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江湖到處都是江湖中人。
而此刻的百家樓中,依然有着不知凡幾的江湖客。
就連雲羅寺的人都到了,可見百家樓之中的人數有多少了。
雲羅寺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被江湖人捧爲江湖第一大宗門的。
即然雲羅寺都來人了,那這些江湖客們,自然是需要上前搭上一番話的。
就好比幾日前。
那雲浮宗以及上清派所居住的客舍,真可謂是門庭若市啊。
要不是因爲這裡地處靈州,說不定靈州城都快成了這江湖城了。
而對於靈州城中突然涌進來如此多的江湖客。
靈州的刺史也好,還是治縣的縣令也罷,均是擔憂不已。
不過。
隨着靈州的百騎司出動後。
這些官員們也慢慢的穩了下來。
百騎司的指令,就是看戲。
至於看什麼戲,那也只能是看這些江湖客們的戲了。
衙役也好,駐軍也罷。
他們甚至連去百家樓的興趣都沒有了,只想安安穩穩的待這些江湖客們離開靈州城。
百騎司都發了話,他們絕不會再去多管一事。
哪怕這些江湖客們在靈州城決鬥,估計也沒有人會去管了。
有道是。
人一旦多了起來。
那這經濟也就越發的好了起來了。
就好比此時的靈州城。
從清晨開始,就有着不少的百姓尋到了商機,售賣着自家產的食物。
要麼挑着擔子售賣,要麼做個小破車推着叫賣。
而臨近百家樓附近的店鋪。
甚至有些東家都改成了客舍,供應着這些江湖中人的食宿。
就連耍錢的地方,都已兩家了。
可見。
人多就能帶來經濟,人多就能給百姓帶去收益。
這是好事。
但也存在着不少的隱患。
就比如打架事件。
而此時。
百家樓中,百事通站在高臺之處,看着這些江湖客們,臉上佈滿了陰霾,“最近,我聽說有不少人在靈州生事,打架事件頻出,甚至還傷了普通的百姓,你們可知道這裡是哪裡?這裡乃是靈州,不是你們家!”
百事通發話,那真叫一個震驚江湖。
雖說百事通的境界有些低。
可人家的頭上,站着的乃是一位無上高手。
隨着百事通的話一出,這段時間裡曾有幹過架的人,紛紛低下了頭來。
“江湖規矩不能破,更何況涉及到普通的百姓,如果你們真要打,那就去城外尋個無人的地方打上一架,或者去沙漠裡進行一場決鬥。如果再有下一次聽說哪個百姓受了傷,我想在座的雲羅寺,浮雲宗,上清派的高人們,也絕不會坐視不管吧?”百事通一邊說,一邊看向幾大宗門的人。
而此時。
那幾大宗門的人被百事通擡到了高位,也着實有些無奈。
畢竟。
這裡乃是百家樓的地盤,卻是要幫着百家樓撐這個場面。
可是不撐還不行,只得紛紛起身,向着在場的江湖客們言語了幾聲,說什麼以後莫要打架之類的。
“諸位來我百家樓,我歡迎,而今卻是來了如此多的朋友,我百事通也不是一個不懂事理之人,這藥材之事,我也早已是公佈於衆,諸位要是沒有別的問題了,可以自行離開前去尋找藥材,如還有不明的,均可向我百家樓門徒打問。”百事通話一結束後,就自行回後院去了。
該說的都說了。
如果再阻止不了這些人,他百事通也就真沒法子了。
實在管不過來了。
而隨着百事通的話一結束後。
也着實有着不少人,開始向着百家樓的門徒要消息了。
各種各樣的消息。
總之。
此次百家樓也算是賺得盆滿鉢滿的。
連帶着也給靈州城的百姓們,多了不少的生意。
養活了不少的普通百姓。
傍晚時分。
太乙門這羣人已是抵達了靈州城。
“宗主,我們該去哪裡?剛纔我打聽了,這靈州城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看來此次來百家樓的人數不少啊。”奉侍小聲的向着衛殳回稟着。
衛殳聽後,皺起了眉頭。
他着實沒想到,有這麼多的人會前來靈州。
靈州有多大?
說來不大也不小。
可這麼大的一座城,卻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可見這一次前來百家樓的人數有多少了。
當然。
這住的地方肯定是指客舍一類的地方了。
普通百姓家,那自然是不能去的。
天黑之前。
衛殳他們終於是租了一戶人家的屋子,只不過那價格卻是比以往要高出好幾倍的價錢來。
這讓奉侍又是一通的不爽,恨不得把那房子的主人給一刀咔嚓了。
不過。
奉侍雖不爽,但以前長期在江湖上跑的人,他當然知道這江湖規矩卻是不能破的。
殺普通百姓,到時候可就真要成了被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更何況。
他們此次出山,爲的乃是光復他們太乙門。
真要是出了事,他們可就真沒臉下去見他們的祖師爺去了。
接連好幾日。
衛殳他們以一法宗的名號,在百家樓中打探着消息。
也與着江湖各人結交。
當然。
衛殳他們卻是有意避開着大宗門的人,像是怕被認出來一般。
又兩日後。
不少的江湖客,開始離開百家樓,往着天下各地而去。
尋找奇藥,乃是他們目前最爲緊要之事。
不管成與不成,大家心中都抱着一種試一試的心態來。
如真得了某種奇藥呢?
到時候可就真要飛黃騰達了。
說不定。
加入太一門也不無可能。
就連雲羅寺的人都已經動了,就更別提那些小宗小派的人了。
有道是。
七大宗門的人乃是江湖人行動的風向標。
只要這些宗門的人動了,那必然就有着不少人跟隨。
靈州城四門。
不少的江湖客們,開始離開靈州城。
而那衛殳所領導的所謂的一法宗,也在其中。
“宗主,這些人看着像似去北邊尋找天冰子的。”奉侍看着一行幾十人往着北邊奔去,心中早已是殺心大起。
衛殳瞧了瞧附近依然未動的江湖人。
心思卻是開始活動了起來。
這幾日裡。
他們早已是有了計劃。
而這個計劃,也是針對太一門,針對鍾文而去的。
幾日裡的時間。
他們沒有打聽到關於太一門的事情,也沒有打聽到關於鍾文的消息。
在他們的心裡。
或許認爲鍾文此刻正坐鎮於太一門龍泉觀吧。
只要沒有鍾文在此,衛殳心中就不怕。
隨即,衛殳壓着聲音向着奉侍交待道:“奉侍,你帶着他們跟上去,我帶着他們跟着這批人,記得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跡。”
“是,宗主。”奉侍心領神會。
隨即,奉侍帶着近二十人,縱身往着北邊而去。
而此時的靈州城北門處,依然還有着一大批的人正在互相道別,互相提前恭祝對方儘早尋到奇藥。
半日後。
離着靈州城有着幾百裡之外。
奉侍他們一行人截住了一批人。
“諸位截住我等意欲何爲?”被截住的這一批江湖客,人數在三十人左右。
而且。
這批人,基本都屬於同門,或者朋友。
這羣人,境界最高的,莫過於先天之境五層罷了。
而奉侍這二十人的出現,讓他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更何況還是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哈哈,意欲何爲?當然是殺了你們,動手,全部殺了。”奉侍大笑一聲,隨之一揮手,人也隨之動了。
有着幾個先天之上境界的高手,圍殺一羣境界最高只有先天之境五層的小人物,那不就是屠殺嗎?
是的。
真就如屠殺一般簡單至極。
片刻之間。
那三十來人,就已是命喪黃泉。
“所有人,速速往東,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奉侍瞧着已是被殺的一羣屍體後,根本不管不顧,直接喊話。
在此時,已經沒有什麼江湖規矩可言了。
更別提幫着收拾埋葬了。
如此多的江湖人死在離着靈州幾百裡外,估計不可能會有人知道的。
除非有人經過此地。
而此時。
西北邊賀蘭山過去的沙漠中。
衛殳所帶領的弟子,也已經截住了一批了。
而這一批人當中。
卻是有一位先天之上四層的高手。
這讓衛殳着實吃了一次小虧。
不過好在只是傷了幾人,便卻是沒有死亡。
接連幾日。
靈州城數百里範圍之內,已是死了數百名的江湖客了。
甚至。
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發現這些人的死亡。
“宗主,不好,後面有一大羣人過來了,我發現其中有大宗門的人。”某日,正當衛殳他們剛剛截殺完一批人後,後面幾裡之外,卻是突然出現一批不下於五十人的隊伍。
這讓太乙門人發現後,心中緊張不已。
“走。”衛殳知道。
他們這一次的截殺,有些失了策了。
爲了不讓人發現,他們只得逃離。
而當幾裡之外的那幾十人過來後,發現前方有着十來人死於非命後,皆是震驚不已。
甚至。
這些死去的人當中,還有着與他們在靈州城百家樓中說過話,照過面的。
這一轉眼之間就已是死了。
這讓所有人,都開始有些驚懼了。
而此時,隊伍中一位雲羅寺的人發現不對勁,立馬喊道:“諸位,大家小心,看來是有人是針對此次尋藥之行。”
“大師,敢問我們該如何?你乃是我們當中境界最高之人,我們是不是該回靈州城,把此消息通告百家樓?”
“大師,你做決定吧。”
“大師,我們逃吧。”
那雲羅寺中人心中其實也害怕。
他境界並不高,也只是先天之境八層罷了。
而那批死去的人當中,他可是認識一位,此人乃是一位先天之上一層的境界。
如此境界的人都死了,他又哪裡抵擋得住。
待他正欲說話時。
跟隨他的隊伍當中,卻是有人害怕了,開始縱身往着來路奔襲逃離了。
有一人,就有第二人,第三人。
片刻之間。
五十來人的隊伍,就已是隻剩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