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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紅光滿面,張官復原職,還授了學士,這比較他升官還高興。一向節儉的他,甚至給前來定旨的官員送上了一塊銀子,連同行來的官差,每人都給了兩串錢,破天荒的豪爽。
府中上下也是一片喜慶。
崔鶯鶯那高興勁,就差讓管家去放爆竹了。
“管家,去大門口放爆竹,多放點,放個千八百響的。咱們三郎又官復原職,還更得重用了。”崔鶯鶯高興的指揮着管家。張沒想到,她還真馬上讓管家放爆竹去了。
“老牛,爆竹帶來了沒?”管家去找張家第一炮仗手老牛去了。老牛有些捉急,真沒帶啊。好在王管家替他們解了圍,這家裡就有,只是不多,百來根吧。
“百來根就百來根,我們先放着,老王你趕緊去市場上買些回來。今天我們三郎官復原職還步步高昇,這當然得好好慶賀。”
張看着大家這喜悅勁,也不好潑冷水,面上露出勉強的笑容。
這一天,務本坊張家的大宅門前,真的放足了千響。
那驚天動地的聲音,真的引的整個坊都給驚動了。
房玄齡跟杜如晦兩個棋也下不下去了,推開門,看着張家門那堆熊熊的火,還有一羣人正不斷的往火裡扔爆竹,炸的正嗨呢。
“這個張三郎,真是安靜不了幾天啊。”
“上次坐牢不是安靜了半月嘛。”杜如晦雙手籠在袖子裡,呵呵笑着。
“除了把他再關牢裡去,要不然他還真是安靜不下來。這動靜天天的,不弄點事就會死一樣。”房玄齡跟張也是毫不客氣的。這免官都還沒有一月,如今還官越當越大了。
“你對這崇文館是怎麼看的?”
“東施效顰,拾人牙慧。”房玄齡搖頭道,“不過把小學從秘書省弄到東宮,看的出來這是有高人指點啊,如此一來,皇家後戚以及功臣子弟都到東宮讀書,這可是很有些意思的。”
杜如晦倒覺得這看似不錯,實際上也沒什麼作用。就好比較東宮也有功臣子弟做親勳翊,但那些功臣們並不會就因此倒向太子。
“這是要放多少啊,你看那一車車的爆竹,張三郎也太高調了一些。”杜如晦看到幾輛裝着爆竹的馬車在張家門口停下。
“估計不是張三郎的意思,算是,咱們還是下棋去吧,要不然人家會說我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
張家對門,魏徵坐屋裡,酒剛醒。
他看着張家送來的數罈子的二鍋頭,面露笑意,聽到張家的那爆竹聲聲,魏徵給自己倒了杯二鍋頭,“這個張三郎,真是到哪都得驚人啊。”
同坊內的國子學。
連綿不絕的爆竹聲把讀書聲都蓋過去了。
“這是誰家辦喜事呢?”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張三郎官復原職,而且還被授東宮崇文館學士,還當了太原王的傅和侍講。前途無量啊!”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事情早些天就已經有風聲了,嘖嘖,張三郎比咱們也大不了幾歲,可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將來必成宰相啊。”
“牛,確實牛。”
“我最服張三郎的還是他年前跟彭國公子青樓爭妓,大打出手,據說在牢裡的時候,把王永安都訓的服服貼貼的,現在王永安出來了都還跟着張三郎混呢,這纔是真正的牛啊。”
“真名士,自風流,真性情啊。”
“原來張三郎在務本坊裡買了宅子啊,以後咱們豈不成鄰居了,說不定有機會也跟張三郎結識結識呢。”
國子學另一邊。
孔穎達和同僚6德明也被這爆竹聲打斷,“張三郎居然成了崇文館副館主和學士,若是他能入天策府文學館就好了。”孔穎達最近天天看從張記書坊買回來的書,是越看越喜歡。
這雕版的書,豈不就跟石經一樣偉大?
歷代的書籍,哪怕是那些經典子集,也經常會缺秩遺失,就算是有存本,可也經常會有內容不一的情況。造成這種情況的,就是以前書少,而且書都是抄傳的。抄來抄去,很容易抄錯,到時以訛傳訛就更錯之千里了。
因此歷史上,好幾次,都有皇帝請天下名儒聚集京師,就爲了整理校對這些經書,然後弄出一個官方正式版出來,雕刻在石碑上,稱爲石經,是天下範本。
隋朝時,就曾經從洛陽運石經到長安。
洛陽石經,就是以前官方集合名儒們統一後,把辯正統一後的儒家經文刻在石碑上,以做範本。可年代一久,石碑上的字也會有缺失。
當時孔穎達就與許多天下大儒一起辯認,論證。
但刻石經立碑文,可是很麻煩的。而且也一樣容易損毀,但現在張的這個雕版書,卻讓孔穎達驚歎萬分。
只要雕版校對好了,然後印刷,那就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書了,再不會存在什麼錯誤,或者抄錯的情況,聖人經典也不會出現各種缺失、疑議、歧義了。而且張三郎書裡用的標點符號也很好,雖然說許多讀書人一開始讀書,就得學會斷句。
但有一些關鍵的地方,就算是一些大儒,也會有疑異之處。那些往往涉及一些典故歷史等,甚至一句話能解釋出多種意思,可如果加上標點和符號,就能最大化的減少這種歧義。
這同樣對於讀書人,尤其是那些新學者來說,這能大大提升他們理解經典的度。
一本雕版的書,就等於一塊石經,千千萬萬本印刷書籍,以後再不用擔心典籍遺失,甚至是缺失疑異了。
“德明,我打算也把我的書稿送去張家雕版印刷出來。”
“可是張家雕版刻書不是得千部起印嗎?”
孔穎達想了想道,“但我這並不是直接買書啊,我只是刻印我自己的書,如果我少刻印一點,應當要便宜一些吧?”
孔穎達手裡有一套書稿,是他整理他祖先孔子的論語。
孔穎達是孔子的三十一世孫,他一直有個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讓論語也成爲儒家的經書。
論語經歷這麼多年,有三個版本,包括《古論》《魯論》和《齊論》。各個版本的內容都有些不一之處,特別是一直到了此時唐朝,論語都還沒有進入儒家的經書之一。
漢五經,唐九經,都沒有論語的一席之地。
孔穎達花費很多年時間,一直在整理三家論語。論語成書於戰國初期,但毀於秦始皇焚書坑儒。在西漢時僅有口頭傳授,後來從孔子住宅夾壁中得到部份本子,分爲魯人口授的魯論語2o篇,齊人口授的齊論語22篇,以及從孔子住宅夾壁中現在的古論語21篇。
西漢末時,帝師張禹精治《論語》,並根據《魯論語》,參照《齊論語》,另成一論,稱爲《張侯論》。此本成爲當時的權威讀本。《齊論語》《古論語》不久亡佚。東漢末鄭玄又以“張侯論”爲底本,參照《齊論》、《古論》作《論語注》,遂爲《論語》定本。
孔壁中的古論語由孔安國向武帝獻書,結果正值“巫蠱事件”,朝廷將這批書退還給孔氏,“其學於是在孔家流傳。
張穎達一直希望能以孔子夾壁中的古論爲主,兼採齊論魯論,編成一本新的論語,並且給這本論語註疏。
古人給經典註疏,當然就是解讀。
孔穎達編的論語註疏,計劃編成三十卷,目前已經有了十卷手稿。
如果按張記書坊的印書方式,得千本起印,這可能得刻上千個板,一套書六貫,一千套就得六千貫。
孔穎達印不起。
“仲達你的論語註疏可是一本大家之作,也許我們可以跟張三郎親自談談,他或許能支持你呢。這樣的好書,當然得印刷流傳。”
“要不,趁着今天張家喜事臨門,咱們去登門慶賀一下,順便談談你這本論語註疏。”
張府。
張對於來拜訪的這孔穎達二人有些小意外,招呼着兩人到花廳坐下。
孔穎達和6德明的名字張是知道的,國子學博士,還是天策府文學館的學士,兩人都是成名多年的大儒了,真正的名士。
張本來還擔心這兩人是來踢館砸場子的呢。
結果一聽,兩人居然是想來印書的。
私人來找張印書,這還是頭一回啊。不過唐人這時候還沒有版權意識,若是自己寫了部書,還巴不得讓別人去抄錄傳播,絕不會說要收版費的事情。
“孔博士手裡有本論語註疏?”
“還沒有完成,計劃是三十卷,目前只完成了十卷。”孔穎達把自己的十卷手稿帶了過來。
張翻看了看,這本論語不僅是註疏,還等於是重新編纂了一個新版的論語,然後又再對這新版的論語,進行註疏。
字寫的很好。
張心裡頭讚揚,然後細看這版論語,與自己後世看過的似乎差不多,但又些地方也有點不一樣,內容似乎有增加。嗯,註疏解釋的也都不錯,不愧是孔子三十一世傳人。
也對,論語可是孔氏的家學。
張覺得,若是把這本書印出來,拿去賣的話,應當會比較受歡迎,畢竟這個版本的看起來很權威,而且註釋的也好。
“這是本好書啊,我願意印。”
孔穎達一聽很高興,忙問,“那印書之費得幾何?”
“免費!”張笑着答道。
孔穎達和6德明兩人都怔住,免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