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鄅國公催人尿下的正義批判後,樑豐縣男張德,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認真地檢討了自己的不足,並且表示會認真履行賠償行爲,還會非常誠懇地在大庭廣衆之下對鄅國公府遭受生理心理創傷的人員進行道歉。
正義使者孫伏伽在大理寺對此案進行了批示:嚴厲打擊首都地區不法分子的囂張氣焰!
對此,大唐帝國有限責任公司新任ceo房喬發表講話:都別鬧了,粗大事了,陛下要罷朝三日。
皇帝罷朝三日放前隋,算個甚?人楊二還幹過罷朝幾個月,就爲了讓關隴子弟都去遼東送死這種事情。搞得後來他罷朝去揚州後,有幾個姓宇文的罷官了就勒死了他。
後來吧,楊氏集團就破產了,董事長總經理死了一窩又一窩。
然後李家就上位了,和老董事長比起來,李董還是很勤政的。至少沒出啥大紕漏,連續幾年天災人禍下來,貞觀初年還能穩定地發展,也足見統治者還是很有進取心的。
所以說,突然來個罷朝三日,讓四大天王級別的重臣也有點小突然,覺得太特麼出乎意料了。
別說房喬,就是還在續命的杜如晦,也是納悶,皇帝這是唱哪一齣?沒聽說有啥特殊的皇族子弟在鬧彆扭啊?莫非是太皇在禁宮搞無遮大會被人知道了?還是哪個親王跟李靖同榻而眠然後通宵達旦?或是妃嬪有耐不住寂寞的開發了新花樣,讓李董流連忘返?
四大天王有兩個在納悶,而自以爲自己知道的長孫無忌卻很高興,晚膳時候對兒子長孫衝道:“伯舒,最近在東宮,和太子相處是否和諧?”
長孫衝有些無奈,給父親倒了一杯清酒:“大人,太子不甚願意親近於我。偶有交談,也是詢問孩兒,張大郎什麼時候回京。”
長孫無忌嘴角一抽,然後嘆了口氣道:“以色娛人,終非長久。才學方是安身立命之本。”
“孩兒醒的。”
雖說長孫衝覺得老爹說的很有道理,然而在太子面前展露才學?特麼太子有次拿出了一首詩,說是他和張德在五莊觀相聚時候的無心之作。
然後長孫衝一瞧,就放棄了治療。
反正太子說這是他和張大郎喝醉了酒之後的狂妄詩篇,聊以助興的。
這首詩是這樣的: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然後長孫衝回想起來,太子和張德在五莊觀私會,那分明就是一個大雪皚皚的冬天。哪來的綠蔭?哪來的蟲兒?但太子說了他喝了點酒,有點放縱,你也不能說他有失體統。
然後長孫衝又回過頭來點評這首詩,本來想從平平仄仄平平仄來批判一番,突然發現這詩太特麼有皇家氣象帝王風範了,趕緊拍了個馬匹連聲說好。還對太子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雄壯之氣,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再然後,太子殿下很裝逼地來了一句:醉後拙作,非本王之能也。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喝了酒寫的詩,根本就沒有發揮出本王的真實水平,本王的完全體還沒有顯露人間呢。
當然其實李承乾覺得自己這首詩太特麼牛逼了,簡直有如神助,怎麼就喝了點酒寫出來了呢?
他自己都記不得,自己怎麼就寫了這麼一首詩。但程處弼都說了,是太子親筆所寫,筆跡也是自己的,那麼就免爲其難地認了賬。
至於張大郎,哦,當時他喝醉了,不省人事呢。被太子的虎踞給震懾了。
從此以後,長孫衝在東宮雖然也做文化工作,但基本上就是划水。畢竟,明知道老闆比你業務能力更強,還要強行裝逼,最後的結果肯定是被打臉。
加上長孫衝深得他老爹的真傳,揚長避短是本能,藏拙是熟練工,該划水的時候堅決不含糊。
於是乎,雖然東宮每個人都在說長孫衝才子牛逼不解釋,然而李承乾覺得表哥的水平肯定和程處弼是一個級別的……
沒錯,就是和那個人類智商分界線的程家牲口一個水平。
當然如果長孫衝知道那首詩爲什麼會成爲李承乾所作的真實情況,他肯定會發揚祖父深入草原艱苦奮鬥的精神,把張德剁成肉醬之後,再衝入漕渠喂泥鰍……
這一年夏天,四大天王有兩個在迷茫焦急,有一個在自以爲是,還有一個在南方數着一艘又一艘載着灰糖運往長安的烏篷船。
還是那個正興亭,然而這一次,和李董座談的不是大舅哥。而是一羣老頭子。
“封文宣王吧。”
李董有些意興闌珊,感覺打不起精神來,明明應該很高興的。
陸老頭兒眼色還是不錯的,於是道:“陛下,新一批南山白紙就要運出,不知內府採買幾何?”
李董就聽不得這個!
“那豎子是你弟子,莫非是你教他行這等商賈之事的?!”
“陛下,大郎不過是十三歲的少年,然而卻心繫朝廷,心存陛下。這才獻南山白紙於陛下,如此潑天大功,若是佔爲己有,陛下捨得一伯爵乎?”
老頭兒乃是大殺器,嘴炮從沒虛過誰。皇帝他又不是沒噴的認慫過,把陳後主都算上,前後噴的喊朕知錯矣的有三個。
然後今天有了第四個。
“朕知錯矣,方纔是朕口無遮攔,陸公勿怪。”
“臣豈敢,只是陛下,這南山白紙,還煩勞賜名。”
老頭兒爲了給弟子拉贊助,也是豁出去了。再說了,首倡之功撈着了,也得給弟子喝點湯不是?
李董嘴角抽搐,臉頓時一黑,心中暗罵:你們師徒特麼夠了!
然而爲了這教化大功,自己開的千古一帝任務,含着淚也要做完。
“既是文宣教化,不如就叫‘宣紙’吧。”
“謝陛下賜名。”
於是,南山白紙,就有了正式的官方名字:宣紙。
再於是,大理寺裡住了幾天的老張正在和正義使者孫伏伽下五子棋,結果就聽到內府來了人,閹黨頭子身兼數職的史大忠馬上就要退休了,然而還要給皇帝陛下跑腿。
“大郎,喜事,大喜事!”
“史公,喜從何來?”
老張雙三做成之後,孫伏伽把棋盤一掀:“說好的禁雙三呢?你到底會不會玩?”
史大忠眼珠子放光笑道:“皇帝詔:特賜南山所產白紙名爲‘宣紙’。”
哎喲臥槽,這特麼可以啊。
老張哈哈一笑,跳了起來:“我說今天怎麼老有喜鵲往牢房裡鑽呢,原來史公要來啊。哈哈哈哈……”
“大郎,可莫要省了人事喲。”
“醒的醒的,春明樓包了!史公要是樂意,平康坊我也包了!讓史公的孩兒們也快活快活!”
有錢……就是辣麼任性。
而在宮中,用膳的李董黑着臉,放下筷子後問老婆:“觀音婢,明明是教化大功,緣何朕卻高興不起來?”
老婆當然瞭解老公心裡想的,微微一笑:“二郎所想,妾知矣。妾有一計,可得大唐散財童子一枚。”
李董頓時興奮無比,趕緊拉住皇后的手,一邊走一邊說:“走,我們回房慢慢說,細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