的草藥,需要現採。
比如那蒲公英,金銀花什麼的,基本都只需要現採的。
畢竟,只有現採集的,纔有着更爲強勁的消炎作用,對於晾曬過的,反而藥性稍差了一些。
當然,也不是沒有消炎之用,只不過比現採集的要差一些罷了,況且,陳春生對於這些草藥消炎的作用,也是在這段時間,曾經有研究過的。
至於酒精,那肯定是沒有的,有的只是鹽水罷了。
在這個時代,酒精肯定是見不到的,就連高度酒都沒有,更別說酒精類的了。
當然,陳春生到也聽過鍾文所講過,高度酒也有着殺滅一些所謂的毒素,至於是何毒素,他聽鍾文所講,是一種細菌。
陳春生不明白,但目前他也只能使用食鹽來消毒了。
一通的忙活。
不管是從針開始,還是到消炎所用到的藥草,基本都已是到位了。
而陳春生,也開始拿着一些煮過的絲麻線,開始幫着鍾文縫合起傷口來。
而那些太醫們,卻是在邊上幫着打下手,看着陳春生在操作着,哪怕一點的空檔,都不想放過。
這可是縫合之術,而且,聽陳春生所言,這些可是鍾文與他所講的一些高深的醫術。
而且,他們這些太醫聽着陳春生一邊操作,一邊解釋,心中基本都是驚懼的很。
他們從未想過,這縫合之術,還需要這樣的操作,還有着如此多的注意事項,着實使得他們心中震顫。
“這絲線,一定要煮過,要是不煮過,就會帶有一種叫細菌的毒素,會使得傷口潰爛,所以,不管是這勾針,還是這絲線,都得要在鹽水之中煮過之後,才能使用。”
“另外,傷口止住血之後,定要用這些藥草所煮的水清洗過後,才能再縫合,否則,一樣會很容易造成潰爛。”
“還有,這毒一定要先穩住,實在壓制不住的情況之下,那就先解毒,眼下九首的毒到是解去了大半,到是無事。”
“切記,這……”
陳春生每操作一步,就會向着在場的人解釋一句。
而在陳春生幫着鍾文清洗傷口之時,那鹽水,以及那草藥所煮制的藥水,一沾到鍾文的傷口之後,使得還在昏迷中的鐘文疼的輕顫。
鹽水沾上傷口,正常人都有些忍受不住,更何況是還在昏迷中的鐘文。
而李世民,影子,老內侍,王內侍等人,一直站在就近聽着陳春生所言,越聽越是驚訝。
不管陳春生所說的,所做的,是否能救治鍾文,但陳春生所說的話,卻是使得他們連連點頭。
至少,陳春生所說的話,基本都是能聽得懂的,而且,更是逐字解釋一般的了,所以,他們在場的諸位,基本也都相信,這位陳春生基本是能救治好鍾文的。
一個時辰後,鍾文的傷口,基本已是縫合好了,又是灑上一些創傷藥,最後,纔拿着一些絲布給裹了起來。
而在這裹絲布之時,鍾文可謂是赤果果的在所有人的面前,給展露了一次了,這要是被他自己知道了,非得罵人不可。
確實,鍾文已是快要成年了,都十七歲了,該長的都長了。
如此的操作模式,如果鍾文真的醒了的話,定然會說:我的便宜,都被你們這羣大老爺們佔完了。
“聖上,九首的傷口,我已施治完畢。”
陳春生結束了一切之後,向着李世民稟告了一聲。
“好,好,只要九首能夠清醒過來,你就是大功臣。”
李世民一直站在不遠處,聽着或看着陳春生的施治,基本都不曾放任過任何一個步驟。
而且,鍾文在施治中間,也是醒來過一次,只不過,醒來的時間太過短了一些,大概也就十息左右之後,就又昏迷了過去。
“謝聖上。”
陳春生不求有什麼功,心中但求能把鍾文給治好,希望鍾文能夠漸漸的好起來,哪怕時間長一些也可以。
沒過一會兒,鍾文再一次的醒來,睜開眼來之後,發現自己還在這太極殿之中。
“聖上,小道長又醒來了。”
王內侍瞧着鍾文醒來之後,向着李世民喊了一聲。
“九首,如何?”
李世民走近趴在桌榻之上的鐘文,急切的問道。
“疼,難受。”
鍾文此時雖說是醒了過來,但這腦袋,卻還陷在迷糊當中,對於自己身上的傷,也是不太清楚如何了。
“影子,看看。”
李世民聽後,向着身邊的影子說道。
“聖上,剛纔我替小道長把了把脈,想來問題不大了,只要小道長能抗過這幾天,想來應該會無事了。”
影子聽了李世民所言,把了脈之後,心中斷定,眼前的這個小道士,應該問題不大了,至少,那脈像給他的感覺還是挺有力的,不像是一個多時辰前的那樣,顯得有些無力之感。
“好,好,好啊。”
李世民聽了影子所言,心中大定。
只要鍾文身上的傷能好,他李世民以後,可就又有一位得力之手了,而且,還是一位與着影子一樣的先天高手。
隨後,陳春生他們這些醫師,又開始向着鍾文問着一些關於傷患之事。
不過,鍾文沒有說多少話之後,又再一次的昏迷了過去,使得陳春生以及那些太醫們,又是一通的忙亂,最後確定鍾文只不過是暫時性的昏迷,並無大礙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聖上,小道長在宮城之內不便養傷,要不,送回到惠來客舍之中吧,到時候,陳醫師也更容易施治換藥什麼的。”
金水一直在幫着一些小忙,得到鍾文無事之後,着急的向着李世民提議道。畢竟,診治已是結束,這太陽也已是落了山,在這宮城之中,他們也不便多待了,所以,他這才向着李世民提議。
“可以,李譽,你帶上一些人,跟隨着金水,去那客舍,好好聽從差遣,如有事情,即刻來報。”
李世民聽後,思慮了一會兒,心中想着金水所言之後,點頭同意。
確實,宮城之內,鍾文他們不便久留,更何況是養傷,至於太醫院,還是算了吧,太醫院中的太醫,都無法救治鍾文,能救治的,也只有陳春生這麼一個醫師罷了。
再加上陳春生也只是一家草堂的醫師,這要是天天往着宮城跑,也是不便,所以,李世民覺得金水提出的建議,基本也是認同的。
隨後沒多久,衆人開始擡着鍾文,出了宮城,往着長壽坊的惠來客舍而去,至於李世民所吩咐的李譽,也是帶着四名親衛,跟隨了過去。
他們五人是李世民的親衛,以前只聽從於李世民。
而今往後,就要在惠來客舍待着了,直到鍾文身上的傷好了之後,纔會返回李世民的身邊。
“金水,怎麼了?怎麼了?道長這是怎麼了?”
金水他們一行人,這纔剛到惠來客舍大門之時,徐福就從客舍大堂內,急奔了出來,瞧着趴在一塊木板之上的鐘文,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