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國天淵軍的統帥唐寅不在國內與鍾天交戰,怎麼突然跑到莫國來了?到莫國也罷了,怎麼又會來找上自己呢?青年對此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唐寅笑呵呵地說道:“沒錯!我正是天淵軍的統帥,唐寅!”
得到唐寅的確認,周圍的甲衛們更緊張了,唐寅跑到公子府幹什麼?難道是欲行刺殿下?想到這裡,衆侍衛們邊繼續釋放靈壓,邊紛紛把肋下的佩劍抽出,敵意十足地緊緊盯着唐寅。
青年倒是沒有麾下侍衛那麼緊張,他看着唐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搖頭說道:“唐寅,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了!抓住你,送交給父王,我可是立下大功一件!”說話之間,他也挺身站起。
這位青年,當然就是莫國堂堂的二王子,邵方。他向左右看了看,接着伸手一指唐寅,喝道:“將他拿下!”
得到他的命令,二十多名甲衛再不客氣,紛紛施展靈鎧化與兵之靈化,二十餘人瞬間就變成身罩靈鎧、手持靈兵的靈戰士,將困在靈壓中的唐寅團團圍住。
見狀,趙沮直接就嚇癱了,臉上毫無血色,膛目結舌,什麼話都說不來,上官兩兄弟則眉頭大皺,雙雙上前,準備要赤手空拳的救出唐寅。
正在雙方激戰一觸即發之時,唐寅仰面而笑,說道:“殿下或許能擒下我,將我送給莫王,殿下也或許能立下大功,不過如此一來,殿下可就永遠成不了儲君了,莫國的王位也將落於旁人的手中!”
這句話算是說到邵方的致命處,他挑了挑眉毛,擡起手來,叫住要上前動手的麾下甲衛,然後又將聚集在大門口的衆多侍衛們喝走,隨後,他直視唐寅,語氣緩慢地問道:“唐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寅正色說道:“我若被擒,風國國內將再無抵抗鍾天的勢力,鍾天這個鵬王將會做的安穩如山,背後支持他的寧國也將更加強盛,屆時,一直受寧國看重和支持的三王子邵博便會在寧國的扶植下順利爭取到儲君一位,日後也會順理成章的成爲莫王。而二殿下你,無論功勞有多大,最後都將一無所有!”
邵方聞言,臉色頓是一變,不過馬上又恢復正常,他笑呵呵地說道:“我對儲君對莫王都沒有興趣……”
“那只是自欺欺人的話!”唐寅打斷邵方的話,雙目如電,彷彿能直接看穿到他的內心深處,說道:“別說殿下是王子,即使普通人都夢想着自己能有朝一日能成爲一國之君,難道殿下真會對國君沒興趣嗎?”
“這……”身爲王族,邵方自然瞭解國君的權利有多大,也更能體會到權利所帶來的好處,他說自己對國君一位沒興趣,那也只是說說而已罷了。他對上唐寅的目光,朗久,氣勢漸漸軟了下來,冷哼着說道:“即使寧國支持邵博又能怎樣?他就一定能成爲國君嗎?”
見邵方坦露出心聲,唐寅心中暗笑,他說道:“邵博有寧國有貴國太傅支持,而二殿下你有誰支持?莫國內外,皆沒有你的靠山,想爭取王位,勢如登天。”
邵方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自己對比邵博的劣勢有多大,王廷內傾向於寧國的大臣也太多,這些大臣幾乎一面倒的都支持邵博,自己這個二王子空有虛名罷了。
看他臉色變幻不定,唐寅含笑說道:“如果殿下覺得我在危言聳聽,那麼,現在就可以把我擒下,送到王宮裡向莫王請功了!”
他這麼說,邵方反而開始猶豫起來,沉默了片刻,他向左右的甲衛們揮手道:“都退下!”
“殿下,他……”
“退下!”
“是!”
衆甲衛們收回靈壓,慢慢退回到原位,不過一各個都沒有散掉身上的靈鎧,手裡依舊緊握着靈兵,只要唐寅一有不對,他們還是會第一時間衝上前來。
邵方注視在與他近在咫尺的唐寅,說道:“難道,你有辦法讓我成爲儲君?”
沒有了靈壓的壓迫,唐寅暗暗鬆口氣,渾身上下無比的輕鬆。他呵呵一笑,說道:“只要殿下能與我合作,你我二人,皆能成就大業!”
“哦?”邵方來了興趣,擡起手來,一手把玩着左手邊女郎的頭髮,一手伸入右手邊女郎的衣襟內,揉捏她的酥胸,眼睛卻是看着唐寅,笑吟吟地問道:“怎麼個合作?”
從外面上看,邵方沒有一點身爲王子的端重,給人的感覺輕浮放蕩,而實際上那只是他的掩護色而已,藉着玩弄身邊女人空機,心思在急速的運轉,考慮着唐寅所說的每句話,甚至每一個字。
唐寅本就不是個什麼正人君子,對邵方的舉動也毫不在意,反而覺得此人十分有意思。他笑呵呵地直截了當道:“滅掉鍾天,我就是風王,到那時,我會支持你取得王位!”
“如何支持?”
“對寧用兵!”
風國若對寧用兵,寧國將自顧不暇,支持邵博的力度將會銳減。但這在邵方看來,還遠遠不夠。
他慢悠悠地說道:“單單對寧用兵,還不足以改變大局!”
“如果我有信心能滅寧呢?”唐寅接道。
邵方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看着唐寅,撲哧一聲笑了,問道:“憑什麼?”
唐寅說道:“就憑我以一郡之地能打的掌控全國的鐘天和四十萬的寧軍毫無還手之力,難道殿下認爲這還不夠嗎?”
只掌握一個郡的唐寅就能把鍾天和寧軍打敗,那麼掌控全國的唐寅還了得?
邵方沉吟未語。
唐寅目露精光地說道:“殿下應該弄清楚,你的敵人,你取得王位的最大阻力,並非貴國的那些大臣們,也不是風國,更不是我,而是寧國。寧國不亡,你永遠都成不了儲君,更成不了莫國的君王。”
邵方臉色一沉,凝視唐寅,問道:“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哪句話?”
“在你打敗鍾天之後,會成爲風王,又會支持我爭取王位,並對寧用兵,最終消滅寧國。”
唐寅笑了,說道:“風國王族已被鍾天斬盡殺絕,剷除鍾天之後,我不爲王,誰能爲王?至於寧國,它不僅是殿下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有寧國在,我風國就一日不得安寧,所以無論殿下與不與我合作,我都會對寧用兵。支持殿下爲王,也是爲我風國拉攏莫國這個盟友,以消除我風國的後顧之憂。我既然千里迢迢的來到莫國,又冒險來見殿下,我的誠意,想必殿下也能看得出來吧!”
邵方暗暗點頭。唐寅確實算不上自己的敵人,甚至與自己連點瓜葛都扯不上,但寧國絕對是自己問鼎王位的大敵。正如唐寅所說,把他擒住,對自己而言毫無好處,反而還讓寧國失去了一個巨大的威脅,讓寧國的勢力更加作大,支持唐寅,就算他不反過來支持自己取得王位,只要能對寧用兵,讓寧國自顧不暇,也是一件好事。
權衡利弊,尋思其中的利害關係,邵方心中已有決定。
他咧嘴一笑,拿起酒杯,咕嚕一聲將杯中酒喝盡,然後又把酒杯倒滿,向唐寅面前一推,擺手說道:“請!”
唐寅倒是也不嫌棄,連想都未想,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罷,邵方哈哈大笑,可很快又收住笑聲,探着腦袋直勾勾盯着唐寅,說道:“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麼?既然你來此是談合作,肯定是你幫我,我幫你嘛!”
暗道一聲聰明!唐寅盤膝坐到桌案前,說道:“無論風國是什麼情況,阻止貴國對風國出兵。”
“哦?”邵方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莫國會對你風國用兵?據我所知,父王並沒有出兵你風國的打算!”
“現在是沒有,但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唐寅說道:“鍾天和寧軍戰敗之後,肯定會向貴國逃亡,寧國也一定會派出使節來貴國請求出兵接應,到時,殿下只需阻止貴國君出兵即可。”
邵方邊聽邊搖頭,唐寅想的可真夠遠的,現在鍾天和寧國的援軍還好端端的呆在風國的都城鹽城,唐寅竟然已想到鍾天和寧軍逃亡時的對策了。他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你就那麼有把握,能打下鹽城?”
唐寅伸出兩根手指。
邵方沒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挑起眉毛。
唐寅說道:“破鹽城,最多兩個月!”
邵方先是一愣,接着仰面大笑,唐寅的豪氣和自信,讓他都有些心折。對這樣的人,成爲朋友比成爲敵人要好得多。
“好!我與你合作!”邵方乾脆地說道:“若是寧國真來求援,我定想盡辦法阻止父王出兵。”
“一言爲定!”
“恩!一言爲定!”邵方眨眨眼睛,說道:“古人有歃血爲盟,你我二人爲何不效仿古人呢?”
唐寅笑道:“有何不可?!”說着話,他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腕。
邵方衝着他擺擺手,將酒杯倒滿酒後,站起身形,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正當周圍的衆人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的時候,邵方毫無預兆的手臂分向左右一揮,只聽撲撲兩聲,坐於他身邊兩側的那兩名女郎應聲倒地,皆是喉嚨背劍鋒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