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來親戚了,晚上纔有空碼字,對不住了!)
李靖交代的人物他算是完成了,只等着李靖回來交差。長孫衝已經猜到了李靖想幹什麼,帶着足夠的乾糧,準備到茫茫草原給**徹底一擊,滅了**。
頡利逃竄很快,李靖和蘇定方兩方人馬都沒有找到他們,不得不回來,馬可以吃地上的草,可是人不能吃草啊,身上帶的滷牛肉已經吃完了。就算能找到牛羊,但也沒有會做,幾千將士的飯量不小。吃不好,哪來的力氣打仗。
正好此時又收到到了頡利送來的降書,頡利那小子,也不是傻子,送給李靖一份降書,又送一份降書到京城。
頡利可汗四處逃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等躲過李靖和蘇定方的圍追堵截,有了喘息的空隙,大發雷霆,罵道:“康蘇密,那日你爲何不強力阻止巴圖格出兵,要是巴圖格現在還沒有出兵,現在本大汗也不需要這麼狼狽逃竄。”
康蘇密氣得差點血脈倒流,像吃了蒼蠅屎一樣看着頡利可汗,這就是他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孝敬的可汗?
目光短淺,已經不能完全形容他,現在還得加上昏庸無能。當日他就差以死相逼了,可巴圖格一直侮辱他,可汗並沒有反對,反而樂見其成。他的意見沒有被接受,現在四處逃竄,居然還怨恨他極力相勸。
以他對大唐漢人的瞭解,他們絕不僅僅有一路大軍,想必其他地方還有不知道幾路大軍,像張開的一張大網一樣,包圍他們。
李世民雄才大略,絕不會只是恫嚇他們,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纔會出兵。上次可汗趁着中原唐朝權利更替之時,兵臨長安城下,刺激到了李世民,要不然也不會在騰出手來就開始整治突厥,可見大唐對突厥的憤恨有多大。
當初他就極力反對,可是頡利可汗不聽他的,前幾日再次力勸,不僅不聽他的,而且還縱容巴圖格當面侮辱他。
康蘇密越想越覺得不妙,這次突厥在劫難逃,他不能坐以待斃,被抓成俘虜和主動投誠,自然是兩種待遇。
“可汗,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現在巴圖格所帶的四萬兵馬,估計也是有去無回,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援軍。”康蘇密沉聲說道,他對頡利可汗已經失望了,現在先安撫暴怒的可汗,他纔有機會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頡利可汗看到康蘇密陰沉的面色,想到當日他沒有聽和康蘇密的勸告,纔會有今天的境地,不免尷尬。但長久以來的高高在上,做不來向臣子道歉的事情,反而惱羞成怒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康蘇密聽了,緩緩說道:“現在我們先要做的和援軍接頭,要是我們還是像現在這樣東奔西走,就算有了援軍,那也找不到我們。”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找援軍?”頡利問道。
康蘇密點點頭說道:“是,但我們有好幾千人,目標太大,需要分頭行事,這樣既可以迷惑大唐的視線,還可以縮小目標,不容易被抓到,只要我們繼續往西北走,一定會和我們大軍相遇的。”
“不行!”頡利可汗急忙拒絕,倉促逃竄,身邊就這幾千人,如果在兵分幾路,一旦遇到唐軍,只有束手待擒的份兒。現在不分兵,如果遇到唐軍,這些人還可以保護他,總能逃跑成功。
不過頡利可汗也知道如果不盡快找到援軍,到最後還是隻有被抓的份兒,這幾千人能助他逃走一次,兩次,但三次就難了,所以分兵出去一路人還是有必要的。
“給你一千······五百······三百人,康蘇密你帶着這三百人儘快去找援軍,即刻啓程!”頡利可汗怕死,不斷改口,只給康蘇密三百人。
康蘇密心裡冷笑,三百人,一旦遇到唐軍,他只有被俘虜的份兒,你不仁,我不義,這麼多年鞍前馬後,忠心耿耿,可還是被巴圖格踩在腳底下。
“三百人是不是······”康蘇密試圖爭取,他只不過是在做做樣子。
頡利可汗一聽康蘇密嫌人少,立即冷臉,說道:“三百人不少了,難道你讓本大汗被唐軍擒住?到時候突厥可真的迴天無力了。”
康蘇密低着頭,心裡暗罵:“其實就算再有幾萬人,你還是會被唐軍擒住的,照樣還是無力迴天。”
識時務者爲俊傑,康蘇密已經想好了怎麼做,既然要投誠,那就要有投誠的誠意,把頡利抓了交給大唐,他辦不到,畢竟頡利身邊還有很多不屈的勇士,說不定頡利沒綁住,自己先被頡利砍了。
他沒有辦法擒住頡利可汗,他就從別處入手,對了,前隋叛逃過來的蕭皇后,楊政道,以及義成公主,把這些人帶去投誠,想必大唐可以看到他的誠意。
想到這,康蘇密覺得人少或許不是一件壞事,沉聲應下說道:“可汗,屬下領命,一定拼死找到援軍,接應可汗!”
頡利可汗見康蘇密一如既往地恭敬聽話,微微放心,也只有康蘇密可以代表他,走到康蘇密面前,說道:“我們突厥能否度過難關,就看你了。等這次脫險之後,你就是第一大功臣。”
康蘇密做出惶恐狀,連連謙卑說道:“真是康蘇密的本分!”
康蘇密心懷鬼胎,帶着三百人,去尋找所謂的援軍。這一去,註定不會返回,康蘇密根本沒有去找什麼援軍,而是直接去了離定襄不遠的山上。
這裡有大約兩百人,關着前隋蕭皇后和楊政道,只要抓住這兩個人也算是誠意了。那個地方很偏僻,名爲保護,其實是拘禁,用他們來統御流落在外的前隋百姓。
康蘇密連夜趕路,第二天一早,就到了關押蕭皇后和楊政道的地方。李靖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爲康蘇密之前發現蕭皇后曾經偷偷和大唐聯繫,所以才把他們換到這個隱秘的地方,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要說這前隋蕭皇后,雖然已經接近六十歲了,可看上去仍然皮膚緊緻,明豔動人,令人心神盪漾。康蘇密以前也有霸佔蕭皇后的想法,但不敢和頡利可汗爭,只能背後偷偷打主意,這不還沒來得及下手,大唐就打過來了。
這前隋遺孤楊政道,康蘇密不怕,但他忌憚蕭皇后的弟弟蕭瑀,雖然蕭瑀是隋煬帝的小舅子,但現在卻是李世民親自封地宋國公,官居尚書左僕射,是大唐權力中心重要人物。
輕薄霸佔蕭皇后的心思只能歇菜了,得罪不起大唐高官。
“多日不見,蕭皇后姿容依舊。”康蘇密見到蕭皇后,恭敬說道,好像這個女人十二年前第一次見到,到現在好像從來沒有變過。不過再誘人,也和他沒有關係了,從現在開始和蕭皇后打好關係,眼神裡再也沒有垂涎,只有恭敬。
蕭皇后見康蘇密這麼恭敬,不像以前單獨面對她的時候那樣輕薄,反而多了恭敬,心裡捉摸了一翻;再看看康蘇密微微亂了的頭髮和衣服,已經猜到大概。
“唐軍已經佔了定襄?”蕭皇后經歷了那麼多,江都之變煬帝遇害後,帶着幼孫和皇室諸女,先後流落於叛軍宇文化及、竇建德處,後義成公主迎其至**。這其間有太多的苦難和淚水,早練就了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
康蘇密面容尷尬,訕訕說道:“是的,可汗倉促西逃!”
“嗯,那我讓政道收拾東西,我們回定襄城!”蕭皇后輕聲說道,面帶微笑,那是一種迴歸故鄉的恬靜笑容。
康蘇密再次躬身,按照漢人的禮節給蕭皇后行禮,說道:“是,蕭皇后!能否看在往日我善待你們祖孫二人,到了大唐,給康蘇密一個活路?”
蕭皇后瞭然地看着康蘇密,自從來到突厥,雖然康蘇密也對她心懷不軌,但最終沒有真正侵犯過她,而且一直以來暗中幫她解決一些困難。
“既然康大人向大唐投誠,大唐不會殺你的,這點你大可放心。至於我這裡,只不過是一個前隋的皇后,並不能爲難你什麼,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蕭皇后風輕雲淡輕聲說道,聲音悠遠,看着遠方。
康蘇密看着風華絕代的蕭皇后,這樣一代傳奇女子,他不能擁有,非常遺憾,但只要她能夠安享晚年,也替她高興。
“蕭皇后怎麼知道我會投誠?”康蘇密不解問道,他和他的部下都沒有說要向大唐投誠,可是蕭皇后確猜到了。
蕭皇后莞爾,傾國傾城,雖然穿着非常樸素,但仍掩不住美豔的姿色,輕聲說道:“因爲康大人是聰明人!”
“呵呵”康蘇密訕訕笑笑,“繼續!”
“既然頡利可汗已經西竄逃走,和我這裡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我們祖孫二人還沒有重要到頡利可汗回頭接應的地步;康大人如果是去找援軍,那就更加不會到我這裡來,加上一向注重儀表的康大人今日略有狼狽,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康大人想投誠!”
“還有呢?”
蕭皇后微微擡眼,看着天空,喃喃說道:“李世民是個雄才大略之人,他能忍住渭水之恥,等得就是一擊斃命。這次出兵,一定做了完全準備,所以突厥戰敗戰,已成定局。還是那句話,康大人是聰明人,識時務者爲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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