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嶺南某地,兩位蒙着臉巾的女子正行進在某山間小道之間。
這兩位女子,正是從龍泉觀離開的曼清與龍玉二人。
打她們二人離開龍泉觀之後,二人就輕裝往着嶺南行去。
二人到也不急不燥,時而入山中游山玩水,時而留連於城市之間,尋覓着各種美食。
不過。
打他們離開龍泉觀之後,這美食是不用想了。
當今天下,能算得上美食的,估計除了惠字一系的酒樓之外,也就只有龍泉觀,以及鍾文的家中了。
當然,對於吃,曼清雖有些挑,但對於龍玉來說,到是還好,並不怎麼挑,有得吃,就已經不錯了。
況且。
二人還沒有多少的錢財,想要吃好的,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
打從龍泉觀離開後的曼清,再一次的恢復到了那副淡雅高潔的狀態。
不過,曼清這心中,卻是越發的有些苦悶。
話也越發的少了。
哪怕龍玉的話再多,也引不起曼清的興趣。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此刻,一邊走路之時,曼清心中卻是想着鍾文如何如何。
而緊隨其後的龍玉,卻是一副無所事事,搖晃着腦袋,瞧向兩邊的山林之中,心中卻是在暢想着一會晚些時候,是不是可以打只野味烤來吃。
時過半個時辰後。
二人來到一處小鎮。
此鎮並不大,但也不少。
小鎮名字很普通,有着兩條官道穿鎮東南西北而過。
“師姐,我們休息一會吧。”龍玉瞧見一家賣水以及小吃的小店,指了指向着曼清說道。
曼清看了看,點了點頭。
隨後,二人入了小店。
小店內並沒有幾個人,僅有兩個鎮上百姓,以及店老闆和他的妻子和兒女在忙活着。
“二位客官,你們想吃點什麼?”店老闆瞧着兩位女子前來,趕緊迎了上去問道。
“這個給我們來上兩份,如有茶水的話弄兩碗上來。”龍玉瞧着並不知名的小吃食,指了指向着那店老闆說道。
“好嘞,二位客官稍待。”店老闆笑着迴應後,就去忙去了。
茶水。
自然是有的。
只不過是一些當地普通的藥茶罷了。
嶺南溼氣重,當地人普遍喜歡喝上一些藥茶一類的東西,也算是可以去去溼氣什麼的。
隨着小吃與茶水上了桌,曼清二人坐下一邊吃着小吃,一邊喝着藥茶,很是淡然。
離着天黑,還有着好兩個來時辰。
二人到也不急。
畢竟,二人一路行來,很少有住客舍的習慣。
平日裡,二人均是露宿於野外,尋個乾淨一點的地方,然後點上一堆火堆,打着坐,一夜也就簡單的過去了。
至於今夜。
她們二人必然也是不會宿住於這個小鎮的客舍當中的。
正當曼清二人喝着茶水,吃着小吃之時。
遠處卻是來了一隊人馬。
而這一隊人馬,一看就知道乃是官兵。
打頭的是一位富家子弟,騎着高頭大馬,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郎君,我們到前面休息一下吧,反正離着前往羅浮山也僅有幾十裡的路了,天黑之前,必然是能趕到羅浮山的。”一位管事模樣的中年人,向着那位富家子弟恭敬的說道。
“好,那就休息休息,我這一路行來,都累死了。”那位富家子弟早就困累不堪了,又見前面有一處小鎮,正好可以尋上一些樂子什麼的。
片刻之後。
這一行幾十人已是入了小鎮。
可當他們路過那茶水店時,那位富家子弟打眼就瞧見了茶水店中的曼清二人。
在這小鎮茶水店當中,還能見到如此身姿美豔的女了,這頓時讓那位富家子弟的眼睛都離不開了。
“郎君,你看,有小娘子,而且從那身姿看起來絕對是美豔之極。”他身邊的那位管事,瞧着自家的郎君之態,一眼就知道自家郎君這是看中了那兩個女子了,趕緊笑着說道。
隨即,衆人下了馬,直奔那家茶水店。
店老闆一家,瞧着這麼一大堆的人馬過來,哪裡還敢迎上去。
這一家子,直接往着一邊躲去了。
在這裡經營這家小店,他們哪裡會不知道,所來之人又是什麼人。
就算是不知道,這點眼色還是知道的。
嶺南之地。
誰最大?
當然是馮盎了。
馮盎是誰?
他可是嶺南之地最大的官員,同時,也是朝廷所賜的耿國公,更是高州總管。
其職權,可以說大到沒邊了。
爲何?
因爲這裡是嶺南,就算是朝廷有心,卻是沒這個力。
想要征討馮盎,朝廷必然是不可能去做的。
況且。
嶺南目前也算是太平,朝廷也不可能因爲馮盎而發兵征討,只要不謀反,馮家基本是安全的。
至於馮家在嶺南一帶遍地是馮系之人,朝廷也只能是鞭長莫及。
而剛纔那位富家子弟,正是馮家之人。
而且,此富家子弟,除了是馮家之人,更是馮盎的兒子。
馮盎此人。
一生有三十幾個兒子。
此富家子弟,正是馮盎的第二十八子,馮智戙,字天成,年二十五歲,長得高大,但這身子卻冒似被掏空了。
這位耿國公馮盎的所有兒子,所取的名字到也挺有意思的。
只要是其兒子,其名不是帶有戈字,就是帶有戔,或者彧字一邊。
可見。
這馮盎勢必是要讓自己馮家掌控兵權啊。
不過,也是。
任是誰在嶺南爲大,誰又不想掌控嶺南呢?估計只要是個聰明一點的人,在當下這個時代,誰又不想這麼幹呢?
而且。
其馮盎所有兒子的名字有意思之外,其所有兒子的字,均爲天字開頭。
就好比馮盎的兒子馮智戴,其字就是天賜。
可想而知,馮盎想做皇帝的心思,不可謂不小。
在當下這個時代,取名也好,取字也罷,其意義可真不是你想如何取就如何取的。
要不然,這嶺南各地的州官們,爲何總是向朝廷上書,說馮盎這個總管有謀反之心呢?
馮智戙一入那茶水店後,就直奔曼清二人走了過去,臉帶喜色道:“在此處山野之地,能遇上二位小娘子,真是我天成之幸運。二位小娘子,不知天成可有之幸,與二位小娘子同坐一桌否?”
馮智戙一入茶水店時,曼清的臉上,就掛上了一副不悅了。
別說曼清了,就連龍玉都對這位早已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馮智戙不喜了。
就這樣的情況。
二人打離開宗門入江湖之中行走後,就沒少遇到過這樣的問題。
搭訕的,強行介入說話的。
甚至還有當街調戲的,以及尾隨欲行不軌的等等。
她們二人總是能時不時遇上。
而就今天這樣的情況,那更是多到都讓她們二人不勝其煩了。
“不行!”龍玉非常不高興的大喝道。
就這麼一個人與她們共桌,別說曼清不願意,哪怕她龍玉都不願意。
“這位小娘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我也只是想與二位小娘子多多親近一番,在下忘了介紹了,我叫馮智戙,二位小娘子可以稱呼我爲天成。在這嶺南之地,只要二位小娘子有任何差遣,我均可以幫二位小娘子辦到。”馮智戙根本不在意龍玉的話,直接坐了下去,還不忘向着她們二人介紹起自己來。
而此時。
當馮智戙一坐下後,曼清卻是起了身,拿起桌上的寶劍,直接轉身欲走了。
如此一個酒色之徒,跟自己共一桌。
依着曼清的性子,不走那才叫一個怪。
“喂,小娘子,你們這是何意啊,我這纔剛來,你們就要走,連話都不願與我多說一句,難道二位小娘子這是看不起在下了?”馮智戙見曼清欲離開,就連回了自己一句話的龍玉也緊隨其後。
立馬,馮智戙就不高興了。
身爲嶺南之王的兒子,哪怕是第二十幾子,他說過的話,在嶺南誰敢不聽?誰敢不給他面子。
隨着馮智戙的話一落。
他的那些護衛們,頓時紛紛圍了上來,把曼清龍玉二人給圍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還想強搶民女不成?”龍玉一副好笑的模樣,盯着那馮智戙冷笑道。
至於曼清,她連看都不想看馮智戙。
“哈哈,小娘子多慮了,我父親乃是高州總管耿國公,我怎麼可能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呢,在下只是想與二位小娘子結識一番罷了,況且,在下還未見識到二位小娘子的真容呢,二位這是不給我面子啊。”馮智戙也是哈哈大笑道。
就這樣的話,他可真沒少聽。
強搶民女,那隻不過是他飯後的娛樂罷了。
更是他的調味劑。
可是,他並不知道,此時他所要惹到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高州總管如何?耿國公又如何?給不給你面子你又當如何?給我讓開,否則,後果自負。”龍玉非常不悅的大喝道。
如放在晚上,龍玉說不定早就動手了。
而此時,不遠處還有着一些百姓駐足觀望着,如她真要是動手,那勢必引起一些麻煩來。
說來。
在江湖之上,好像也都形成了一個潛規矩一般。
江湖中人,少有在白天,或者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武的。
“後果自負!!!哈哈哈哈,這可是我聽到最大的笑話了,來來來,讓我好好瞧一瞧,小娘子要如何讓我後果自負?要不,在下把衣服脫了,讓你負一負。”馮智戙聽到龍玉所言後,又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更是開始準備要脫衣裳了。
“龍玉,給點教訓,我們該走了!”此時,曼清心生怒氣,輕聲的向着龍玉說了一句話。
“哼,看來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龍玉得了曼清的話後,頓時把寶劍拔出了鞘。
“大膽,敢對郎君動刀劍,護住郎君。”當龍玉拔出劍來後,一名護衛統領頓時緊張的不行,大聲喝止一聲。
隨着他的一聲起後,衆護衛紛紛拔出刀劍,對着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