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發病 燃文
城陽公主最後還是去求情了,不止她去了,長樂公主也去了。長樂公主不僅去了,還帶去了年僅十一歲的晉陽公主,以及年僅十歲的新城公主。
長樂公主此去,不但是幫着城陽公主爲杜荷求情,更是爲太子求情。這個時候這位最溫婉柔順的嫡長公主,徹底的不要面子,直接領着妹妹們跪在甘露殿外,無聲的表達着自己的抗議。
李泰知道後,氣得坐臥不安,而李治卻是擔憂不已。
皇帝的盛怒倒在其次,關鍵是姐姐跟妹妹的身體都不大好,晉陽公主這一年多的修養稍見起色,而長樂公主今年卻病了三個月,這回還是從病榻上爬起來的。
他真擔心這樣跪下去,太子沒有出事,公主們倒先頂不住了。
“阿姐,你就別在這裡跪了,”雖然才四月,但是天氣卻好的過分,火辣辣的曬得人幾乎要脫層皮,李治蹲在長樂公主身邊苦口婆心的勸道,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九郎,你回去。”長樂公主打強着精神,臉色卻早已虛的一片灰白,隻眼睛卻亮的厲害,“我們在這裡鬧,不過是些不知輕重,父親生氣也氣不到哪兒去,但你不懂。”
“快回去,太子哥哥已經這樣了,你,我不能讓你,”長樂公主咬緊了嘴脣,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給他,“聽話,回去。”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種近似於哄孩子的口吻讓李治氣惱,他忍不住猛然站起來,“你不就是要父親恕太子無罪,我直接進去說!”
“還說不是孩子!”長樂公主拉住了他的衣袍,雖然仰望着他,但是氣勢卻懾人的厲害,“你要是想要我再這麼跪一回,你進去!”
李治見着她這般固執,無話可說,只能憤憤的離開。
他承認,在這瞬間,他是爲自己當初的自私後悔了的。
人有時候只是一念之差,再沒有走到那步之前,誰也不知道自己將爲想要的東西付出多少代價。其中很多,是你丟不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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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心裡頭一邊想着如何將長樂公主勸回來,一邊匆匆的走過拱門,卻不小心差點撞到來人身上。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幸好被身邊的人扶住了。
不過等他穩住身形,看清楚來人時,眼裡頭明顯的閃過厭惡,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四哥怎麼來了,還真難得見你用兩條腿站着。”
李泰身體肥胖,所以極少親自步行,尤其是在夏天。不過如今連長樂公主都在宮門前跪着,他要再坐轎子也顯得太沒心沒肺了一些,於是不得不親自走了過來。
往常李治就算再不喜歡李泰,也沒有說話這麼惡毒的,只是這次卻實在是忍不住了,當看着李泰時,那胸中的惡意簡直是滿的恨不得溢出來。
李泰在着大熱天自己走路過來,心情本來就不大好,見着李治出演挑釁,當下也帶了火氣,揮了揮手讓左右都離得開點,這才冷笑着對李治說道,“幾日不見,雉奴你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難道忘記了齊王的舊事嗎?”
李治聽着這話,眼睛瞬間睜大。
李泰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他在李治面前的得意卻說明了一切。
李泰直接拿着這件事來威脅李治,便是說明他既然能通過這件事將太子拉下馬,那麼也不排斥用類似的手段,將着李治解決掉。
“你一向安分,那就繼續安分下去,別想着那些有的不該有的,”李泰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充滿惡意的看着李治,“這樣我也不介意跟你來出一番兄友弟恭的佳話。”
這是你自找的!李泰這番j□j裸的威脅,反倒是激起了李治的好勝心,他在心裡頭默默的自言自語道,然後放鬆了表情,恭敬的往前一俯身,對着李泰行禮說道,“四哥這話說的極是,我記在心裡頭了。”
李治從小柔順,尤其是在他面前,雖然不至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是從小就對着他的各種威脅毫不反抗,所以李泰很自然的就覺得李治的這種態度是屈服了,當下張張口,還想要利誘一番,卻沒想到李治忽然詭異的一笑,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直接就朝着他身上倒去。
“你做什麼!”李泰陡然的覺得不對勁兒,大叫了一聲,伸手一推李治,卻沒想到李治雙目緊閉的直接朝着後頭倒過去,彷彿死了一般。
“殿下!”李治的隨從正在三步遠的地方,沒聽見李治跟李泰說了什麼,但是卻都看到了李治對李泰行禮,然後李治剛站起來就被着李泰“推”倒了,他們顧不上追究是非,都驚呼着朝李治衝過去,想要扶住他。
最後,有個機靈的小太監搶先一步衝到了李治身下,用身體給他做了墊子。看着那小太監頭上被旁邊的假山撞得頭破血流的樣子,李泰只覺得小腿肚一哆嗦。
幸好,這傷口沒傷在李治頭上,要不然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殿下這是怎麼了?”李治的從人一股腦的圍上了,很快衆人都發現了李治的不同尋常,他雙目緊閉,整個人都昏厥了過去。
並沒有撞到,卻發生了這種情況,現在衆人一下子就都被嚇住了,李泰不敢耽誤,趕緊吩咐道,“太醫,快去請太醫,你們,趕緊把人擡進殿裡,快,去通知父親。”
如今太子還沒有被廢呢,要是李治真的死掉了,那他眼看就要到手的太子之位可就要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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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的暈倒驚動了所有人,李世民正在爲太子駙馬的事情發愁呢,門外頭四個寶貝女兒,見又不敢見,不見又心疼,正想着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卻忽然聽說魏王晉王在外面發生口角,晉王竟然暈過去了,頓時手哆嗦了下,直接罵了句“混賬!”
衆人也不知道這句話是罵誰的,都噤若寒蟬的站在那裡,結果卻直接被皇帝拿着鎮紙丟了過來,“你們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將偏殿收拾出來,宣太醫!”
李治被擡着從宮門口過去,嚇懵了新城公主,嚇哭了晉陽公主,長樂公主跟城陽公主兩個大點的倒是冷靜多了,頓時連着逼宮也不做了,隨着宦官們一同入宮內。總算是間接的爲着李世民解決了最頭疼的一個問題。
因爲有魏王和皇帝兩人先後下令催促,一聽到是給晉王診治,御醫們都是一溜小跑,很快就到了甘露殿。不過等解開李治的衣領,把脈問診之後,卻遲遲不敢下藥。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世民殺人的心都有了,太醫們越是這樣,他越是恐懼李治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這,晉王的病情無大礙,只是我等從未爲晉王診治過,院中也並無殿下這方面的記錄,不知道是初次發病,還是多次發病,”掌院戰戰兢兢的說道,“能,能不能請晉王妃來一趟,臣等想問問殿下的日常起居和飲食。”
“宣。”聽着是這個原因,李世民的緊張稍微放鬆了點,當下吩咐道,讓人即刻去晉王的處所請王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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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暈倒的消息傳到住處的時候,長孫穎捂住心臟,只覺得只那裡好像片刻都忘記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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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沒那麼喜歡他的,她第一個反應是這個。但是這念頭只是短短的一瞬,接着一個更大的念頭跳進她腦袋裡,那就是“不要出事!”
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她是見過的,暈倒這種事情本來就有大有小,處理不當,完全是小病變大病,
“孺人,孺人,你這是要到哪裡去?”旁邊人見着戰鼓是那樣面無表情的在那裡坐了片刻之後,立馬就翻身滿屋子跑,都被她嚇到了,趕緊追着她問。
“找東西。”長孫穎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她撐着桌子站在那裡,狠狠的對着手掌咬了一口,讓着手感覺到那疼痛不在抖了之後,這才滿屋子的翻箱倒櫃。
她在找李治的病例。
這個時代的人都沒有寫病歷的習慣,都是開張方子了事,能將着方子留下來的都算是特別用心了。可長孫穎知道這望聞問切不比後世的醫院極其檢查,不同人來,極其有可能望聞問切出不同的結果。藥方只是個結果,有很多高明大夫的藥方,普通大夫可能壓根兒就不明白爲什麼要用這一味藥,胡亂更改的情況很可能鬧出人命。
長孫穎不信還有比孫思邈更高明的大夫,所以當初孫思邈替李治診斷時,她就央求孫思邈將他診斷的結果詳細的寫出來。雖然這個要求有些奇怪,也有些冒犯神醫,但在長孫穎做了說明,說是留待他不在時應急,倒也得到了孫思邈的體諒,爲她寫下了李治兄妹倆的狀況。
不過寫好之後,倒也完全沒有派上用場。李治的身體很好,連個頭疼腦熱的都沒有,長孫穎便想着他發病是十多年後的事情,這會兒自己不必如此窮緊張,於是便將着東西收拾好給鎖着了。
記性不好的人都有這種經歷,當你拿到一個重要東西時,你就想着我千萬不能把它弄丟了,所以你會特意找個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把它放好。但是因爲急性的原因,等你真正要用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忘記自己把它藏到哪兒了。
長孫穎現在就面臨這個問題,她現在腦子一團亂,壓根兒就想不到自己把東西藏在哪兒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翻吧。反正都是她的東西,也不用管太多。於是她整個人跟遊魂一樣的在着屋裡翻了一遍之後,總算在牀裡側找到了裝病例的小匣子,然後如獲至寶的抱着東西,直接就往外頭走。
劉繡她們在後邊跟着長孫穎轉了半天,完全搭不上手。等着她找到東西,終於鬆了口氣,沒想到心還沒擱在肚裡,就見着長孫穎又往外走了。她們頓時慌了神,趕緊問道,“孺人,你要到哪裡去?”
“去甘露殿。”長孫穎順口回答道,恨不得自己一步就能走過去。
“孺人,未經傳召,是不可以隨便到甘露殿去的。”劉繡等人被嚇到了,那是皇帝的寢宮,又兼有處理軍機大事的責任,怎麼可能她想去就去。
甘露殿根本就是禁地,宮人們聽着她竟然要去甘露殿,知道她想去看李治,紛紛勸道,“你若是擔心殿下,派人打探消息就夠了,千萬不能自己跑去。你去了會讓人說你沒規矩的,到時候持寵生嬌什麼的話都出來,有千弊而無一例啊。”
她們這裡的人在長孫穎的帶領下那都是謹小慎微的,可是你受寵本來就是被放在火堆上烤,哪怕處處小心都會受人閒話,所以這會兒長孫穎要是敢闖宮,還不知道別人會說什麼呢。長孫穎胡鬧不要緊,受罰的卻是她們這些服侍不利的奴婢們,所以當下一堆人都跪倒了痛哭流涕。
“走開!”長孫穎看着攔住自己的宮人們,柳眉倒豎的呵斥道,“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們敢攔我!”
她往常最是好說話,有事情別人勸她重點,她多半就從善如流了。只是這次不比其它時候,人命關天的大事,她實在是不放心,所以壓根兒無視了這些人,直接抱着匣子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劉繡等人哭的正熱鬧呢,忽然一擡頭看着主子竟然跑了,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因爲劉繡主意多,所以這會兒就有人問她了,“劉大姑,咱們要怎麼辦?”
“你們在這裡收拾東西,我陪孺人過去。”劉繡一咬牙,很快就分清了輕重。
她們勸阻不力是死罪,但不陪着長孫穎,這是背主,也是死罪。左也是死右也是死,那還不如跟在長孫穎身邊,那至少兩頭能討好一頭,就算是被罰有長孫穎爲她求情,也死不了。
打定主意,劉繡也顧不得整理妝容,直接就跟着一起跑了。
不過長孫穎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劉繡剛在路上追到她時,就得到詔書,甘露殿裡竟然派人來請她來了。劉繡聽到這個消息,在心裡頭大喜,當下拉住長孫穎替着她整理了下衣服,這才隨着她一道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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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穎心急如焚的趕到了甘露殿,這才知道,原來皇帝能臨時想起她來,還多虧了晉陽公主。
之前太醫們不敢下藥,想要問過李治的飲食起居再動手,於是皇帝很自然就想着把兒媳叫過來問。按照道理來說,這也是順理成章的,畢竟作爲妻子,最重要的職責就是照顧丈夫的生活起居,所以按照皇帝的邏輯,最熟悉李治日常的人就應該是王妃了。
但等他們望眼欲穿的等來王嬋時,卻發現王嬋一問三不知,對於李治常吃什麼幾時睡幾時醒,還不如李治身邊的小太監知道的多,於是直接就震驚了。而王嬋也十分委屈,李治每次都比她睡得晚,起得早,她閉眼時他還沒閉,她睜眼時他就已經走了,她怎麼可能知道。
至於吃飯,晉王不是出了名的不挑食嗎?還有什麼喜好?
皇帝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簡直又快發脾氣了,晉陽公主在旁邊看着不妙,當機立斷的提出建議,“不如讓長孫姐姐過來吧,她陪着九哥的時間多些,說不定知道。”
只是孺人卻能被公主喊姐姐,宮裡頭也就只有那麼一個人了。皇帝也很快想到李治特別在自己面前提出過的那個人,當下懶得再發任何議論,只說了一個字,“宣!”
於是就這樣,皇帝派去找長孫穎的人跟着長孫穎半路上碰了個正着,便直接來了甘露殿。她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以王嬋忍不住看了下晉陽公主,甚至都懷疑起來她們串通好了。
“長孫姐姐,你怎麼來的這麼快。”晉陽公主冰雪聰明,當初是她提議讓長孫穎來的,如今長孫穎來的這速度太詭異,彷彿早就在殿外等候似得,所以她當然要當衆問一句,給所有人解惑。
“聽說九郎暈倒了,我也顧不上其它的就跑來了,沒想到在御花園遇到傳信的使者,所以來的快了些。”長孫穎行過禮之後,擦了把汗,這才氣喘吁吁的跟着晉陽公主說道,解釋了下她的速度爲什麼這麼快。
她這麼一說,衆人才注意到她的狼狽,身上穿着的是常服,粉黛未施,的確是倉促之下的表現。再看看王嬋整整齊齊的打扮,雖然的大傢什麼話都沒說,心裡頭卻已經有了判斷。
“你應該知道雉奴的起居吧?”皇帝點了點頭,板着臉張口問道。
“知道一些。”長孫穎點點頭,不敢打包票。
“那你就隨太醫去幫忙。”有着這句話,皇帝也放心了些,令長孫穎前去輔助。
對於皇帝來說,他永遠只會站在自己角度思考問題。如果今天長孫穎面對的是皇后,那麼多半會被婆婆當做舉止無狀,不檢點,爭寵心過剩。至於李治也會被認爲分不清大小,不懂得給嫡妻必要的尊重,兩個人都會被記上一筆。
但是對於皇帝來說,女人在男人面前爭寵不是理所當然的?至於男人對女人,我不喜歡你絕對不是我的錯,而是你太沒用竟然沒辦法讓我喜歡上你。他纔不管什麼身份,能伺候好自己兒子的女人就是好女人。
況且,在着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皇帝心中比誰都重視感情這件事。在着他的邏輯裡,若是太子顧及父子之情,便不會起兵造反。太子無情傷透了他的心,所以他很喜歡看着一些溫暖的東西在。這也就是爲何長樂公主帶着妹妹在殿下跪着,如此j□j裸的逼迫他,他卻沒有生氣的原因。因爲他覺得這恰好說明了長樂公主的有情有義,她能在這個時候毫不畏懼的站出來爲哥哥說話,這份兄妹之情足以感天動地。
在長孫穎身上,他也看到了這種感情。王嬋面君,打扮的整整齊齊,這是禮儀,無可厚非。天底下管你是生重病了還是死了兒子女兒,只要是皇帝召見,都必須摒棄哀痛打扮的精精神神,否則就是殿前失儀,所以皇帝看到王嬋這樣子,並不生氣。但問題是當有着另外一個跟你狀況相似的人展露出發自內心的驚慌失措時,在愛子心切的皇帝陛下眼裡,誰更可愛一些就顯而易見了。
人心都是偏的,在着關心李治的親人眼裡,自然是隻要關心李治的人都是好人。身份地位,他們本來就是最高貴的一羣人,一張口就可以讓白身飛黃騰達,所以誰還在乎那個?
況且,世家對於李家來說,本來就是個複雜至極的詞,李家與着世人一樣,都以娶世家女爲榮,可世家對於皇權的輕蔑,也使得這些天之驕子們不舒服。所以每每看着世家子的風姿,既是折服,卻也酸溜溜的想着,除了這個他們又還有什麼?不過是些不識實務的老古董罷了。
長孫穎來了之後,王嬋就尷尬的站在了旁邊,等着長孫穎跟着太醫進到了後面,她雖然也關心李治的狀況,但是皇帝既然沒有發話,她也就只能在殿前侍立着。
沒有人在意她的儀態,或者就是因爲她儀態太好,人們反而會覺得她的鎮靜顯得冷漠。面對着那偷偷打量的眼神,王嬋心裡頭委屈至極,但面上卻仍然是一派雲淡風輕,挺直了脊樑,落落大方的站在那裡。
她是感情內斂的人,在着私下裡對着李治放下包袱袒露自己已經是很難得了,在着這等嚴肅的地方,她是絕對不可能做不符合禮儀的規定。所以哪怕是再艱難,她也會站直了身子。
況且,現在李治倒下了,長孫穎慌了神,晉王府必須有人站着,那個人必定得是她。
王嬋在那裡站了許久,她從小練習儀態是站慣了,並不覺得累,也不會覺得寂寞。她等了很久,聽着裡頭髮出各種聲音,等着最後有歡呼聲時,她便知道大約是不要緊了,也鬆了口氣。
果然,片刻之後,太醫便喜滋滋的出來稟報,說晉王醒了。孫神醫的方子裡剛好留下了他可能會發的病,只是暑熱引起的暈厥,並無大礙,修養兩天就好了。只是殿下的狀況目前不大適合移動,所以最好就在這裡住兩天。
這種要求對於皇帝來說最簡單不過,他當即就命令,讓晉王李治在甘露殿側殿養病,讓長孫孺人隨侍左右。至於晉王妃,一句話就被他打發了,“家裡頭不能沒人,這些天雉奴要養病,你就先回去吧。”
“是。”公公說的是她的本分,身爲正妻,她本來就要打理家務,自然不能跟着妾室一樣去搶照顧丈夫的活計,所以恭恭敬敬的行完禮之後,就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