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暖，是你嗎？”
低低柔柔的好聽女音，難言驚訝的破空而出。
暮暖還不及開口，就聽到聞珊陰陽怪氣的聲音搶先一步，“呦……絕世無雙、清麗絕倫、嬌豔如花，笑起來賞心悅目，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好看的人兒，不是我們家暮暖是誰呀，你大蘿蔔坐飛機，你裝什麼進口大蘋果呀！”
女人兩抹如黛般的眉心透着一股傲氣，倒也沒惱，如剛纔一般矜貴的笑着。
暮暖則是眯眼看着聞珊，聞珊不甘願的扭過頭。
“舒晴，！”
“抒情？你咋怎麼不叫敘事呀！”聞珊又忍不住的咕噥。
“對不起，我朋友有點神經病，你別在意！”暮暖歉意一笑。
“沒關係的，真的好久了，好多年沒見了吧。”
暮暖點頭。
舒晴仿若剛剛回過神，“暮暖，對了，這是我的未婚夫，周慕白。”
“你好，湛暮暖，很榮幸見到你。”暮暖禮貌性的看了眼前俊逸的男人一眼，脣邊一直掛着清淺的笑。
“你好。”他亦頷首。
聞珊上前一步，“你這個不要臉的……”暮暖皺眉，一顆糖適時塞進她嘴裡，堵住她的話。
她別過頭，恨恨的咬着糖，咔嚓的咀嚼聲，毫不優雅，仿若那咬的不是一顆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電梯“叮咚”一聲後，打開。
“舒晴，我們先走了。”她依舊清淺的微笑，微微側了側身子拖着已經昏睡在她懷裡的尚一凡走出電梯。
電梯門闔上的瞬間，暮暖清淺的笑容僵在脣際。
聞珊終於憋不住，用力吐了口香糖，顯然是憋出內傷來了，上前一步，拎起她的衣領，太妹行徑十足，道，“我真服了你們了，真能裝啊，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我顧聞珊在這裡給你磕頭了，湛暮暖我真是佩服死你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呀，你怎麼不甩那王八蛋大嘴巴子呀，啊……我現在都想抽死你！”
“行了，這四星級酒店，你好歹是一名媛淑女，航空公司的金牌空姐呀，這要讓你旅客看見，還不得認爲你雙重人格呀，快去開門去，我很累了，明天還得去公司開會呢！”
聞珊一跺腳，“哼，湛暮暖氣死我了，這該死的尚一凡，什麼時候醉不行，偏偏是這時候，要是她撞見今兒這情形，保證給那廝抓破臉。”
暮暖再也笑不出，那遙遠又模糊，隱約且奔騰的紛擾記憶，讓她心痛，她不願再多想。
微揚的脣角，透開幾許心酸的輕悄寂寥。
斂去所有的異樣情緒，暮暖輕聲嘆息，“這樣的重逢，算什麼呢？”