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劉彰的指令,中軍帳裡的學生們紛紛走了出去,唐寅坐在原地沒動,問道:“我也要上嗎?”
“當然!”劉彰看也沒看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我加入還不到五天啊!”唐寅只想看熱鬧,不想參與其中。
“即便你只加入一天,也是癸級的人,就得出一份力,上!”劉彰斬釘截鐵地說道。
唐寅無奈,只好慢吞吞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前腳剛離開,中軍帳內就冒出一團黑霧,緊接着,一名學生在劉彰的身邊現身出來。
劉彰只是瞄了他一眼,隨後一邊脫下身上的盔甲,一邊幽幽說道:“現在,該到我們出手的時候了,召集全部的兄弟……”
癸級山頭。最先攻上來的是甲級的衝鋒隊,四名學生。
再看他們對面,好嘛,黑壓壓的都是癸級學生,少說也有四、五十號人。
“就憑你們四人,也敢來強攻我方本部?”人羣中,一名癸級學生大步走出來,環抱着肩膀,斜眼瞥着四人。
“哈哈,我看你是說反了,就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也敢擋我們的去路?”四名甲級學生毫無懼色,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去。
“兄弟們、姐妹們,今天就讓這些目中無人的傢伙嚐嚐我們癸級學生的厲害!上啊!”
“吼——”
四、五十人之多的癸級學生蜂擁而上,像潮水一般向四名甲級學生涌了過去。
另一邊,甲級山頭,山腳下。
以熊谷爲首的二十名癸級學生由山包右翼的緩坡悄然往上潛行。他們這些人都是身材魁梧、體力出衆的學生,刻意繞了一個大圈,長途奔襲趕過來的。
當他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之間,前方有人大笑道:“癸級的兄弟,此路不通!”隨着話音,五名甲級學生由山石的後側竄了出來,並排而站,擋住他們的去路。
“我們主將早已算到你們會用側翼突襲的戰術,特派我等在此守候,現已等你們多時了!”爲首的學生得意洋洋地大聲說道。
熊谷舉目細看,倒吸口涼氣,驚道:“胡楓!”
名叫胡楓的學生笑道:“熊谷,其實以你的實力,若做單人挑戰的話進入我們甲級也應該沒問題,可惜你蠢到參加羣體挑戰,今年升級試的機會,算是被你白白浪費了。”
“你以爲你們贏定了嗎?”
“我只以爲,奇蹟絕不會發生在你們這些蠢驢的頭上!”說話之間,胡楓斷喝一聲,一躍而起,從高處直接飛撲下來,與此同時,單拳擊出,直取熊谷的面門。
熊谷也不退讓,雙臂交叉,向上擡起,硬接對方的重拳。
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巨響,胡楓的拳頭正擊在熊谷的手臂上,他的身軀在空中折了一個翻,飛退回去,反觀熊谷,雙腳貼着地面,向下滑出了三米多遠。
二人硬碰硬的對招,可以說是半斤八兩,誰都沒佔到便宜,而後,兩人又各自前衝,你來我往的打到一處。
胡楓的實力在甲級學生當中絕對能排在前十名,熊谷以癸級的身份和他打個不相上下,已經是個奇蹟了。
隨着他二人交起手來,另外那四名甲級學生也和二十名癸級學生展開了混戰。
可惜的是,其餘那些癸級學生的實力無法和熊谷相提並論,雙方交手時間不長,已有五人被打到在地。
同一時間,山包的左側,以龔飛爲首的六名癸級學生正依靠着繩索努力地向上攀爬着,只不過他們這邊的偷襲也未能逃出白安的算計。
當他們就快要爬到山頂的時候,頭頂上方傳來喊話聲:“兄弟們都辛苦了!”
這一句話,把龔飛等人的三魂七魄差點嚇出來。
六人齊齊擡頭上望,只見山頂上探出幾顆小腦袋,臉上還都帶着燦爛的笑容,其中一人擠眉弄眼地說道:“把你們的靈鎧都罩起來,快點!”
“爲……爲啥要罩靈鎧?”龔飛雙手緊緊抓着繩子,結結巴巴地問道。
“因爲我們要砍斷繩子了,不罩靈鎧,摔死可不管啊!”那學生笑嘻嘻地說道。
聽聞這話,龔飛六人嚇得立刻散出靈氣,各自把靈鎧罩起,同時還大聲嚷嚷道:“你們別做得這麼過分!”
對方也不回答,反問道:“都把靈鎧罩好了嗎?好了!我們要送你們回去嘍!”
隨着話音,龔飛就聽頭頂上方相繼傳出咔嚓咔嚓的脆響聲,緊接着,他們就覺得手中的繩索一鬆,六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從半山腰連翻帶滾地軲轆下去。
在癸級衝鋒隊、突擊隊係數陣亡之後,兩翼突襲的小隊也相繼全軍覆沒,當然,只有在對陣熊谷時讓甲級學生頗費一番工夫,最後是靠五人之力合攻將他拿下的。
當白安聽聞己方把敵人左右兩翼突襲的小隊也消滅後,她緩緩站起身形,振聲說道:“敵人現在折損大半,已是強弩之末,立刻讓我方兩翼人員進攻敵方山頭!”
白安身邊的一名俊秀的青年搖着羽扇,含笑說道:“大局已定,其實,靠我方的衝鋒隊和突擊隊就足可以奪下敵人的帥旗!”
“甲級對癸級,如果僅僅是奪下帥旗,那也是件丟人的事,要把敵人包括敵人主將在內,全部殺光,那纔算真正獲勝!”白安淡漠地說道。
“哎,小安還真是不留情面,趕盡殺絕啊!”俊秀青年含笑看着她。
“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代價!”白安慢悠悠地說道:“這也是要讓其它級別的學生都看清楚,羣體挑戰甲級是件多麼愚蠢的事。”
“呵呵……”俊秀青年仰面而笑。
此時,癸級山頭那邊已經打成了一團,四人的衝鋒隊加上隨後趕到的五人突擊隊,合計九名甲級學生,卻把四五十號人的癸級學生打得暈頭轉向,地上已經倒下十多號人。
唐寅混在癸級學生當中,左躲右閃,儘量不與甲級學生起衝突。
在他眼中,甲級學生是很厲害,但和他還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他本就不屬於靈武學院的任何一方,參與其中,會使得比賽的結果變得不公平。
剛開始,他還能躲得開,可隨着倒下的癸級學生越來越多,場上所剩的人越來越少,他漸漸的被暴露出來,想躲也躲不了了。
見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唐寅悄悄後退,一直退到中軍帳那裡,然後快速地繞到中軍帳後側,到了這裡,估計短時間內是沒人能找到自己了。
現在他靜下心來想一想,覺得劉彰的戰術有很大的漏洞,關鍵是沒有側重點,以弱戰強,要麼就全力進攻、拼死一搏,要麼就全力抵禦、龜縮死守,但他偏偏想做到攻守兼備,結果是攻也不強,守也不堅,敗北只是時間問題。
他心裡正琢磨着,突然聽聞營帳前傳來一聲慘叫,他探頭一瞧,只見一名癸級學生被打倒在營帳的門前,而對面則站着一名殺氣騰騰的女生。
(就算臉上、身上罩有靈鎧,但女子的特徵還是很明顯的。)
“再敢擋我,我就把你的腿打折!”那女生衝着倒地的癸級學生兇巴巴地恐嚇道,接着,就要往營帳裡衝。
那名癸級學生倒也強硬,忍着渾身的痠痛,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張開手臂,喘息着說道:“別……別想那麼輕易進帥帳!”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女生眼中精光一閃,健步上前,雙拳齊出,分取他的左右胸。
癸級學生側身閃躲,本來還想還擊,哪知對方順勢出肘,肘臂重重擊在他的面門上。
啪!在脆響聲中,癸級學生面部的靈鎧破碎,鮮血順着靈鎧的縫隙流淌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身子也無力地跪坐在地。
“這可是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我!”看到對方受了傷,還流了血,那女生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只是說話的語氣仍是硬邦邦、冷森森的。
她正要從他身邊走過,哪知對方還是沒有放棄,跪坐的身軀向前傾倒的同時,一把把她的右腿抱住。
“放手!快放手!”女生羞得臉色漲紅,氣惱地大叫道。
那名癸級學生已經說不出話來,但卻把身體的力氣都用在手臂上,死死抓住她的大腿不放。
“你找死?!”女生變色,兩眼冒出火光,提起拳頭,對準癸級學生的頭頂狠狠砸下去。
要知道此時他頭部的靈鎧已經破裂,如果真被她含憤的一拳砸中,以她的修爲,他的腦袋都得被砸碎,在旁觀戰的唐寅心頭一震,無法再坐視不理。
他直接以暗影漂移閃了出去,瞬間來到女生的身側,一把把她落下的拳頭抓住,同時低聲說道:“身爲同窗,又何必要下這般的死手!”
女生剛纔是被急糊塗了,當她打出這一拳時就已經後悔,令她意外的是,竟然有人在千鈞一髮之際把自己的拳頭抓住。
她心中後怕的同時,臉色也是一變,雙目瞪圓,難以置信地看向身邊憑空出現的唐寅,脫口驚問道:“你是誰?”
“唐初!”
“唐初?沒聽過,你也是癸級的學生?”
“正是。”
“那我就連你一塊打!”女生驕橫地呵斥一聲,擡起另只拳頭,對準唐寅的臉頰猛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