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貫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嬌小姐,像青年公子這樣貪婪她美色的人早已不知見過多少。..??她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家在大興,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那青年公子看到萬貫美妙絕倫的笑顏,更是被迷的心猿意馬,看也不看同桌的唐寅和阿三阿四,簡直把他三人當成空氣,目光一直落在萬貫身。
他笑吟吟地搓了搓手,說道:“想必小姐是到南城來遊玩?今天下午本公子正好有空,就由本公子來給小姐做個嚮導,不知小姐意下如何啊?”
萬貫差點笑出聲來,這人不僅臉皮厚,還自以爲是的可以!她含笑說道:“我是路過此地,下午便要離城回大興,就不煩勞公子了。”
聽聞這話,青年公子的臉色頓是一沉,面露不悅之色,不等他開口,下面的一名家僕已不滿地大聲嚷嚷道:“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公子肯屈尊作你的嚮導,是你的福氣,你還敢拿喬?真是不知好歹!”
青年公子故作氣惱狀,衝着手下的家僕狠狠一瞪眼,喝道:“不得對小姐無禮!”
說着話,他向四周瞧瞧,滿臉堆笑地說道:“這裡人多又雜,小姐隨本公子去雅間用膳!”說着話,他旁若無人地去抓萬貫的手腕。
見狀,阿三阿四同是一皺眉,向唐寅看去,後者倒是對眼前所發生的事視若無睹,繼續低着頭吃着飯,連眼簾都未撩一下。他沒有示意,阿三阿四也不好出手,坐在那裡沒有動。
當青年公子抓住萬貫手腕時,她臉頓顯怒色,猛的一震手臂,把對方的手彈開,緊接着,她衝着青年公子沉聲說道:“公子請自重!”
呦!青年公子沒想到萬貫看去嬌滴滴的,力氣倒是不小,他邊甩動發麻的手掌邊嘿嘿賊笑道:“本公子可是一番好意,小姐非但不領情還出手傷人,這可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說話之間,他向手下的僕從們一甩頭,衆人心領神會,齊齊圍攏前,準備動手強行搶人。
啪!正在這時,隔壁的飯桌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圍座桌旁的兩對男女中有一人挺身站起,手指着他們衆人,質問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等還要強搶民女不成?”
“他奶奶的,關你什麼事?從哪蹦出來的你這頭多嘴驢?”一名滿臉橫肉的家僕衝着他怒聲吼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青年斬釘截鐵地說道。
“小子,老子就還先打你個路檢不平!”說着話,那凶神惡煞一般的家僕衝着青年近前,掄胳膊就是一記重拳,直擊青年的面門。
那青年不急不忙的擡起手掌,把家僕的拳頭輕鬆接住,隨後,另隻手揚起,橫掃一巴掌,正拍在那家僕的面頰,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這一嘴巴,直把那家僕打得原地轉了一圈,一屁股坐到地,兩眼發直,半晌沒站起來。
看到對方動了手,還把自己這邊的人給打了,其他那些家僕不幹了,紛紛怪叫一聲,不再理會萬貫,紛紛向那青年圍攏過去,青年的三名同伴紛紛起身,很快,雙方就打到了一起。
這兩對青年男女皆是修靈者,靈武雖不見得有多高強,但也不是這十幾名普通家丁所能匹敵的,何況他們這些人氣焰囂張,飛揚跋扈,公然調戲、強搶女子,早就引起在場其他遊俠們的不滿,在雙方的打鬥當中,也不時有遊俠加入進來,時間不長,十幾名家丁便被打得鼻青臉腫、灰頭土臉。
那青年公子見勢不好,第一個跑路了,當他逃到樓梯口的時候,還沒忘回頭指着在場的衆人叫囂道:“你們都給本公子記住了,有本事的就都別走,本公子回頭找你們算賬!”
看到衆人凌厲的目光紛紛射向自己,他嚇得一縮脖,再不敢多說半句廢話,一溜煙的跑下樓。他手下那十幾名家丁哼哼啞啞的互相攙扶着,也灰溜溜的跑出酒樓。
在場的遊俠們又哪會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人們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地仰面大笑起來。
萬貫對衆人的出手相助感激不已,她向在場的諸遊俠翩翩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各位俠士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姑娘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衆遊俠們紛紛拱了拱手,回到各自的座位。
平心而論,萬貫並不像唐寅那麼討厭遊俠,在她心目當中,大多數的遊俠都是行得正、坐得端,是有血性的響噹噹的漢子,而這又恰恰是唐寅最爲厭惡遊俠的地方,因爲在風國吞併的那些領地中,所有的反抗勢力基本都和當地的遊俠存有直接干係,而所有敢來行刺唐寅的刺客,也基本都是遊俠。
萬貫的目光又落向第一個站出來爲她打報不平的那位青年身,施禮道:“小女子多謝公子!”
那青年早就注意到了萬貫,覺得這位姑娘美得出塵脫俗,氣質與衆不同,只不過大家萍水相逢,人家身邊還有三位同伴,他不好意思主動過去結交,現在見她向自己道謝,他急忙欠起身形,拱手說道:“姑娘客氣了,在下房行!”說着,他又指指同桌的一男二女,繼續道:“他們是我的師弟和師妹。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小女子萬秀婉。”唐寅一直沒出手,顯然是不像暴露身份,萬貫那麼聰明,自然能領會他的意思,而且,萬秀婉也確實算是她的真名,只不過不爲人知罷了。
“啊,是秀婉姑娘!”名叫房行的青年又再次拱手深施一禮,隨後,他目光一偏,看向萬貫身邊的唐寅三人,好奇地問道:“這三位是……”
這還真把萬貫問住了,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唐寅,正當她爲難之時,唐寅放下碗筷,又慢條斯理地擦擦嘴角,淡然說道:“朋。”
“噗嗤!”在場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眼睜睜地看着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人家調戲,還無動於衷,這算什麼朋?
房行的一位師妹斜眼睨着唐寅,輕蔑地撇撇嘴,說道:“秀婉姑娘結交朋可要謹慎啊,對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朋,不交也罷!”
萬貫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漲紅,感覺又是好笑又是窘迫,堂堂的風王,被人當衆如此評介,不知心裡要作何感受呢!
想着,她忍不住又偷眼看下唐寅,後者全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好像人家嘲笑的根本不是他。
房行雖然也對唐寅十分看不起,爲萬貫身邊有這樣的朋替她不值,不過還是很有禮數的低聲訓斥道:“顏師妹,不得對人家無禮。”
說着,他又向唐寅拱手道:“這位兄臺,在下師妹有出言得罪之處,還望不要見怪。”
“恩!”唐寅坐在那裡,還真老實不客氣地應了一聲。
那女郎鳳目一瞪,拍案而起,手指着唐寅,說道:“給你三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了!像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都是愧對了這身人皮!”
旁人對萬貫怎樣,阿三阿四可以坐視不理,但對唐寅不敬,這兩人可坐不住了。兩人眼中同時乍顯出駭人的精光,拳頭握緊,作勢要起身,唐寅挑起手指,略微搖了搖,暗示他二人不要動,隨後,他轉過頭來,正視那女郎,笑問道:“我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姑娘可有試過?”
此言一出,現場爆出一陣鬨堂大笑聲。
那女郎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又羞又怒,玉面殷紅,嬌軀突突直哆嗦。就聽沙的一聲,女郎猛然把佩劍抽了出來,直指唐寅,厲聲道:“本姑娘殺了你這賊!”
房行急忙把她的手腕抓住,向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顏師妹不可。”說着話,他怒視向唐寅,冷聲說道:“閣下出言污穢,應向在下師妹道歉,不然的話……”
“怎樣?”唐寅臉依舊掛着似有似無的邪笑,柔聲問道。
“不然休怪在下對你不客氣……”他話音纔剛落,這時候,酒樓外面一陣大亂,轟隆隆雜亂的腳步聲響成了一片。
唐寅轉頭向窗外望去,低頭一瞧,好嘛,酒樓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軍兵,看起來,已將酒樓包圍起來。
這些軍兵,清一色的黑盔黑甲,頭頂鮮紅頭纓,正規的風軍軍裝,爲首一人,三十出頭的年歲,身着鋼盔鋼甲,看去,像是名將領,在他身邊,還有剛纔被打跑的那名周姓青年,此時正用手連指酒樓,對那名將領連聲說道:“義叔,就是這裡,裡面的那些遊俠公然辱罵風國,小侄氣不過,只是和他們理論幾句,他們就把小侄給打了……”
唐寅看得真切,眯了眯眼睛,看不出來,此人竟然有本事把己方的軍隊調集過來,這事倒是新鮮極了。他現在倒是想知道,這領軍的將領是何人,肯聽從桓人的指揮。
同一時間,酒樓內的遊俠們也紛紛走到窗口處,向下觀瞧,看到外面來有這許多的軍兵,人們臉色亦同爲之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