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血衛營的人沒有感情,不顧自己人的死活,而是距離太近,戰馬奔馳起來的速度又太快,後面的馬隊根本閃躲不開。(_)
掀翻一名血衛營的騎兵,戰虎片刻不停,回手抓住巨錘,惡狠狠向前砸去。又一名衝到他近前的血衛營人員急忙橫起手中的靈刀,用盡全力來招架,耳輪中就聽“噹啷、撲通”連續兩聲巨響,那名血衛營人員是用靈刀擋住了他的巨錘,但同時也被這一錘連人帶馬的砸塌在地。
戰虎人如其名,尤其是在亂戰當中,確實如同猛虎下山似的,有萬人不敵之勇。
他只憑一己之力,就把血衛營的馬隊由正中央切開,血衛營人員不得不一分爲二,分從他的兩側繞行過去。
正在衝過去的血衛營人員想撥轉馬頭,跑回來圍殺戰虎的時候,以唐寅和程錦爲首的暗箭人員也趕到了。這是風、川兩國最精銳組織的首次交鋒。
血衛營人員,要麼是神池人,要麼是在神池受過訓的川人,清一色的光明系修靈者,暗箭人員恰巧相反,除了極少數的個別人員,全體皆爲暗系修靈者。
暗箭和血衛營的交鋒,看上去更像是一場暗系靈武與光明系靈武的集中碰撞。由於雙方人員都是修靈者,交起手來也就不再講求什麼陣形了,大多都是各自爲戰。
現場,血衛營的人數差不多是暗箭的十倍左右,不過周圍卻有大批的風兵風將在協助暗箭,一時間,也看不出來雙方誰佔有明顯的優勢。
唐寅對川國的血衛營是恨到骨子裡了,上來就下了殺手。
他手持燃燒着黑暗之火的鐮刀,以暗影飄移直接閃到一名血衛營人員的馬下,隨後身形縱起,彈跳到半空當中,橫揮一刀,直取對方的脖頸。
對方反應也快,橫劍招架,把唐寅的鐮刀擋住,不過唐寅下面連踢的兩腳卻大出他的預料,肋下中招,身子在馬上橫飛出去。
唐寅下落的身軀正好坐到他的馬上,撥轉馬頭,直向被他踢出好遠的那名血衛營人員衝去。
那人倒在地上,肋下的靈鎧已完全破碎,正哇哇地大口吐着血水,策馬上前的唐寅一刀斬落,將其劈成兩截,白色的靈霧散發出來,被唐寅一絲不漏的吸入體內。
上次與覃輝的一戰,他耗費大量的靈氣,現在正需要填補,隨着他吸食掉這名血衛營人員,也立刻勾起他更多的慾望。
唐寅兩眼閃爍着‘飢渴’的綠光,環視戰場,拖着燃火的鐮刀,直向血衛營人員最集中的地方衝殺過去。
心理上的憤恨,加上身體本能的需求,讓唐寅對血衛營的人殺招疊出,在他眼中,血衛營的人不僅僅是仇敵,更是一個個儲備着大量靈氣的‘美食’,可以輕而易舉的填補他所消耗的靈氣,而且還能大大提醒自己的修爲。
很快,唐寅就在戰場上殺紅了眼,他眼中的綠光已不是時隱時現,而是在一直持續着。黑色的靈鎧、黑色的鐮刀,配上一對綠幽幽的眼睛,唐寅在戰場上彷彿化身成了嗜血的惡魔、死神,每一次的出刀,都會讓周圍人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恐懼,不管是血衛營的人還是風軍自己人。
不知打了多久,也不知吸食掉多少敵人,唐寅漸漸的感覺自己的身體由內而外的膨脹,就像是填足了氣的氣球,隨時都可能爆開似的。
這種難受的感覺他很熟悉,是體內的靈氣已經達到身體所能負荷的極限,再吸食下去,只有兩種可能,要麼自己的修爲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要麼身體不堪重負,筋脈寸斷。
內宗的暗系修靈者,修爲境界的提升並不是循序漸進式的,而是爆發性的,這比其他修靈者通過一點點的修煉來提升自身修爲境界要危險得多。即便是唐寅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選擇突破。
正在他不敢再貿然吸食靈氣時,他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名位於血衛營人羣中正指手畫腳、指揮作戰的川將。唐寅眼睛頓是一亮,想必這位就是血衛營的新頭領了。
他想都沒想,催促戰馬,直衝過去。唐寅猜得沒錯,他看到的那名川將正是高純。
碰上了風國的暗箭,血衛營的衝殺被阻擋下來,高純又急又氣,帶着三名千夫長,親自上陣指揮,結果他剛靠近戰場,就被唐寅看到了。
唐寅還沒有接近他,高純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壓和殺氣向自己*近,他順勢扭頭一瞧,正好看到策馬狂奔過來的唐寅,和他那對綠幽幽的目光在空中碰了個正着。
高純嚇得一哆嗦,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不是隻用了一招便把覃輝斬殺於刀下的風王唐寅嗎?怎麼自己這麼倒黴,竟然和風王唐寅碰上了。
自己的半斤八兩,高純再清楚不過,他衝着左右大聲喊道:“那是風王唐寅!諸位,爲覃將軍報仇的機會來了,速去斬殺風王啊!”說話時,他伸手連指唐寅。
聽聞他的話音,周圍的血衛營衆人身軀同爲一震,人們齊刷刷地向唐寅看去,確認是風王沒錯,血衛營的三名千夫長連同二十多名精銳人員一同向他迎了過去。
雙方還沒有接觸到一起,血衛營的人先齊齊施放出靈壓。三名千夫長連同二十多名精銳,施放的靈壓之強,讓空中都像是凝固成一團,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這時候,別說唐寅的暗影飄移已無法施展,連戰馬也受到靈壓的影響,在狂奔中慢慢停了下來。
如此強大的靈壓之下,對唐寅會有影響,同樣的,對血衛營的人也有影響,對方所承受的壓力是相同的。
戰馬無法再用,人們紛紛跳下馬匹,此時,人們每向前走出一步都得使出不小的力氣。
“殺——”血衛營率先發難,同一時間衝向唐寅,把他團團圍在當中。一名千夫長先是暴喝一聲,手中的靈槍閃現出耀眼的光彩,緊接着,對着唐寅施放出追魂刺。
原本以迅猛著稱的靈武技能,在現在的高壓之下,變得緩慢無比,即便是普通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幻化出來的密集靈刺向唐寅的周身飛射過去。
唐寅無法使用暗影飄移,但身子還能動,他橫着連續三次跳躍,閃出三米多遠,把對方的追魂刺避開,接着,掄起鐮刀,向距離他最近的那名血衛營人員猛劈過去。
那人倒也強硬,並不躲避,擡起手中的靈劍,硬接唐寅的重刀。隨着噹啷一聲的脆響,唐寅把對方震退了三步,不等他進身追殺,左右又各刺來一刀一槍。
唐寅身子向後一仰,將兩側的刀槍全部閃開,回手連斬兩刀,又把兩側而來的敵人避退。他剛把鐮刀收回來,在他的前方又刺來一槍,後背捅來兩劍。
對方的出招比靈武技能可快得出,根本不給唐寅思考和喘息的時間,他用盡全力,本能的向下一低身,身子橫着軲轆出去,堪堪把對方的殺招躲避開。
面對這麼多靈武高手的圍攻,即便是唐寅都顯得難以招架,時不時的顯露出狼狽之態,可血衛營的人想要傷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唐寅的身法太靈巧也太敏捷,往往他們信心十足的殺招眼看着要傷到唐寅,卻又被他神奇般的閃開了。
雙方的戰鬥由一開始就打得險象環生,不可開交,在二十多名靈武高手的圍攻之下,唐寅仍能作到有守有攻,令人意外。
漸漸的,血衛營的三名兵團長也看出來了,己方的靈壓能限制住唐寅的暗影飄移,卻限制不住他的身法,而他最大的優勢也恰恰在這。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大吼道:“困住他!”隨着他們的話音,其中一人猛然向唐寅飛撲過去,雙臂張開,看架勢是要摟抱唐寅的腰身。
唐寅心頭一驚,哪會給他抱住自己的機會,抽身閃躲,向後竄出兩米多遠。撲通!那千夫長撲空,一頭搶到地上,唐寅順勢一刀揮落,立劈對方的後腦。
那千夫長反應極快,使出全力,身子就地打滾,橫着軲轆出去,咔嚓,鐮刀沒有劈中他,卻將地面劈出一個大豁口。
唐寅還沒把刀收回來呢,另有兩名血衛營人員分從一左一右的向他軲轆過來,這兩位手中並沒有武器,滾到唐寅近前後,一把把唐寅的腳踝死死抱住。
兩個人,分別抱住唐寅一條腿,十指扣得緊緊的,彷彿長到了他身上,唐寅大怒,回手想掄刀把二人斬於腳下,這時候,周圍的血衛營人員也紛紛揮舞着武器向他攻來。
四面八方皆有敵人的殺招,唐寅的出招再快,也不可能把這麼多的殺招都擋下來,他能做的就是得趕快抽身閃躲,從敵人進攻的縫隙中閃出去,可是,下面還有兩人在死死抱着他的雙腿,唐寅的身法想施展也施展不出來。
危急時刻,他運足靈氣,猛然間,就聽呼的一聲,他渾身上下一齊燃燒起黑色的火焰,還抱着他雙腿的兩人立刻受到黑暗之火的波及,先是手掌上的靈鎧被燒化,緊接着,周身都被黑色的烈火都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